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很好！
已經很久沒人敢這樣當面挑釁她了！
這個落雁想找死，就成全她好了！
鸞十一不怒反笑，扁平的臉上閃過陰沉和狠戾：“我若是不想讓，又該如何？”
偌大的飯堂裡，沒有半點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鸞十一的身上，然後又看向張口挑釁的落雁。
鸞十一身材高大粗壯，坐在那兒，也依然是暗衛營裡最高壯的。
而那個落雁的女童，看着只有八九歲的模樣，身材纖瘦，巴掌大的小臉既白皙又清秀。看着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怎麼看，這個落雁也不可能是鸞十一的對手！
坐在一旁桌子上的另外兩個少女，也在密切留意着落雁。
高挑一些的少女，額上有一塊淡淡的紅色胎記，神色有些陰沉，正是鵲五。
鶯八個頭略矮一些，臉上有幾點麻子。
她們兩個隔空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新來的，張口就挑釁鸞十一，想來也是個硬茬兒。她們暫且袖手旁觀，等着先看一回熱鬧再說。
“這張位置，你是怎麼得來的，就怎麼讓出來。”落雁悠然一笑，說出口的話卻氣得人想吐血：“如果你識趣些，也免了動手這一遭。不然，在衆人面前出醜丟了人，可就怪不得我了。”
鸞十一徹底笑不出來了，冷冷道：“你的嘴倒是利的很。就不知道，你的手下功夫有沒有嘴皮子這麼厲害。”
落雁一臉遺憾惋惜的神色，似自言自語地嘆了口氣：“我說的明明是實話，也是一片好心。爲什麼有人就是這麼蠢，不肯領情，非要自取其辱。”
鸞十一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這兩年她在暗衛營裡橫行慣了，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竟有人敢這般當面挑釁她。氣的殺人的心都有了。
鸞十一忍無可忍，霍然站了起來。
她一站，身後嘩啦啦地跟着站了一片！至少也有三四十個，不管是數量還是氣勢，都在瞬間就將落雁一行人比了下去。
“你想找死，我今天就成全了你。”鸞十一
面孔有些扭曲，顯然是動了真怒。
暗衛營裡私下爭鬥頻頻，素來有不傷及人命的規則。
不過，鸞十一在憤怒之餘，已經下定決心。哪怕是拼着被責罰一回，也要徹徹底底地讓落雁“好看”。
落雁身後的女童，遠沒有落雁的膽大鎮定，被這麼多雙目光瞪着，俱都心虛腿軟起來。
倒是素來膽小的雁二十六，在關鍵時候挺直了胸膛，往落雁身邊靠了一靠，壓低了聲音道：“落雁，別怕，我就在你身邊。”
落雁眼角餘光瞄到雁二十六的舉動，耳邊傳來雁二十六的聲音，心裡涌起淡淡的暖意。
她一直獨來獨往慣了，行事自有自己的準則。不耐煩向任何人解釋，也無需任何人挺身而出。
她不需要朋友！
直到此刻。
雁二十六一個細微的舉動，竟讓她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暖意。也讓她知道，原來不是她不需要朋友，而是一直都沒有這樣的人出現。她習慣了孤獨，便以爲自己不再需要溫暖。
罷了！
這個主動黏上來的朋友，看來是不認也得認下了。
……
鸞十一見落雁在自己的威勢逼壓下竟然還在走神，頓時怒不可遏。平日背慣的弓箭沒帶出來，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雙筷子，用力一甩。
那一雙竹筷，在空中發出輕微的破風聲。
竟然直奔着落雁的眼睛而來。
轉瞬即至！
雁二十六失聲尖叫：“小心！”
這一雙竹筷若是擊中，一定會傷及落雁的雙眼！
竹筷來的快，落雁的動作卻更快。不知何時她已經伸出了右手，不見如何動作，那一雙竹筷就落入了她的右手中。
鸞十一微微色變！
好快的反應！好敏捷的身手！
雁二十六鬆了口氣。還沒等這口氣鬆完，就聽到落雁淡淡說了句：“吃飯總得用筷子，我有潔癖，不慣用別人的東西。還給你！”
右手一動，那雙竹筷以更迅疾的速度飛了回去。
鸞十
一眸光一閃，反射性地伸手接住了竹筷。在接到竹筷的那一剎那，鸞十一的面色又是一變。
竹筷上暗藏的手勁，竟絲毫不弱於自己。她接是接着了，右手心卻火辣辣的。
這個落雁，敢張口挑釁，倒是有幾分真本事！
兩人這一來一往，落入衆人眼底，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鸞十一在暗衛營裡橫行無忌，靠的就是過人的體力和精妙絕倫的箭術。不少人都親自“領教”過她的厲害。不說別的，剛纔那一雙突如其來的竹筷，能接下來的寥寥無幾。誰能想到，落雁不但接下了，還反手“還”了回去。
看這樣子，落雁絲毫沒落下風。說不定，吃了暗虧的人是鸞十一。
鵲五和鶯八的臉色也變了，再也按捺不住，齊齊站了起來。
暗衛營裡四分天下。難道，她們幾個竟要被一個新來的女童壓了一頭不成？
……
鸞十一的臉色也難看之極。
剛纔偷襲不成，反而讓人還了一招。對她而言，已經是大大的羞辱。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示弱退縮。否則，她這第一高手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你敢出言挑釁，果然有幾分本事。”鸞十一盯着落雁，緩緩說道：“今日天已經晚了，不宜再動手。你我另約個時間，一拼高下。”
“誰贏了，以後這張位置，就由誰來坐。”
誰贏了，誰就是暗衛營的第一高手！
這句話雖未明說，卻已表露無遺。
鸞十一這一張口，衆人頓時譁然。鸞十一無疑是在承認，這個新來的女童，有和她一較高下的資格。
落雁似沒看到衆人眼中的震驚，笑着一口應下了：“好！聽聞你箭術超羣，有神箭手之稱。正巧，我也以箭術爲長。我們就比一比箭術吧！”
鸞十一冷笑一聲：“一言爲定！”
“等等！”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地同時響起。
鸞十一目光一掃，見鵲五和鶯八一起站了起來，頓時眯了眼：“你們兩個想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