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那座大門,我們似乎是踏入了一座瑰麗的花園中,周圍滿是絕豔的鮮花,色彩繽紛,就連黑色的花朵也是大面積的存在,只是這些花瑰麗的顏色上總讓我覺得染上了一層血色。
那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就好像我們平時看到那些顏色豔麗的蛇一般,越是好看越是明白它們的身上有劇毒。
這座花園看起來無邊無際,墨邪抱着我往前走,他每走過一處地方,那一片的花草就會以肉眼所見的速度快速枯萎,而且最詭異的。那些花枯萎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鬼臉花,下面是花莖,上面是鬼臉。活靈活現的從地裡長出來,這些鬼臉長出來之後,竟然張着獠牙朝着我們咬來。
但是因爲有花莖長度的限制,再加上墨邪走的恰到好處的位置,那些鬼臉根本就咬不到我們身上,只是它們發出的聲音,很難聽,難聽到我整個腦袋都是炸的。
墨邪看到我這難受的樣子,又將我抱緊了幾分,瞬間,我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一股暖流流淌過,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我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頭疼瞬間緩和過來了。
“丫頭!你不要太認真的聽這些鬼花的聲音,它們會迷了你的心智。”
“大叔!你說的這些話我明白,但是這些鬼花的聲音是在空氣中迴盪的,我就算是再不想聽,也無法把這些聲音關到耳朵外。”
“哎……”
墨邪輕嘆一聲,一張靈符飄落在我身上,下一刻,我的世界就息聲了,我聽不到鬼花的聲音,同時也聽不到墨邪的聲音了。
墨邪就這樣又抱着我走了許久,當所有的花都變成了鬼花之後,我們又看到了一大片的果林,果樹上掛着紫黑色的漿果,我完全認不出這是什麼漿果,在我的記憶中從來沒見過。
而且那果樹下,都長了一朵同樣是紫黑色的蘑菇。而且每一棵果樹下都有,並且都只長有一朵,我疑惑的盯着那些蘑菇,大腦中一片空白。但是心裡卻有種無端的畏懼感,我總覺得那些蘑菇很毒,並且,會對我造成影響。
墨邪走到一棵果樹邊,將我放了下來,我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
“丫頭!別怕!”
墨邪伸手將我抓住,另一隻手指向了樹上。
“那些是陰菇,你曾經被人餵食過好幾天的陰菇。雖然你不記得了,但你的身體應該沒有忘記陰菇的毒性,所以會產生本能的畏懼,而這樹上的果實就是能夠解這些陰菇毒性的東西,丫頭!你吃一顆果實吧!將體內的毒素清楚之後,說不定對你的病也有好處。”
話說完,墨邪大手一揮,果實就已經落入他的手中,送到了我面前。
我沉默的看着這顆果實,思索片刻,最後還是抓起果實送入了口中。
卻不想這一顆果實吃的我渾身疼痛起來,我當場就倒在了地上,疼的死去活來,慘呼聲不斷。
墨邪立刻蹲下來在我的身上幾處點了幾下,又是一股暖流竄入我體內,可是這一次的暖流也不能明顯的緩解我射你的不適,我是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我的骨頭中亂竄,似乎是在我的骨頭裡刮些什麼東西一般,那種疼痛是一層一層加深的,疼到最後,我是直接沒忍住,然後‘哇——!’的一聲就趴在一旁大吐特吐起來。
而且我這次吐出來的東西直接是一灘黑色的污水,墨邪看到這個情況後,又立刻摘下了一顆果實,再次塞入我的口中,那種刮骨般疼痛的感覺再次涌現,我再次疼的哀嚎大叫,不出片刻就又吐出了大口的黑血。
墨邪站在一旁看着我。一臉的心疼表情,看到我又是一口黑血吐出來之後,他立刻將我抱入了懷中,狠狠摟緊我,一隻手還方到我的背後,不停的將那股溫暖的暖流灌入我的體內。
“邪兒!你爲什麼執意不肯聽父親的話?”
就在我身上的疼痛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時候,一個幽冷的聲音帶着幾分不滿響徹開來,我聽出了是墨雲的聲音。
剛剛我們在大門口的時候。墨雲還在樓梯道的最末尾處,現在我們到了花園裡,墨雲就已經來到我們身邊了?要知道墨邪剛剛抱我走樓梯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墨邪的爹爹感覺有點詭異啊!
墨邪一直爲我療傷完之後,纔將手收回。將我放在地上站好後,他轉過頭對墨雲說道:“你想利用魅姬的魂魄換孃親的魂魄回來我沒意見,但是你讓魅姬的魂魄進入了瑾兒的體內,我就絕不會允許。”
墨邪說這些話時語氣非常的冷漠,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對自己的父親該有的說話態度。
墨雲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看,他帶着幾分怒意的說道:“邪兒!那是你孃親!”
“是!那是我的孃親,可她先是你的妻子,然後纔是我的孃親。孃親在無燈塔中找尋了你多少年,你竟然都沒保護好孃親,害的她生時痛苦不堪,死後還要受罪。這一切都是父親你的錯,現在瑾兒是我的妻子,不論你有多少的理由,我都絕對不能讓你拿了瑾兒的性命去。”
“邪兒!我這麼做並不會要了你妻子的命。只是會讓她稍微受點苦,但是能夠將你孃親救回來,有什麼不好呢?”
“呵……不會要瑾兒的命?只會讓她受點苦?”墨邪看着墨雲冷冷一笑道:“那只是父親你說的輕鬆而已,若是放任瑾兒被父親你如此算計。只怕她就算是九死一生的活下來,也不會再是她自己了。”
“她活着不就行了?是不是自己有何重要?你需要的只是她神舞祭祀的能力而已~!”
“你說什麼?”墨雲的話讓墨邪的臉色都變了,他怒視着墨雲,難以置信的說道:“父親。你真的還是我曾經的父親麼?你當初拒絕了那麼多女子選擇了孃親,難道不是因爲喜歡孃親麼?怎麼現在父親也是那種會說自己的兒子娶回妻子就是貪圖對方的神舞祭祀身份了麼?”
“邪兒!你是明白墨家歷任家主身上揹負的使命的,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再強調了,不是麼?”
“哼……”
聽了墨雲的話,墨邪冷哼了一聲,帶着幾分失望與不屑,拉着我的手就朝前走去。
“邪兒!你不要再過去了,就算你來到這裡,也治不好她的!她是自我魂識封印,除非她自己醒過來,不然你做什麼都沒有用的!”
墨雲說着。直接攔住了我們兩人的去路,墨邪擡頭掃了墨雲一眼,問道“父親!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墨雲反問道。
“我想知道,你這麼拼命的阻止我,你在乎的,到底是孃親,還是魅姬?”
墨邪的話讓墨雲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冷哼一句道:“!我自然是爲了你孃親!”
“既然是爲了孃親!爹爹你就不要再阻止我了!”
“你以爲我不阻止你,你就能夠救你的妻子麼?她身中蔭菇之毒,就算你把她體內的毒素都排出去,這些恢復也只是針對她的身體,她的魂識,沒有受半點影響。”
“父親!到現在你還想誤導我麼?我既然來到這花園中,你以爲我會空手而回麼?”
墨邪看着墨雲冷冷一笑,拉着我的手繼續走到前方的一棵巨大的果樹下,手中幾道靈符從不同的方向朝着果樹打去,最後在墨雲怒聲的斥責中,墨邪全力對着那棵果樹一拍,整顆果樹就被他連根,而這一拔,墨雲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我更是看到那樹根處一顆還在‘砰砰’的紅色心臟掛在樹根最末端。
“邪兒!你做什麼?給我住手!!”墨雲大叫起來。
墨邪看着自己的父親冷冷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