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後此時一聽自己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姐姐就莫名心煩,但畢竟是親姐妹,而且曹麗雯還是曹家嫡長女,她如今這是被皇上發落去千佛山禮佛,一去還不知道歸期,這時候既然上門來辭行,自己若不見,那被外人聽見了,便以爲姐妹倆之間生出了嫌隙。要說曹後對孃家人還是頗爲偏頗的,因此想一想,最後還是皺着眉頭道:“請她進來吧!”
這邊,誠國夫人心懷忐忑的在鳳儀宮門前等了好一會之後,才見有侍女走出來,對其行了個禮,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夫人,娘娘請您進去說話。”
曹麗雯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要知道,她之前是多麼擔心自己的妹妹因爲惱怒而不見自己啊!若是那樣的話,不但自己以後再來後宮也會被人暗中嗤笑,就連女兒吳綠衣那裡,也是十分的不好交代。
誠國夫人隨着那侍女一路緩緩而進,到了大殿之後,不見皇后的身影,而那引路的侍女卻徑直穿過大殿,走向了後花園。
曹麗雯這才明白,敢情妹妹這是要跟自己在後花園說話嗎?可是如此一來,有些話便不好太過大聲了,嗯,自己一會還是多留點心思罷。
最後,隨着那侍女七拐八彎的在花園裡繞了半天,這才終於見到了皇后所在的漱玉軒。
漱玉軒內中佈置格局也寬大,四面皆開有大幅的鏤空花窗,宮人們將懸掛式花窗都支起來,幾乎挖空整整半圈牆,與身在花園中也沒什麼分別。
因曹後特意吩咐宮人前來佈置,因此此時軒中便懸掛着粉色紗簾,一陣風兒吹來,那些綴着水晶珍珠的紗簾便輕輕拂動。曹後臥躺在居中的一架軟榻上,身上那一套整齊的紅寶石首飾在太陽下晃的人眼花,一副好不雍容華貴的模樣。
誠國夫人便上前見禮,十分恭敬的說道:“見過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她躬身下去的時候,上元和中元正左右侍立在皇后身後。一人執着七彩羽扇給皇后扇着風,一人則是拿着輕輕的給皇后揉捏着肩膀。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都是禁不住一聲嗤笑,心道,這曹麗雯今日倒是乖覺,這往日,可不見她如此守禮恭敬的。
只是,偏皇后對她這等乖覺仍是心存不滿。明明聽見人出聲了,卻裝作沒聽見,仍是半闔着雙眸,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
曹麗雯便有些尷尬的躬身站在那裡,等了一會,,心中便有些忿然了,正要自己站起來,只聽“啪”的一聲,擡頭一看,卻是皇后張開朱脣,吐出一小截茶梗,厲聲斥道:“該死的奴才,連個茶都沏不好!”
那奉茶的小宮女便嚇得渾身哆嗦,“撲嗵”跪下去,“娘娘饒命,奴婢……奴婢知錯了。”
皇后卻是不依不饒,冷哼道:“你們見皇上不常來,便打量着本宮失勢了,不但諸多借口,做事也不用心,整天唉聲嘆氣的惹人嫌,留着你們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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