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媽媽催促下,安慕錦也穿上了披風。披風的顏色,花樣都挺適合安慕錦的,襯的她人就跟一朵嬌嫩的小花一樣,不過卻是一朵瘦弱的小花。
“小姐,你太瘦了。”林媽媽捏着安慕錦的小臉,安慕錦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不瘦纔怪。
披風是小王爺買的,安慕錦穿在身上總覺得有些彆扭。穿了一會兒就脫了下來,然後疊整齊放好。
“小姐,少爺都送了我們新年禮物,你是不是也該送他一樣新年禮物。”林媽媽提醒道,收了人家的好東西,總得爲人辦點實事吧。
安慕錦看了林媽媽一眼,敏銳的說道:“送什麼啊。你見過主子賞東西給丫鬟,丫鬟再反賞給主子的嗎?”
“小姐你也不是真的丫鬟啊?”林媽媽被安慕錦的話逗樂了,抿着嘴笑了。
“不送。”安慕錦看了一眼桌子,想喝水沒有茶壺了,讓林媽媽重新去拿一個茶壺過來。
林媽媽脫下披風,小心的疊好,這才走了出去。
林媽媽一走,安慕錦的心就空了一樣,不知道該做什麼。馬上就要過年了,小王爺給他們都買了禮物,她是不是真的該表示一下。
小夫人給她的錢,她都花的差不多了,多數都花在藥箱上了。要是買像披風這樣貴重的東西,她的錢肯定不夠。而且小王爺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第一次認真考慮送他東西,卻發現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安慕錦愁住了。
林媽媽提着茶壺進來,將樓下聽來的消息告訴了安慕錦:“小姐,外面的人都在傳陳員外正在重金聘請女大夫給他的女兒看病呢。也不知道生的是什麼病,偏偏要找女大夫。”
“這是真的?”安慕錦一聽是重金,就想去試試。
雖然她一路給人看病都沒有收錢,但是這個陳員外肯花重金應該不像是窮人,收點診金應該沒關係的吧。
“小姐想去試試?”林媽媽問道,隨即又搖搖頭:“還是別去了吧,馬上就要過年了。”
“林媽媽是怕我治不好嗎?治不好也沒有關係吧,先去看看再說。”安慕錦說着走了出去,林媽媽跟在她的身後。
樓下就有陳員外家的下人,林媽媽上前和那人說安慕錦會醫術。那人將安慕錦上下打量一番,也沒有多問只說:“行,明早辰時準時到陳員外的家。”
估計陳員外的女兒病的不輕,挺着急的,下人只看了安慕錦一眼就確定讓安慕錦去了。
安慕錦回去之後將藥箱檢查一番,東西擦擦,也不知道明天去了什麼情況,陳員外又會給多少錢。
小王爺知道安慕錦要去陳員外家時,自告奮勇道:“錦繡去,我自然也一起去。”
安慕錦沒有看他,平淡的說道:“病人是個姑娘,你去不合適。”
“那倒也是,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了。”小王爺不死心,安慕錦沒有說話,默默的吃了晚飯。
晚上早早的就歇息了,安慕錦等着第二天賺個大錢呢。
次日一早,安慕錦吃了早飯,收拾妥當,提着小暖爐。林媽媽跟在後面提着藥箱,二人就出門了。
“錦繡。”剛到門口,安慕錦聽到小王爺的聲音,回頭一看,小王爺將披風披上,顯得整個人似乎和平時都不一樣了。
“我送給錦繡的披風,錦繡不喜歡嗎?”看安慕錦沒有披披風,小王爺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去別人家,穿太華麗不好。”安慕錦回答,小王爺聽了連忙將披風解了,讓榮叔拿回去。
安慕錦默然,隨即下樓去了。
到了陳員外的家,門口的人將小王爺和榮叔攔在了門口,只允許安慕錦和林媽媽進去。小王爺對安慕錦說:“錦繡別怕,有什麼事我在外面呢。”
安慕錦看他一眼,心想她會害怕嗎?她可是來給人治病的,又不是來做什麼的。沒有理他,安慕錦擡腳進了陳員外的家。
到了前廳,安慕錦才明白爲什麼昨天那個下人沒有問她醫術如何,原來陳員外找的女大夫不止她一個。
廳上坐着的就有七八個,站着的也有十幾個。安慕錦站在人羣之後,覺得陳員外真是財大氣粗,一下找了這麼多女大夫給女兒看病。
陳員外家的擺設都不錯,但是和侯府,王府,皇宮比起來到底是差了點。所以安慕錦一進來也沒有覺得陳員外家多有錢,直到看到陳員外請了這麼多人才知道他多有錢。
因爲陳員外說了,只要是來給他的女兒看病,不管能否看好,每人二兩金子。
安慕錦來的晚,等到前面的人都爲陳員外的女兒看了病,她才能進去。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而且期間安慕錦就喝了點茶,什麼東西都沒有吃。
也不知道前面的人看的怎樣了,要是將陳員外的女兒的病給看好了,那她豈不是白等了。這樣一想,安慕錦就有些着急了,快點來人叫她吧。
“小姐彆着急,我看她們都是一些鄉野婆子,醫術應該沒有多少。”林媽媽看出了安慕錦的着急,安慰道。
安慕錦正要說林媽媽不能這樣說,有一個丫鬟突然跑過來對安慕錦連抱怨帶催促道:“哎呀你怎麼還坐在這裡啊,小姐快不行了,你快跟我來。”
看這個丫鬟挺着急的,安慕錦也就不和她計較她的態度了。讓林媽媽拿好藥箱,兩人跟着丫鬟去了陳小姐的院子。
剛一進入院子,安慕錦就被一陣血腥味刺激到了,連忙捂住口鼻問道:“這是怎麼了?”
“快別說話,趕緊瞧瞧小姐這是怎麼了。”丫鬟扯着安慕錦的衣服,急促的將她拉進了陳小姐的房間。
外間都是之前的那些女大夫,她們竊竊私語,臉上都是驚恐之色。安慕錦沒有空問這些,就被丫鬟推進了陳小姐的臥房。
陳小姐的臥房血腥味更重,地上都是一團團帶血的錦布,安慕錦看了都不敢下腳去踩。一個哭的雙眼高腫的婦人看到安慕錦來了,問那個丫鬟道:“嫣兒,她就是最後一個女大夫了嗎?”
“是的,夫人!”嫣兒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哽咽。
安慕錦對陳夫人點點頭,接過林媽媽的藥箱,走到陳小姐的牀頭,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只試探了一下,眉頭就粥的很深,竟然是吃了赤珠的原因。
先不管這些,爲她止血纔是關鍵。安慕錦打開藥箱,拿出銀針先封住她的幾個穴道。等到血不流了,安慕錦纔開始寫藥方,吩咐嫣兒用最快的速度將藥煎好拿來。
陳夫人聽到這話,連忙讓身邊的婆子給嫣兒拿錢,快點去買藥。
“這位大夫,我的女兒怎麼樣了?”陳夫人流着淚問道,看到她安慕錦就想到了小夫人。
如果是自己病臥在牀,小夫人肯定也會像這位陳夫人一樣擔心自己吧。
“已經沒有大礙了,但因爲失血過多,接下來一定要好好調養。冒昧問一句,陳小姐今年多大了?”安慕錦問道。
“已經十五歲了。”陳夫人不明白安慕錦爲何這樣問,卻還是回到了她的問題。
十五歲,按說不應該會服用赤珠啊,那陳小姐爲什麼還服用這麼多,至少有三顆。
“大夫啊,你問這個做什麼,還有我的女兒什麼時候纔會醒?”陳夫人見安慕錦不說話了,緊張的問道。
“她之所以下身血流不止,是因爲吃了赤珠的原因。我以爲她年紀小,纔會吃這些,誰知道她已經十五歲了。”安慕錦看了牀上的陳小姐一眼,還以爲她和安慕珍一樣想長大。
想到安慕珍,安慕錦的神色黯然下來,心裡全是對她的恨!
“赤珠,那是什麼?”陳夫人震驚的看着安慕錦,在這個北方的小鄉鎮,還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赤珠是什麼。
安慕錦將赤珠的特性和陳夫人講了一遍,陳夫人聽了又驚又怒,捂着胸口咒罵道:“肯定是那個小賤人害的,她就看不得我的女兒好。”
聽到這話,安慕錦忍不住笑了,哪家似乎都不安寧啊。
嫣兒煎好了藥,安慕錦拿着銀針在陳小姐的人中處輕輕一紮,陳小姐就醒了過來。
看到陳小姐醒了,陳夫人連忙走過來,端着藥碗親自喂着陳小姐喝了。
陳小姐吃了藥之後,安慕錦又爲她把了把脈。確定無事之後,低頭在紙上寫下一些進補的藥膳,囑咐嫣兒怎麼做才最營養,嫣兒都記在了心裡。
陳夫人送安慕錦回去,特意問了安慕錦住在哪裡。安慕錦本不想說,陳夫人一定要安慕錦說出來,她好上門感謝安慕錦。
安慕錦見她這樣堅持,只好告訴她自己住在哪個客棧。聽到安慕錦說住客棧,陳夫人驚訝道:“大夫,你不如住到我家來吧。”
安慕錦推辭道:“不用了,跟我一起的還有其他人,住在這裡恐怕不方便。”
聽安慕錦這樣說,陳夫人又說了一遍感激的話,目送着安慕錦離開了。
安慕錦一出去,小王爺就迎上來道:“錦繡,病人是你治好的嗎?”
“當然。”安慕錦自信的笑了,讓林媽媽將箱子打開,陳員外給了五十兩黃金呢。
小王爺看着那些黃金,羨慕的說道:“錦繡真是厲害,看了一次病人就賺了這麼多錢,以後不用愁沒錢花了。”
安慕錦已經不是第一次給人看病了,得到一句誇獎就不知道怎麼應付了的小丫頭了。現在她聽過許多的誇獎,應付的很是得心應手。所以面對小王爺誇大的崇拜,她只是含蓄的笑着:“也不是每次看病都能賺這麼多,今天只是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