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歡語說還有一個安慕錦時,如菊急的跳起來,指着安慕錦道:“小姐一直和我們在一起,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你們何時見過小姐單獨一個人出去過,那個人一定是假的。”
相比較如菊的激動,安慕錦就淡定的多:“歡語,我是真的侯府二小姐。”
歡語聽安慕錦的聲音,看她的身材衣服髮式,都相信她就是安慕錦。可剛剛走出去的那個,她也說她是安慕錦啊,聲音身材樣貌都很確定那人就是真的安慕錦。
“二小姐快和我來。”想到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假的安慕錦,歡語就擔心小王爺別受到了什麼危險。
安慕錦和如菊離開了,張曉慧依然守着林媽媽,可卻也是心急如焚啊。怎麼會突然多出來一個安慕錦,這真是夠亂的。
到了門口,正看到假的安慕錦扶着小王爺要上馬車,安慕錦急忙跑過去將那個假的拉開,對小王爺道:“小王爺,我纔是真的安慕錦。”
小王爺聽着聲音像是安慕錦的,不過這樣貌……
小王爺還在猶豫着,話都還沒有說。那個假的一把將安慕錦拉開,瞪着安慕錦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假冒我?”
“小王爺,不管怎樣我是真的安慕錦,她是假的。”安慕錦看着小王爺真誠的說道,沒有理會假的那個的叫囂。
小王爺看了看假的,又看了看安慕錦,一時也難以分辨這兩人的真假。
這時大皇子和七皇子搖着扇子走了過來,看到了這麼一幕,笑道:“小王叔,這是怎麼了?”
看到大皇子和七皇子一起來了,安慕錦對七皇子可謂是更討厭了一些。
小王爺和安慕錦說過七皇子的身世,他的母妃在還沒有懷他的時候,就是僅次於皇后的皇貴妃。那身份比現在的德妃還要尊貴許多倍,可就在皇貴妃生了七皇子之後,產後調養不當去世了。
其實產後調養不當只是一個藉口,真正殺害她的人就是皇后,就是撫養七皇子長大了的人。七皇子應該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但他都藏在了心裡,並沒有表現出來。
直到他的羽翼漸漸豐滿了,他纔敢正視心中的仇恨,敢和大皇子爭一切。兩人本是勢同水火,如今卻一起走來,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他們已經狼狽爲奸了。
是的,在安慕錦的心裡,他們就是狼狽爲奸。安慕錦纔不會管他們究竟是誰在利用誰,是誰在玩誰呢。
“你們兩個來了正好,快幫我分辨一下這兩人哪個是侯府二小姐。”小王爺笑的平和,眼睛卻是一直盯着假的那個看。
安慕錦有些着急了,平時挺聰明的小王爺啊,爲何只從一個人的樣貌辨別那人是誰呢。
“小王叔真是的,心中早有了主意卻讓我們兩個猜。除了她,還能有誰是侯府二小姐呢。”七皇子指着假的安慕錦說道。
安慕錦站着一旁,咬着脣,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小王爺是不小心犯糊塗了,但也用不着七皇子在這裡火上澆油。
“七弟說的是,爲兄也覺得她是侯府二小姐。”大皇子搖着扇子又撒了一勺油。
小王爺點點頭,指着一旁的安慕錦道:“但這個人也說她是侯府二小姐,聲音身材都很像,就是這身衣服也像極了。”
“就是這個醜陋不堪的女人?”七皇子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小王爺,視線很快移到安慕錦的臉上。
看了一會兒之後,七皇子突然笑起來:“這個女人太醜了,她絕對不會是安慕錦。”
“我是不是我,還用不着七皇子在這裡指手畫腳。”安慕錦不爽的說道。
太陽下,她臉上的包被曬的很難受。再多曬一會兒,恐怕臉上的小包就有要潰爛的了。到時候不小心流到臉上,毀容是小,喪命是大啊。
“喲!這姑娘性格還挺強,爺很喜歡。”七皇子並沒有生氣,而是向安慕錦走了兩步,停下來道:“只是這張臉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不然爺今天就收了你了。”
安慕錦瞪着他,眼神不算兇狠,但絕對是那種討厭的眼神。七皇子看着這樣的安慕錦,眉頭輕皺,心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到底是誰纔是對你最好的那個人。”
假的安慕錦看到七皇子走向了安慕錦,就對小王爺道:“天成,我們上去吧。”
看到小王爺點頭了,安慕錦心中很不舒服。她現在這樣,的確是沒有辦法證明自己就是安慕錦,可小王爺他也不至於膚淺到只相信一張臉。
難道小王爺認人就只認臉嗎?若是有一天她毀容了,小王爺是不是就不認她了。
想到這裡,安慕錦本來對小王爺的擔心,關心都化成了生氣。
眼見小王爺就要上了馬車了,安慕錦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小王爺給拉下來了,自己上了馬車。
“小王爺十日不見,你的眼神不好就算了,連耳力也不好了。”安慕錦坐在馬車裡,對小王爺語出嘲諷道。
假的那個指着安慕錦道:“你這個醜女,快下來。”
說完之後,假的又對歡言,歡語道:“你們還不快將她拉下來,免得髒了王府的馬車。”
歡言和歡語站在一旁,彷彿沒有聽到。她們是小王爺的人,只聽命於小王爺。
見歡言和歡語如此不聽話,假的安慕錦急的直跺腳,又對如菊道:“如菊,你去將那個醜女拉下來。”
若不是這是在小王爺面前,如菊早就爲安慕錦說話了。此時聽到假的這樣吩咐她,她也不再顧及什麼小王爺,大皇子和七皇子了,大聲道:“不管你裝的多像我家小姐,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你還想使喚我,告訴你,沒門!”
說完之後,如菊覺得心裡舒服多了,還嘿嘿笑了兩聲。
若說假的安慕錦使喚不了王府的人就算了,連自己的丫鬟也使喚不了,那這真假還不是一看就知道了。
小王爺沒有再看假的安慕錦,自己擡腳上了馬車。
假的安慕錦拉着小王爺,楚楚可憐道:“天成,我是真的安慕錦啊。”
小王爺甩開她的手,輕輕笑了:“在外人面前,錦繡不會如此不知輕重。”
太后在世時,邀請安慕錦和她同桌吃飯。這樣的榮耀,安慕錦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所在,更不會直呼小王爺的名字。
一開始小王爺在聽到安慕錦當着外人叫他天成,他還以爲是安慕錦想他了才這樣叫。到後來大皇子和七皇子都來了,她還這樣叫。
即使沒有別人的幫助,他也一下就能分辨出誰真誰假。
假的那個身份被識破了,當場想走,安慕錦指着她道:“歡言,歡語快去抓住她。”
歡言歡語剛要動手,大皇子和七皇子卻攔住道:“這件事交給我們吧。”
“回府。”小王爺這時說話了,歡言歡語和如菊都上了馬車,朝着王府而去。
馬車裡,安慕錦和小王爺保持距離的坐着。小王爺看着安慕錦的臉,安慕錦看着自己的鞋。
“錦繡對不起。”小王爺心疼的說道,安慕錦哼了一聲,表示聽到了。
“錦繡你怎麼了,是怪我昨晚來的太晚了嗎?”小王爺問。
安慕錦搖頭,她不是氣這個。
“那是因爲什麼生氣?”小王爺不解的問道。
“我的臉是好不了了。”安慕錦突然指着自己的臉說道,小王爺笑着安慰:“別擔心,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聞言,安慕錦有些挫敗感。她沒有想到小王爺竟然知道,那她還是生氣:“如果有一天我的臉變成了另一種樣子,小王爺你是不是就……”
“叫我天成!”小王爺打斷了安慕錦的話,“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你是我的錦繡,我就不會嫌棄你。永遠都不會。”
她的問題還沒有問出來呢,小王爺就已經這樣說了。安慕錦很莫名的,一下就不生氣了。
馬車到了王府,安慕錦疑惑的問道:“爲什麼是回王府?”
“情勢所逼,先住幾天。若是錦繡不喜歡,過兩天我們就走。”小王爺說道。
其實住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保證兩點。第一點很重要,要和小王爺在一起。第二點得看條件,一定要安全。
回到王府之後,小王爺就吩咐人去打一盆熱水來。安慕錦還以爲他要做什麼,誰知道他是要給自己洗臉。
洗臉,她自己也會啊,用不到小王爺吧。再說就算她不會自己洗臉,還有如菊啊。
“錦繡聽話,你的臉現在這種情況只有我洗,纔不會有問題。若是你自己或者別人洗,難保這些水包裡面的東西不會流的到處都是。”小王爺說了一個流的到處都是,就將安慕錦和如菊她們給唬住了。
若是水包裡的東西流的到處都是,那安慕錦這命還能保住嗎?
牀上墊了十牀被子,安慕錦直接趴在上面。小王爺用打溼了的手巾,一點一點的,認認真真的給安慕錦洗了一遍臉。
洗了三遍,安慕錦臉上的第一個水包裂了,只裂了一點,裡面的汁液並沒有流出來。
小王爺快速準確的捏住那個水包,直接用力一揪,就給揪下來了,安慕錦的臉上什麼印記都沒有留下。
“嘶,疼!”安慕錦疼的咧嘴,翻眼看着小王爺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小王爺沒有說話,將那個水包丟在了一旁的痰盂裡。
“在馬車上我數了一下,你的臉上一共有六十六個水包,現在只剩下六十五個了。”小王爺說完,安慕錦愣了。
原來在馬車上,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臉看,就是在數她的臉上有多少這樣的水包嗎?
安慕錦覺得好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