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求你還我和姨娘一個公道。上次給錦兒姐姐下毒的人並不是我們,而是母親。”安慕琴說完,伸出纖纖玉手指着大夫人說道。
侯爺的視線隨着安慕琴那麼一指,也是看向了大夫人。大夫人坦然的看着侯爺,笑道:“侯爺,我是冤枉的。”
“都起來說話。”侯爺扶起了三姨娘,安慕琴自己站了起來。
大夫人見侯爺如此,臉色才稍微有了一些變化,但是卻並不着急爲自己辯解。
安慕錦微微皺着眉頭,專注的看着大夫人,看她如此淡定,該不會真的有什麼後招吧。
“琴兒,你說上次下毒之人是大夫人,你可有證據?”侯爺問道。
安慕琴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打開之後裡面是一條青色的小蟲子。那蟲子極其的細小,和絲線差不多細,只有半寸長。
“這就是我從母親那裡找到的青臉毒。這條蟲子咬人一口就會死去,而同時那人也就會變成青臉怪。”安慕琴看着侯爺解說道。
侯爺轉臉看着大夫人,大夫人疑惑不解的看着安慕琴手裡的盒子:“這什麼青臉毒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琴兒你這是誣陷我!”
安慕琴將盒子重現蓋上,然後翻過來指着盒底的一個書香二字給侯爺看,說道:“這是書香苑專用的盒子,是從母親房間裡找到的。”
“你隨隨便便進我的房間拿到了我的盒子,然後再將這個東西放在盒子裡,就說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了嗎?琴兒我平時待你不薄,爲什麼你要這麼誣陷我?”大夫人厲聲問道。
“大夫人你先彆着急。你不承認青臉毒是在你的房間裡發現的,也沒有關係,我們還有其他的證據。”三姨娘冷笑一聲,拍拍手,凝雙和凝夏壓着一個丫鬟從後面過來。
那個丫鬟正是書香苑的丫鬟碧兒,此時碧兒正一臉惶恐的看着大夫人,眼裡都是害怕。
大夫人看到碧兒來了,臉色才終於有了一點變化。
碧兒被壓着跪在了侯爺的面前,將那天對三姨娘下毒的過程都說了一遍。
侯爺聽了臉都氣的綠了,看着大夫人時,那眼神猶如刀子一樣,恨不得當場將她給千刀萬剮了。
見侯爺如此看着自己,大夫人連忙爲自己辯解道:“侯爺我是冤枉的啊,碧兒一定是受了三姨娘的脅迫了,纔會編出這樣的謊話來誣陷我。”
“侯爺,碧兒不敢欺騙您,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大夫人讓我對三姨娘和三小姐下毒,我每天都在絃樂苑外面守着。但是隻看到三姨娘出來,所以我爲了完成大夫人的交待,只能先對三姨娘下毒。”碧兒抖着聲音道。
說完之後,碧兒從衣袖裡拿出兩個盒子,那盒子和安慕琴手裡的盒子一模一樣。碧兒將兩個盒子打開,其中一個是空的,一個裡面也有着一條細小的小蟲子。
“大夫人說這種毒很獨特,必須依靠着這種綠絲線蟲才能保存下來,而且必須放在這種抹有丁香油的盒子裡才能防止綠絲線蟲到處跑。下毒時,手上抹上丁香油,再抓綠絲線蟲,就不會被它咬到手。這個空的之前也有這樣的綠絲線蟲,因爲給三姨娘下毒了,所以現在就沒有了。這個還有的,就是大夫人讓我給三小姐……”
碧兒還沒有說完,大夫人怒了,踢了她一腳罵道:“碧兒我平時對你哪點不好,讓你這樣對我。”
碧兒被大夫人踢到,又疼又嚇,反而一把抓住了大夫人的腿哭喊道:“大夫人,我不想再爲你做壞事了,不想給三小姐下毒。我怕自己也中毒了,到時候沒人救我,我不想變成妖怪啊。”
“放手!”大夫人伸手去掐碧兒的手,碧兒疼的鬆了手。
安慕錦趁着大夫人和碧兒拉扯的時候,走過去將木盒子重新蓋上。若是讓這個綠絲線蟲跑走了可就不好了。
“大夫人,到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侯爺厲聲問道。
大夫人聽到侯爺這樣問,走過來拉着侯爺的衣服正要說話,侯爺狠狠一扯衣服,不讓大夫人碰到自己。
大夫人被侯爺的這個動作給傷到了,滿眼哀傷道:“侯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平日裡對錦兒那麼好,怎麼會對她下毒?再說了我和三妹妹也是無冤無仇的,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這麼做的好處又是爲了什麼呢?”
“那就要去問你自己了。我也很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侯爺狠狠的瞪着她。
“因爲大小姐,你嫉恨琴兒不小心踩了大小姐一腳,所以想要對我們下毒。讓我們都變成了妖怪,好被侯府趕出去。大夫人,你真是好歹毒的心啊!”三姨娘指着大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三妹妹,那件事……”大夫人才要開口,侯爺就打斷道:“雪兒的腳傷我也聽說了。她作爲姐姐,卻從背後踢琴兒,又去踢錦兒時反被摔倒,她是活該!”
“侯爺,雪兒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呢?”大夫人哀傷的留下兩滴眼淚來。
“我爲什麼這樣說她,還不都是因爲你。若是你平時對她稍微嚴格一些,會養成她這樣無法無天,驕縱的性格嗎?”侯爺越說越憤怒,深呼吸好幾口氣,又道:“你身爲侯府的當家主母,一次次的讓我失望,我真……”
侯爺想說的是很想休了她,可又想到安慕雪還有十天就要嫁人了,這個時候休了大夫人,對安慕雪的影響也不好。
三姨娘期待的看着侯爺,想聽到他將休妻二字說出來。可侯爺卻停住不說了,這真是讓她失望。
安慕錦也是看着侯爺,希望他能說點有用的。說到現在,他還是沒有能夠將對大夫人的懲罰說出來。
小夫人低頭看着地面,嘴角泛起一抹嘲諷,心道:侯爺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文官啊,對於處理家事這方面簡直是一點天賦都沒有。
大夫人也是看着侯爺,眼裡全是緊張,生怕侯爺說出了休妻兩個字。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心想若是侯爺說出了休妻,她要怎麼辦?
“侯爺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她們聯合冤枉的。”大夫人委屈的哭着說道。
男人是個奇怪的動物,他若是喜歡你,在你傷心哭泣時,他會覺得心疼。若是不喜歡你,你還是傷心哭泣,他只會覺得厭煩。
此時侯爺就是這種感覺,他很厭煩看到大夫人哭,特別的煩。
“玉書,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侯爺煩躁的什麼主意都沒有了,轉而去問小夫人。
小夫人心中哀嘆一聲,到最後還是要她來解決啊。若是她真的可以解決一切,她很想說出那兩個字:報官!
既然三姨娘她們都拿到證據了,而此時大夫人又死不承認,沒有比報官更好解決的了。
只是啊,小夫人不能這樣說,還不到時候!
“玉書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交給侯爺定奪吧。”小夫人擡頭看着侯爺,同樣是沒有了主意。
侯爺又看着三姨娘,問道:“三姨娘,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三姨娘恨大夫人恨的要死,恨不得她當場中毒死亡。可她明白連小夫人都說這件事交給侯爺定奪,她一個姨娘能夠做主嗎?就算做主了,侯爺會聽嗎?
侯爺現在注重的是侯府的面子,馬上大小姐就要嫁人了,這個時候大夫人出了什麼問題,那就是侯府出問題啊。
所以三姨娘選擇先忍下這個口氣,低眉順眼道:“妾身聽侯爺的。”
侯爺嘆了嘆氣,問大夫人:“大夫人只要你說出這些毒你是從哪裡拿來的,我就繞過你這回。”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大家都以後侯爺會稀裡糊塗的放過大夫人,沒想到他去問出了這麼一句話。這不明擺着去逼大夫人承認這件事嗎?
大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咬死她沒有對人下毒,更不知道這些毒是從哪裡來的。
見大夫人到現在還不承認,侯爺生氣了,狠狠的給了大夫人一巴掌。大夫人被打的直後退,被徐媽媽扶住才免了摔倒的可能。
大夫人痛苦的捂着臉,異常委屈的看着侯爺,語氣哽咽的喊道:“侯爺!”
侯爺並不去看大夫人,好像他和大夫人所有的情分都因爲那個巴掌,而消失殆盡了一樣。
“你我這樣的年紀,我若是休了你,你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我暫時先不休你,但是你要記住,從此之後你不再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即日起,你要搬出書香苑,住到明門去。書香苑我就是養一羣奴才,我也不養你。”
侯爺聲音冰冷至極,負手而立,誰都沒有看。
“啊……”等侯爺說完了好一會兒,大夫人才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她似乎被侯爺貶低成了姨娘了,悲痛的捂着胸口痛哭了起來。
在聽到大夫人哭時,侯爺甩袖離去。
雖然最後沒有讓大夫人承認那毒就是她下的,也沒有等到侯爺說休了她,但是現在這個結果比休了大夫人還要讓人覺得爽。
三姨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指着大夫人道:“明門歡迎你哦,六姨娘。”
大夫人正悲痛哭泣,聽到三姨娘這話,氣的氣血翻騰,突然從徐媽媽懷裡離開撲到三姨娘面前,和三姨娘打了起來。
三姨娘也不是吃素的,在大夫人撲過來時,一爪子抓破了大夫人保養極好的臉皮。大夫人現在已經不是大夫人了,她現在是姨娘身份,三姨娘還怕她個什麼。
因爲不再顧及大夫人的身份,三姨娘打大夫人那是發了狠心的。大夫人在三姨娘手裡根本討不到半點好處,不到一會就被打的躺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