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以及許氏也被驚動了,走了出來,一看秋容這幅模樣,便也嚇了一跳,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
“流民,一羣流民闖入了我們的莊院,強搶一空不說,還……夫人……可憐的夫人吶!”
老夫人嚇臉都發白了,連聲問:“你快說,她怎麼了!”
“夫人竟被那羣流民殺了,奴婢該死,沒能保護夫人,留着這條賤命就是爲了來報信,還請侯爺爲夫人做主,殺了那羣賤民!”
許氏驚呼了起來:“那些流民竟然這麼猖狂?天哪,”
老夫人也覺得驚駭,不過死的是阮氏,心底多少也沒什麼感觸,裝作悲痛的嚎了一嗓子,對秦沛山道:“沛山,你得好好查清楚才行,還得跟阮家交代,快讓人將屍體給運回來吧。”
秦沛山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畢竟這阮氏是他的續絃,被流民殺了,也是打他的臉,冷聲道:“這事沒查清楚之前,所有人都管好自己嘴,不可多說一句!”
法不責衆,何況流民猖獗的事不絕於耳,就連皇上也覺得頭疼,若說驅趕,可這近乎萬人,若是都驅趕了,怕是會說皇上不仁,可若是要安置,整個京城怕是都會有動亂,畢竟流民搶奪的財物的事也越發猖獗了。
“侯爺,那……那我們夫人。”
秋容哆哆嗦嗦的問,秦沛山冷着臉道:“你可知道是那些流民?他們劫財殺人之後去了何處?”
“這……奴……奴婢不知道。”
秋容都嚇死了,還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命,哪裡還管得了這些,尤其那羣流民都是蓬頭蓋面,看着都是一樣的,哪裡還認得出誰是誰?
“秋容,你身爲奴婢,卻不救主,貪生怕死,甚至還將主子的屍體丟棄在哪,實在罪無可恕,等夫人安葬之後,你就守着她的牌位吧!還有,夫人是突發疾病暴斃,都管好自己的嘴,若是讓本侯聽到了別的什麼,可別怪本侯心狠了。”
其他人都連聲應下,誰也不敢說什麼,不出半日的功夫,屍體便被運回來了,可明眼人一瞧,身上蓋着衣裳,可去兩個人都戰戰兢兢,一臉灰色,他們很清楚,那蓋着的衣裳之下,衣服破爛被撕扯了大半,屍體上斑斑點點,像是……
誰也沒驚動,直接擡了偏院,秦沛山去看了一眼,臉色也是鐵青,那兩人噗通一聲跪到在地,忙磕頭求饒:“侯爺,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
秦沛山眼一冷,劃過些許殺意,刀一出鞘,直指兩人的眼睛,那兩人嚇的動也不敢動,只要再近一些,這眼珠子怕是要被廢了!
“管好自己的嘴,否則,挖了你們的眼珠子,割了你們的舌頭。”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
死裡逃生兩個人忙謝罪,慌忙的退下了,秋容受了傷,不過秦沛山還是將她召來了,阮氏入殮的事便交由秋容一人處理,她看着阮氏的屍身被糟蹋成了這樣,心下驚駭,也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的命還懸着呢。
“做好你分內之事,知道該怎麼說了嗎?”
秦沛山冷聲道,秋容忙恭聲迴應:“奴婢知道,夫人是得了心疾,暴斃而亡。”
她哪裡還敢說是流民,傷了性命也就罷了,可連人都糟蹋了,這若是傳出去,會給秦侯府蒙羞!
秦沛山轉身走了出去,到了書房卻喚來了暗衛,吩咐道:“查清楚那些流民動向,找到是誰動的手,盡數誅殺!”
“是!”
下了這條密令之後,他便又擬寫了一封密信送入了宮。
楚熹正處理走奏摺,接到了這封密信,笑了笑,便將京兆府尹與御林軍統領都叫了進來,密談了一番。
不出一日的時間,京城牆外搭起了大棚,施粥發放米食,收納流民,而另一方面,出動了御林軍與守城軍,一旦發現有流民搶者,皆抓了起來,用之火刑,入奴籍,壓入礦山場當苦工,而若是謀害人命,格殺勿認!
定下這幾條血律之後,被強制執行了,一時間,也處決了一些人,不過也達到了威懾的效果,而對於整治流民,起到了很好的效用。
而此時,雲歌還在女院,正是午時,收到消息的時候,眯着眼笑了笑,看了看眼前的幽九,淡聲道:“做的很好,沒留下痕跡吧。”
“沒有,衝入莊院的都是真正的流民,中間出了些紕漏,我安排的人沒來得及動手,那女人一直尖叫,觸怒了他們,所以就被……”
他說的隱晦,不過雲歌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麼,這樣也算是死相悽慘了。
“你做的很好,需要什麼獎賞,直說便是。”
“不必。”
“覺得我心狠手辣?”她問,表情似笑非笑,幽九搖了搖頭:“沒有,小姐行事自有你的道理。”
“很好,記的這一點,下去吧。”
她不會懷疑他會背叛她,他算的上是秦家的死士,死士要遵循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忠誠與服從。
只要他能幫忙做事就行,至於他心底會怎麼想她,那不在她思考範圍之內。
幽九才退下,楚琰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甚至把雲歌都嚇了一跳,她特意選在了一個較爲偏僻的地方,這處一般不會有人過來,他是怎麼找到這的?
難道以幽九的功力也沒發現他?
“本王收到消息,秦府的夫人在郊外莊院中暴斃,阮家的人也找上了門去。”
“是嘛,晉王的消息真是靈通,這點小事都瞞不住你。”
秦雲歌神色如常,半點也不見心虛,手中還拿着一本書當做掩飾,捧在手裡看着。
“不過,據本王的探子來報,是一羣流民襲擊了那莊子,只是,那些人爲何會選擇那莊子?四周不乏有錢的田主,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藉此算計呢?”
“就算是,貌似這也是秦家府宅的家務事,晉王怎麼也這麼感興趣?”
雲歌暗嗆了他一聲,楚琰嘴角勾了勾,上前一步,淡笑道:“因爲事關雲歌,故此本王便多關心了些,不過聽說這人對你不怎麼好,死了也就死了,對了,我這還有個消息,不知道雲歌你想不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