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灃不再繼續玩世不恭,他以莊嚴的口氣,威嚴的望着曹元鴻與霍夫人,末幾,再掃視了一遍下面躬身立着的羣臣。
“朕希望你們在場的每一位,都牢牢記着。朕不是昏庸之人,若想到朕面前耍些什麼小把戲,先問問自己是不是真的生了雄心豹子膽和五方七竅心!”
這話說的極有份量,天子無上的尊嚴,在南宮凌灃身上得到了輝煌的昭顯。恰到好處的震懾了一些不安分的人,以曹元鴻的例子,現場給每個人敲了警鐘。
“朕從來便是賞罰分明之君主,今日之事,錯在曹元鴻夫婦,好在曹子靜能對朕坦白說出真相。來人,傳旨,擬冊封曹子靜爲正一品貴妃,着禮部和有司明日擇選吉日,迎其入宮備幸!”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一臉驚呆的曹子靜,繼而道:“曹元鴻與霍清韻夫婦罪犯欺君,本當立斬不赦,念其認罪態度較好,免其死罪。着令曹元鴻立即將貴妃之生母接來府中好生對待,霍夫人之前對庶女心懷歹毒之念,在貴妃入宮前,需親手爲其趕製十套衣衫。不得假手他人,不得敷衍了事。做完之後,朕要親自過目驗收。若敢有何紕漏,朕一定嚴懲。”
話畢,一時衆人都呆住了。震懾於皇帝洞若觀火一般的睿智和不露痕跡的賞罰,無人謝恩,也無人出聲。
原本以爲會憑着曹子靜入宮得寵而就此擺脫頹勢的曹元鴻兄弟以及曹氏子弟,心中都是一陣瑟瑟的發寒。
他們開始意識到,也許,曹子靜就算入宮,其再得寵,只怕也跟曹府沒有太大的干係。而曹氏卻依舊擺脫不了外戚的身份與名聲,且,此一時彼一時,真的與從前曹後在宮中爲皇后的時期,相去太遠了。
半響,纔有禮部官員壯着膽子進諫道:“陛下,本朝從未有尚未侍寢就得封一品貴妃之先例。再說,這曹家小姐乃是庶生之女,原本身份低微,這貿然封了貴妃,臣以爲……”。
南宮凌灃銳利的掃了他一眼,冰冷的神情讓那官員立即縮回了頭:“你以爲什麼?庶出的孩子就身份低微,不堪當以重任?秦侍郎大人,你忘了,朕不也是庶生的皇子嗎?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朕這個皇帝當的很不稱職?”
那人立馬撲倒貼地拜下,哆嗦如篩糠一般:“臣失言,臣有罪,微臣絕不是那個意思。陛下聖明吶……”。
曹子靜見大勢已定,自己在這樣的局面下,親口應承了甘願成爲南宮凌灃的妾妃,雖然有無奈的逼迫,但,這終究是自己的選擇啊!
她默默收淚,躬身輕輕說了一句:“小女謝陛下聖恩!”言畢,就轉身慢慢走了出去。
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好累!父親曹元鴻在佝僂中擡起頭,用歉疚的眼神偷偷看着她,他似乎很想向女兒表達一下自己心中的歉意,可是,曹子靜避開了他的注視,選擇轉頭,獨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