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回過神來的凜王，這纔不解的看着沈亦然。
“王爺剛纔在看什麼？看的如此入神？”沈亦然問道。
他心裡卻在嘀咕，剛纔王爺看着的方向，是笙兒所在的船舫，以王爺那般入神的樣子，總不能看的是自家媳婦吧？
不過船上那麼多個人站在，也不知道他看的是誰？
至於凜王，在被詢問之後，早就收回了神，“沒看什麼，只覺得這邊荷花倒是長的極好。”
沈亦然狐疑的看着他，顯然並不相信對方說的話。
這湖裡的荷花並不算好，畢竟比這裡好的荷花太多了。
不過對方不願意多說，他便也不好多問。
倒是南輕辰剛纔明顯在注意自家心上人的時候，留了個心眼，發現自從那橋上出現的女子開始，凜王臉色便變的奇奇怪怪起來。
他端着茶水，用杯盞擋住了嘴角上的表情，問道：“王爺今年也該……二十有二了吧？”
凜王聞聲，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
“嗯。”
他只比南輕辰小了一歲多，當初，正是因爲厲貴妃與二皇子的雙雙去世之後，父皇失意之後，認錯了母妃，十月之後，便有了他。
他不明白南輕辰詢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驗證什麼嗎？
凜王面上的疑惑，並沒有逃過南輕辰的眼睛。
他笑道：“不必緊張，不過隨便問問，有些好奇罷了。”
“嗯。”
“王爺與我同歲，今年俱都二十二。”沈亦然道。
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沈亦然頓了頓，又笑道：“不過，王爺與我不同的是，王爺至今還未娶王妃。”
他的笑意落在凜王眼底裡，卻讓凜王心臟陡然一跳，莫名的感到心虛，至於心虛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南輕辰這會正盯着這個與自己長相酷似的弟弟，道：“皇子十六歲便可娶妃，你如今二十有二，怎麼還未有王妃？”
大曆有規定，女子十四可嫁人，男子十五可娶妻，不過皇族的皇子，倒是比平常男子要遲上一年，才能娶妃。
而即便比普通人要遲上一年，以凜王二十二歲的年紀，也過去六年了，六年的時間，居然還沒娶王妃，倒是稀奇。
凜王聞聲，臉色訕訕，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若是沈亦然詢問，他倒是囫圇過去便可以了。
可南輕辰不同，除了南輕辰是他的盟友之外，還是他的兄長。
雖然剛認回來的兄長，但是凜王對其卻充滿了好感，只因爲他身上淡然處之瀟灑自在的性子，讓他好生羨慕。
如此，倒是不好糊弄了。
“早年意不在此，後來又在北疆處理戰事，如今，更加忙碌，倒是……倒是尋不到時間娶王妃。”
“怎麼會尋不到？你若想娶，自然多的是人想要嫁給你，至於婚禮流程，都讓人去處理便是，並不是什麼難事。”
南輕辰想着自己大多數都是親力親爲的處理婚事，倒也沒見多忙。
這些，不過都是藉口罷了。
凜王不敢去看南輕辰過於直白看着的眼神，因爲越看，心裡就越慌張，怕
內心被人看透。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那麼害怕，就算沒娶王妃，那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何必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陰謀似得？
他也不知道爲何會這樣？只是始終不敢去面對面前兩人的好奇打量。
正這時，沈亦然道：“也許，王爺還未找到那個，令他心生歡喜的女子，若是找到了，自然會想要成親的。”
你又如何得知本王心裡不想要成親？
凜王腹誹道。
可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凜王剩下的，只有滿臉淡然的看着外頭的景色。
在南輕辰還想繼續詢問的時候，凜王連忙換了個話題，“恐怕，這次會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們看，變天了！”
他指着頭頂，卻意有所指。
是啊，變天了，太子即將要造反，而昊王也蠢蠢欲動，甚至勾結了晉王。
因爲加快了進程，很多事情，倒是變得要棘手一些，畢竟，循序漸進，才更好一些。
只是，他們等不及了。
……
待到凜王躲過衆人的視線從船舫上出來，他並沒有坐上馬車離開，而是朝着街道上走去。
他今日只穿着一件石青色的直裰，腰間戴着一個玉佩，簡單的裝扮，倒是少了幾分華貴之色。
不過，他那面容清冷俊秀，卻還是無法遮擋，即便穿上普通衣裳，也掩蓋不住俊秀的面容。
身邊走過的不少姑娘都忍不住的回頭打量這個男子，穿着簡單，卻氣質非凡，這男子，雖然稱不上的多麼的清冷貴胄，但是卻也是難得的美男子，從他的周身氣質和儀態，這些人認定此人即便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也是個飽讀詩書的秀才。
爲此，不少人都忍不住回頭觀看，有大膽的姑娘甚至故意拿帕子拿荷包丟在他的面前，然後假裝要去撿起荷包。
這些人的做法大膽，着實把極少逛街的凜王嚇了一跳，那好看的臉突然閃過一絲不自在，看在不少姑娘面前，只覺得這俊秀的公子原來還是個喜歡害羞的角兒啊！
這般一來，這些人更是起了勁兒的讓他面前投手絹荷包，引起對方的注意。
凜王身邊只跟着一個程明，在看到這些姑娘丟帕子荷包的時候，難免臉色有些繃不住。
“王爺……”他看向身邊的凜王，出聲問道。
別看他們這隻有兩人在行走，暗裡卻藏了不少暗衛保護，只要凜王一聲令下，這些人隨時都會成爲刀下亡魂。
“這些人都沒惡意，隨他們去吧！”凜王擺手說道，臉色卻還是忍不住的不自在起來。
他很少出現在街道上，可以說，除了朝堂上的那些人，很少人知道凜王長什麼樣子，畢竟他年少時候，很少在人前露面，要麼是在外面遊玩，要麼就是在宮裡安靜的當他的透明皇子。
後來終於出宮建府，他更是在沒有其他事情的時候，在府裡待着，哪裡也不去。
而且，就算他出門，大多數都是乘坐馬車，所以，街道上根本就沒人認識他。
至於凜王自己，他性子本就喜靜，不喜歡熱鬧，這可能因爲他的母妃的性子影響了他，不爭不搶，安靜的彷彿沒有存在過。
他如今會有
想要爭奪皇位，也不過是在遊歷山水之時，見到了大曆暗地裡可怕的腐敗，這才讓他堅定了心想要爲這些百姓做一番功績。
而正是因爲他極少出門，更少上街，所以這街道上女子給他丟帕子，反而有些不適應起來。
這些女子未免有些……太開放了！
凜王不知，大曆女子雖然保守，但是，也還是能爲了愛情，而大膽起來的。
公子溫潤如玉，誰人不愛？若能得到如此翩翩公子的垂愛，多好？
只是，他們不阻止，以至於丟帕子的女子有些多，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一個個的彎腰撿帕子，還露出溫柔如春水般的笑容，甚至還會喚上一聲公子，說聲抱歉。
程明嘴角抽搐着，這些姑娘這般明顯的碰瓷，還抱歉什麼啊？你要真覺得抱歉，讓路啊，我們王爺過不去了，都讓你們堵住了，總不好讓我們溫潤的王爺甩臉讓你們讓開吧？
他微微側眸看了一眼凜王，刺客凜王的表情並沒有好太多。
他站在原地，面前的路被好幾個姑娘堵死了，而他們，正一口一個公子叫着。
甚至，有膽大的，直接走了過來，然後在凜王面前，突然摔了下去。
那姑娘扮相倒是有幾分真實性，只是，當她擡頭，雙眸水瑩瑩的看着面前的凜王的時候，程明知道，這顯然又是故意的！
“公子，抱歉……”那水藍色衣服的姑娘摔在地上，在溫柔暗送秋波之後，便剩下的是可憐兮兮。
她一副歉意的模樣，卻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這……”
凜王哪裡知道少女如此癲狂，站在原地，腳如釘了樁一樣，動彈不得。
地上的姑娘此時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反而可憐兮兮的說道：“公子，奴家的腳妞了，能否，扶一下奴家？”
說着，女子眉頭緊蹙，瞧着倒像那麼一回事？
而站在不遠處各種丟帕子丟荷包的女子，哪裡想到有人比他們還瘋狂，直接來個假摔！
她們憤憤不平，總不能也像這不要臉的女人這般假摔等着人扶起來吧？
畢竟膽子大的人還是少數，像這般假摔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衆人見狀，只好罷休，撿起帕子荷包，倒也沒走，而是等着那公子會不會把人扶起來？
凜王自然也看的出來對方是否真摔？
只是一個姑娘家摔在地上的樣子也不好看，若他不扶人起來，倒也罪過。
見狀，凜王把目光落在程明身上。
程明瞭然，心中暗道，“我是一個保護王爺的厲害護衛，不是扶路上假摔姑娘的。”
心裡雖然不大樂意，但是程明總不能直截了當的把人戳穿。
程明硬着頭皮上前，伸手道：“姑娘，我扶你起來。”
只見姑娘在看到程明的時候，臉上閃過嫌棄。
而程明比她更嫌棄，他也不想扶好嗎？
對方倒是不敢爲此拿喬，說要誰扶纔好？不過想着這人是公子的小廝，衝着這點，估摸也能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是，當被人扶起，那姑娘還沒來得及說完，卻聽溫潤公子的凜王說道，“把姑娘扶去那邊的醫館，我還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