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廢太子一黨,最後得以瓦解,那些餘孽,也不過瞬間歸順,他們都是見風使舵的無知之人,不過是怕死罷了,剩下的,早就被永貞帝拍派下去的人一早給解決了。
朝堂來了一次大換血,不管是昊王還是凜王,都希望自己的人上位接替那些已經閒職下來的位置。
而凜王此次的崛起,讓昊王開始產生了危機意識。
他才知道,原來,太子不好對付的同時,還有一個凜王在蠢蠢欲動。
“哼,本王倒要看看,本王這個三皇兄能做出什麼來?”楚昊冷哼道。
心腹在座下分析如今朝堂凜王黨昊王黨已經中立皇帝黨,發現這凜王雖然不足以和昊王抗衡,但是也不容小覷。
“王爺,咱們必須要儘早把凜王的人,儘快解決了,否則以他這勢頭髮展下去,勢必對咱們不利。”
昊王一黨本來還以爲太子一黨除去之後,便是他們一家獨大。
如今陛下好幾天沒上早朝了,重要的事物也不過幾個老臣進宮解決,在這種情況下,朝堂上勢必要挑選出一位儲君來防止陛下哪天駕崩,即便不是駕崩,以這種情況下,總要有個人代臨朝政。
而昊王,便是那最大可能性的人,所以在這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出差錯!
“本王知道!”楚昊冷哼道。
他倒是清楚知道這點,可惜……
這次圍剿惠王一黨的時候,他們並不是最快得到消息的,所以並沒有馬上救駕。
況且,在分析出利弊之後,他們也發現,不管是城門還是宮門,都被惠王的人給把持住,宮裡除了在裡頭的人,根本進不去也出不來。
在這種情況下,昊王比誰都着急,但是,他也要從長計議啊。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有比他更精明的。
雖然說惠王造反,若他上位之後,便是大局已定。
可是,這仔細想想,又是未必的。
既然惠王是靠挾持父皇當皇帝的,那麼,他就能通過這個藉口,來手刃這位不仁不義不孝的兄長,救下父皇,然後,再借着這股勢頭,在臣民面前,得到好的響應,那麼,接下來便是順理成章的登基了!
可惜,他還在籌謀,卻沒有想到,凜王帶着沈亦然等人已經殺了進宮,那些城門看着已經被惠王的人控制住,可結果不過一瞬間,士兵一半反水了。
這般一來,本來惠王勝算極大,卻在瞬間,成爲了敗的一方!
而就是因爲他的三皇兄有這護駕之功,所以在惠王一黨被清除之時,凜王手下的人,居然就這麼上位了,那些不夠資歷的,則由他父皇那邊,由幾位心腹老臣推薦,倒是沒他什麼事了。
想到這裡,昊王氣結。
他擺手,“這個事情,本王知道了,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盯緊本王這位皇兄。”
“是,王爺。”
……
惠王一事結束,永貞帝除了之前在大殿上吐了血之後,回了寢宮,又連吐了幾次血,若不是他身爲帝王,有最好的藥物吊着,恐怕命早就給閻王爺抓去了。
“皇上如今這身子,不宜再動怒,也不宜操勞!”薛辰說道。
自從永貞帝身體不好之後,他被三番四次的請進宮。
不過拿人俸祿,便要盡本分,即便他說了並不想當官,但是畢竟身爲大曆子民,這點事情,他還是要做。
“朕知道。”永貞帝聲音淡淡答道。
他何嘗不知道呢,可是,如今朝堂混亂一片,他如何安的下心來?
想到他的長子,這些年做的事情,簡直寒了他的心。
可終究,他也不是當年年少氣盛的少年,做事情也要考慮其他事情。
他已經老了,這身體,已經漸漸的不好,也許,明天就可能見不到太陽了。
所以對待這次惠王造反的事件,他第一次仁慈下來,只是把人貶爲庶人,發配到邊疆。
這對他來說,是他這輩子做過最仁慈的事情了。
身爲後宮皇子,那些後宮的爾虞我詐他是見多了,不管是皇子公主嬪妃,甚至宮女小太監,哪個手上不是沾滿鮮血的?
正是因爲那高高在上的地位,所以讓他們這些人有些忘了,別人的命也是命,別人也有權利說不。
這些年,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只爲自己的一己私慾,不管是厲青竹的事情,還是後來南太醫的事情,甚至是那位已故的林皇后,以及靜嬪,他們一個個,都是他逼迫的,都是他威脅出來,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他那時候,並不覺得是錯的,他是皇子,他是天子,他是這個王朝的主宰,他要的東西,就該得到。
可現在……
薛辰見永貞帝已經說了知道,倒也不好多說什麼,頷首便退下了。
王得全讓人將薛辰送了出去,自己則立在一旁伺候。
把了脈之後,永貞帝便躺回牀上,御膳房將熬好的藥端了過來,一大碗黑乎乎的藥。
王得全端過來的時候,看着那顏色,嗅着那味道,都覺得有些難忍。
“陛下,藥來了。”
聞見那股味道,永貞帝眉頭蹙成深川,這是他這幾天一直喝的藥,入口又苦又難聞,可是,爲了活命,他只能喝下去。
“先放下!”他說道,想到那個味道,莫名想吐。
可當王得全剛準備放下,永貞帝又改變了主意。
“把藥給朕吧,反正遲早也是要喝的。”
“是。”
已經入口微溫的藥放在手裡,永貞帝看了一眼,最後閉上眼睛,猛的將一碗苦藥吞進肚子裡去。
這藥,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苦啊!
王得全連忙拿過蜜餞遞了上去,“陛下……”
永貞帝拿起兩顆,入了口,雖然味覺是甜的,但是莫名心裡是苦的。
等一切藥味從嘴裡消失,永貞帝終究是嘆了口氣。
他看着王得全,而王得全正把裝着蜜餞的罐子遞給一旁的宮女。
被盯着的王得全忙看了過來,在對上對方眼睛的時候,又連忙的挪開。
他問道:“陛下?”
永貞帝擺手,意思並沒有什麼話要說。
“你先出去吧,朕休息一下。”
“是!”
可當王得全準備離開,永貞帝看着他的背影卻又道:“王得全,朕是不是老了?”
王得全腳步僵硬在那裡,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而永
貞帝似乎也沒打算從他那裡得到回答,隨後又笑笑,道:“朕倒是不老的,只是身體不好罷了。”
聞聲,王得全連忙勸道:“陛下,薛大夫說了,讓陛下靜養,往後身體,會調養好的。”
“可如今大曆是內憂外患,朕……不放心啊!”
是啊,自己守護了一輩子的江山,就這麼拱手讓人去接,自己是不甘心的,從天下主宰的高位上下來,這種感覺,不是人人都能接受。況且,他也是真的不放心,畢竟,他不知道還有誰能信得過?
越是這個時候,就會越迷茫。
而王得全,給不了他答案。
當天下午,季太傅再次被召進宮裡。
在兩日之後,便到了一年一度避暑之時。
宮裡也在這個時候頒下旨意,讓凜王留在京城,暫管一切事宜,皇后與與季太傅等人輔佐。
當然,皇后不過是個管理後宮的女人,自然插手不了朝堂上的事情。
這樣的旨意,是出乎不少人意料的。
而當然,也有人覺得這是正常的。
雖然昊王爲皇后嫡子,可是這次惠王造反一事,凜王更是護駕有功,永貞帝會把這些事情交給凜王,也不足爲奇。
“這是真的?”聽到這個消息,季雲笙眼眸睜大的看着丈夫。
這麼說來,皇上是打算放手,將事情都交給凜王管了嗎?
前世是兩年之後,凜王才當了皇帝,而現在,凜王就開始臨朝,是不是說明,這一切都會提前?
沈亦然看着妻子那一臉興奮的樣子,笑道:“自然是真的,都已經頒旨了,倒是岳父今年恐怕不能前去避暑了。”
“這倒也是。”想到每年京城都像個火爐一樣,季雲笙便心疼父親。
她看着身旁的沈亦然,問道:“那我們呢?可要離京?”
“不用了,咱們留下來。”
“嗯。”爹爹今年無法離京,她也不想離開了。
“惠王一事算是解決了,如今閒暇下來,天兒又熱,咱們出去外頭轉轉吧!”
沈亦然發現,好像自從惠王出事之後,他們便沒有好好的出去玩過。
季雲笙早就想出去玩了,這些日子,因爲惠王的事情,倒是提心吊膽了許多天,加上朝堂來了大換血,如今她的丈夫算是曝光在昊王和明王那些人眼中,他們都會知道,沈亦然就是凜王的人,就算不清楚,也會往這裡猜測。
“那咱們叫上雪靈他們,還有笑笑啊,書錦芝芝他們。”季雲笙笑道。
只見沈亦然那笑着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能不叫他們嗎?”
他還想和媳婦過兩人的日子。
不過最終,倒也沒有真的拒絕,畢竟其他人也很少出去玩了。
如今難得安靜下來,不出去玩,更待何時?
兩日之後,京城大部隊都往靠北的避暑山莊而去。而留在京城的人,則繼續被這火爐烤着。
當然,真正烤的人,並不是這些富貴人家,畢竟他們有錢,能從冰窖將冬日裡儲存下的冰塊拿出來,放在屋子裡去熱。
還有各種各樣的方法去熱,反正只要他們想涼快,自然也對的是辦法,熱的,也不過是那些窮苦的百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