“認得我嗎?”凌輕衝着萬金花妖嬈一笑。
萬金花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噬靈鬼衝上了身,一瞬間,魂滅。
再度睜眼,老眼中,透着一股子堅定。
“主子。”噬靈鬼對着凌輕垂首,哦不,是萬金花。
“好好打探一下道淵。”凌輕吩咐完,就急速的飛身離開。
回到三八樓,凌輕趕緊進入青石殿,來到石越的房中,石斂正坐在他牀邊。
“石頭。”凌輕走過去,查探一下石越的狀況,頓時鬆了口氣。
“休息一晚就好了。”
“哇!”黑嬰浮在石越上方,指着石越對着凌輕叫喚。
“別鬧小傢伙。”凌輕將他抱下來,放在石越的身旁。
次日,凌輕正在水牀上睡得正香,一隻小手就一直在她臉上撓啊撓。
“一邊兒去。”凌輕巴拉下小手,翻個身繼續睡,可是伸手,就是冰冷。
凌輕猛的坐起身,望望四周,沒看見石斂的聲音,翻身就從牀上下來。
“哇!”黑嬰見凌輕不理他,頓時不滿了,飄身就到了凌輕面前,小臉皺成包子,憤憤的盯着她。
伸手將小傢伙抱着,凌輕很是無奈,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出了青石殿,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美男對坐着,低氣壓橫流,正在對峙。
“輕兒,過來。”
凌輕走過去,石斂將她抱在自己腿上,打開面前的玉盒,將裡面熱氣的騰騰的飯菜端出來,親自喂凌輕吃。
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勾得石越和黑嬰忍不住吞口水,黑嬰被石斂一個幽冥果給堵住了嘴巴,而石越,依然跟他對峙着。
吞吞口水,石越不自在的說道:“哥,我就是不要呆在青石殿!我應該出來看看,到底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而且,我不怕有壞人!”
“昨日的情況,你忘了?”
石越小身子有些抖,昨日小鬼上身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種突然的侵入,讓他感受到巨大的疼痛。
“我不怕。”
“你自己說的。”石斂突然勾脣一笑。
看得石越皺眉,怎麼有種陷入圈套的感覺?
兩大一小慢悠悠的吃完了早膳,再慢悠悠的朝着鶴翔居走去。
一日之計在於晨,這三人竟然將這麼寶貴的時光浪費在早膳之上,簡直就是奢侈!
鶴翔居一大早的竟然空無一人,就連白鶴,都不知去向。
兩大一小在院兒裡自在的拿出椅凳,各幹各的事。
石斂依舊抱着凌輕,兩人就跟連體嬰兒似的,如膠似漆。
而石越,能允許出來放養,那叫一個歡樂。
只見他坐在一個自備的小凳上,拿出一個石斂爲他打造的一個小方塊,一個人不停的扭動。
過一會兒,好似又玩兒累了一般,將那小方塊扔進空間戒指裡,開始打量周遭的環境。
空蕩蕩的院落,只有幾棵還算筆直的樹木,除此之外,就是三三兩兩的小石塊。
石越喚出一股土靈力,纏繞在手上,一甩,土靈力就飛向地上的石塊,將之磨平、放好。
轉換方向,認認真真的又將其他不規矩的石塊給打磨光滑,平整土地。
白鶴隱藏在屋頂的結界內,清晨都在修煉,只有這一家子閒的沒事,跑他這兒來了。
只是,石越這小傢伙,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看看依然在哪兒玩兒石頭的石越,再看看好似在睡回籠覺的凌輕,最後看看一臉淡笑的石斂。
一個哆嗦,白鶴看着石斂的淡笑有些發慫。
撤開結界,白鶴輕飄飄的落了地。
三人依舊各幹各的,都沒一個搭理他!
太傷人了!
“咳咳……”白鶴表示自己的存在感。
石越扭頭,瞅瞅這個從頭白到腳的老傢伙,又轉過去,自顧玩兒,而石斂和凌輕,別說扭頭的,眼都不擡一下。
白鶴訕訕的撫了一把鬍鬚,走到石越邊上,大掌放到石越肩膀子上。
“嗯?放開。”
白鶴也不理石越的嚷嚷,自顧從石越的肩頭摸向脊背。
“石頭?”凌輕醒來,看着白鶴的動作,皺着眉。
這老傢伙在耍流氓?
“噗!”石斂很是無良的笑了,“摸骨。”
那方,白鶴越摸越是皺眉,直嘆:“誰人之手,如此狠辣。”
“小娃,做老夫的關門弟子如何?”
摸完骨,白鶴又撫着鬍鬚,高深莫測的說道。
石越收了土靈力,轉身,小眉頭緊皺。
方纔這人的手一放到他身上,他就不能動彈,這麼厲害的人物,能跟他哥哥相提並論了!
“哥……”石越拿不定主意,詢問的看着石斂。
石斂頭也不擡,“自己決定。”
石越這下更加拿不定主意了!
“我做你的徒弟,有什麼好處?”石越問的實在。
白鶴喉頭一窒,這小傢伙,被誰給養成這樣了?
只是石越話一出,石斂和凌輕就同時擡起了頭,直勾勾的看着白鶴。
原來是這兩個無良的哥嫂!
“在魔雲學院,你能擁有單獨的院落。”白鶴說完,隱沒在濃密鬍鬚中的嘴角,勾得大大的。
石斂狼眼中流光一閃,單獨的院落!
審視白鶴幾番,這老傢伙一身氣派藏鋒斂芒,連他都看不清楚情況,再加上,到了這魔雲學院,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天道法則的壓迫有些鬆動,那麼……
越兒跟了這老傢伙,倒是能讓他省了不少心!
石越卻是撇撇嘴,在他眼裡,青石殿纔是家,要個單獨的院落,有什麼用?
“我還能幫助你長大,長成真正的男子!就像你哥哥一般的男子!”白鶴下一濟猛藥。
石越頓時眼前一亮,閃閃的看着白鶴,他的心願,就是長大。
不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堆積在他身上的年輪,而是一種身體的變化,一種心理的綿延。
時間在他七歲的時候,就已經停駐,到如今,那些年歲,對他來說,不是時間,只是過往。
跳下高大的凳子,石越拱手,微微低頭,“徒兒石越,拜見師父。”
“好好好!”白鶴好似非常高興,拉着石越的小手,笑的鬍鬚抖動。
凌輕疑惑的看向石斂,一臉的莫名。
“那是他的路。”石斂輕撫凌輕的墨發。
“哥哥和嫂嫂,要跟我住在一起。”石越果然不愧是石斂的貼心小棉襖,這不,就說出了石斂的心中所想。
白鶴撇一眼旁若無人的兩人,咳咳兩聲,好似在思考。
最後石斂不耐煩的擡眼,給他一個莫名的眼色,白鶴趕緊開口:“徒兒的要求,師父自然答應。”
說完,就摸出一個石越剛好能拿着的小石錘遞給石越,“來,小徒兒,爲師給你的拜師禮。”
石斂和凌輕同時瞳孔一睜,默不作聲。
喚來白江林,讓兩師兄弟見了面,白鶴還特意爲石越安排了臨近鶴翔居的院落,並且當場親自提筆,寫下“越翔樓”三個字。
叫人立馬掛上了牌匾,石越被白鶴收爲關門弟子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白江林對石越這個差了不曉得多少年歲的小弟倒是喜愛的緊,一個勁兒的拉着他問東問西,頗有師兄的模範。
耽擱了好一會兒,日頭漸升,兩個紅彤彤的人影出現在鶴翔居的門口。
凌輕靠坐在石斂懷中,剛好能看見門口的人。
火紹冶和魚古妙。
兩人都是火紅的紗綢衣袍,看起來,還真像是新婚的金童玉女。
“老師!”兩人朝着白鶴問好。
看見火紹冶,石越突然湊近白鶴耳側,低語。
白鶴哈哈大笑,道:“小徒兒放心,以後沒人敢將你當小偷了。”
火紹冶雙目一睜,不動聲色的掃了石斂一眼。
後者漫不經心的擡頭與之對視。兩人看似在打招呼,只是那眸中的利刃滿滿,不知道誰更厲害一些?
“你們四人,由我親自教導。想必,你們都是認識的吧?”白鶴說着,意有所指的看看依然在對視的石斂和火紹冶。
四人點點頭,兩人移開視線。
火紹冶和魚古妙自備椅凳坐好,就連石越也是一本正經的等着。
白鶴開始講課了。
只見他飛身到了屋頂,自顧開始打坐調息,進入修煉。
“體悟。”白鶴吐出這麼一句話,再沒有開口。
魔雲學院教授的,不是你該如何修煉,而是怎麼樣提高修爲。
來到這兒的,基本上都是大族弟子,散修,也都是有實力高強的師父在後面做後盾。
他們哪一個,沒有高深的功法?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他們,需要的不是對具體功法的講授,而是,悟!
白鶴兩手翻飛,周身縈繞一層淡淡的白霧,好似晨間的霧氣,都朝着他聚攏而來。
並且,霧氣在他周圍跳動,歡快的跳動。隨着他的引導,將霧氣引入體內。
凌輕皺眉,這老頭,是水系?
白鶴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底下的五人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突然,白鶴周身的霧氣一散,立馬,又聚齊一層淡淡的土沙。
灰褐的土沙將白鶴白噗噗的身影,變得斑駁。
石斂攬在凌輕腰身的手臂,僵硬幾番,復又恢復原狀。
被吸引了心神的凌輕,沒有發現。
石越最是苦惱,他看不懂啊!
白鶴周身的土沙被他細化,被他的靈力引導,逐漸幻化成土靈力,照樣進入他的身體。
凌輕伏犀眼幾乎要變成了菱形,眉頭也皺緊了。
跟她一樣,雙修?
同樣不解的,還有魚古妙,她也是一番沉思之中。
一個上午,白鶴就這樣偶爾變化周圍的靈力層,也不再多話,看的底下的五人腦暈。
特別是石越,這小傢伙的小臉,都皺成小包子了!
“今天的課,就到這兒。”白鶴飛身下來,拉着石越的手,就進了屋去。
四人面面相覷,各自離開。
石斂抱着凌輕,卻是朝着魔雲學大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