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存活機率最大的逃生方法
駱羣航稍微頓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其實考慮了很久。其實揚威集團現在的資金並不充裕,而這個開發項目費時費力,收益卻不一定能夠保證。
素心堂又牽扯了他大部分心力,原來揚威集團不能夠給素心堂支援,是因爲他在揚威集團沒有權利,現在情況不同,他身爲揚威集團的主席,可以將素心堂發展重新列入揚威重點發展戰略裡。
素心堂已經請到傅斯年加盟,傅斯年那幾張傳世藥方如果能夠投放到市場,會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但是這卻需要鉅額的資金投入。按照前期規劃,素心堂現在應該開始買地建立新的工業園區,同時購進幾條先進生產線,建立綠色藥材種植基地等一系列的舉措。
若是兩個項目同時開展,只怕資金上要捉襟見肘,也會精力不逮,但是揚威集團前期爲開發項目做了那麼多準備工作,歆恬和曉行每次看到願景圖就能夠欣喜好久,這個項目一旦成功,可以成爲揚威集團地產開發上的一座豐碑,可能會舉世震驚,他又不想放棄。
考慮很久之後,駱羣航打定主意還是要堅持做這個項目,所以他開始隱匿不出,是爲了讓曾明全自食惡果當衆出醜,又何嘗不是藉機觀察建新企業老總。這個項目揚威集團無力獨自經營,一定要看好合作對象的人品才行。
建新企業雖然開發大型項目經驗不足,但是其他方面卻都讓駱羣航十分滿意。
他聽到建新企業老總的問話,笑着說道:“的確是勢在必得,這個項目我還是要做,不知道安總還有沒有興趣。”
安總倒是沒想到駱羣航還有合作的心思,稍微愣了一下,想到這個項目要投入的資金,笑着說道:“你知道,我們建新企業一直對這個項目興趣濃厚,揚威集團是國際企業,我們是本土企業,這個本土地產開發的盛事,我們是絕不想錯過的。”
H市這幾年經濟開發,本土優秀企業不在少數,也有不少財雄勢大,但是在本地的影響力卻沒有個先後。如果建新能夠參與到這個項目中,等待項目落成後。人們走過廣場,會想起這是建新企業的作品,也會是建新企業發展史上濃重的一筆。
駱羣航爽朗地一笑,主動拉着安總的手用力握緊。
兩個人也不肯耽誤時間,接下來走進會議室隔間先去討論一些合作思路上的問題。
緹娜看着駱羣航走進會議室隔間裡,眼眸間略帶憂色。
她知道駱羣航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按照神父叮囑,應該一直臥牀休養。他坐着私人飛機長途奔波偷偷趕回國內,已經是疲憊不堪。回到國內後,擔心被人發現蹤跡,不利於行動計劃,沒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偷偷入住了一傢俬人醫院。
他剛纔坐得筆直,神采奕奕,談笑間將曾明全送入警局,又和建新企業老總談笑風生商談合作的事情,坐了那麼久,不知道會不會將傷口掙開。
緹娜蹙了蹙眉,曉行一下子拉住她,雖然兩人回國一段時間,曉行卻也是今天才見到他們。她是剛剛看到那些證據,想到槍手的證詞,和駱羣航身上槍傷的照片,她擔心地問道:“難道大哥真的中了槍。”
緹娜點點頭,曉行眼中充滿憂慮。
兩個人正在面面相覷,駱羣航送安總走了出來,兩個人邊說邊笑,顯然對合作一事談得較爲順利。
三個人禮貌熱情地送走安總。曉行仔細看駱羣航的臉色,這才發現已經有些蒼白。
她輕聲問道:“大哥,你真的受了槍傷,反正你已經打定主意和建新企業合作,何必在安總面前硬撐着。”
駱羣航看了她一眼,眼睛帶笑,微微搖搖頭。他能感覺到腹部的傷口似乎稍微掙破,鮮血已經染紅紗布,不過事情走向總算都按照他的設想進行。他按按腹部,沒有出聲解釋,告訴合作者自身的脆弱,有時候和告訴敵人沒什麼區別。
緹娜一看駱羣航的表情,已經知道他想什麼,並不說話,只在一旁安靜站着,看他們兄妹兩個說話。曉行的手機卻突然狂響起來,曉行只聽了一句,已經笑出聲音來,迫不及待地向兩人宣佈:“是曉書打來的,他們執行完救援任務,再有兩三天也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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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濛濛的天色,殘破的建築物坍塌廢墟,一個小男孩露出大半個身子,向傅斯年和曉書所在的救援隊求救。此時距離地震發生已有近二十日,他們不過是對機械難以進來的地方進行例行的搜索,由於時間間隔的太長,已經很少能遇到倖存者。
這個小男孩突然出現,讓衆人都有些吃驚,不提他臉上的笑容,單看他被壓在坍塌的建築物裡這麼長時間還能活命,簡直就是奇蹟。
傅斯年仔細查看壓住小男孩的石塊,是兩塊巨型的石板,壓在他的身上。他和那些士兵商量了一下,就動手將那兩塊巨型石板周圍的建築物殘骸先清理乾淨,以免移動石板時,會傷害到小男孩。
曉書蹲在小男孩的周圍,她掏出手帕將男孩子的臉上擦乾淨,輕聲問道:“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因爲小男孩很久沒有見到人煙,所以曉書不能讓他太激動,只能是慢慢地陪着他說話,分散他注意力,以免他着急或者突然產生被困住的壓抑感,反倒於施救不利。
小男孩輕聲回答:“我叫小山。”雖然聲音很虛弱,但是還是很高興的。
曉書將水壺裡的水倒出來輕輕餵給他,看着他一點點喝完,又用手帕將他已經乾裂的嘴脣洇溼。一般來說,一個人不進食不飲水是絕對不能生存這麼長時間的,她四處查看,看見小男孩身旁地面上扔着幾個塑料食品袋,看得出來是餅乾、礦泉水,看來他身邊恰好有一點食物,才能夠熬過這麼久。
曉書頓了頓,知道這個時候既不能提他的父母,也不能提其他親人,甚至不能提地震時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樣的狀況,以免他情緒過於激動。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十分虛弱,即使只是情緒激動,也容易有危險。
她想了想,輕聲問道:“你上幾年級了,平時是喜歡學數學,還是學語文。”
小山輕輕地回答,曉書憐愛地看看他,將手機拿出來,放些音樂給他聽,安撫他的情緒。而眼睛卻逡巡着傅斯年他們的動作。
傅斯年等人已經將四周清理乾淨,這些天來他們一直在重複地做這些工作,早已經駕輕就熟,也感到萬分疲憊。一個年輕戰士正在搬開石塊時,突然輕聲說道:“還有其他人,不過已經……”。
他停住話沒有說完,傅斯年等人心下明白,必然是石塊下面露出其他人的身體,卻沒有了生命跡象。他輕聲說道:“先別理別的事情,把這小男孩救出來再說。”
那名年輕戰士點點頭,這種事情他們參加救援以來已經遇見得太多了,即使幾萬人參加救援,相對於災區廣袤的土地,失蹤的十幾萬人口只不過是杯水車薪,能夠獲救的只是極少數的人。
他默默地記住那個地方,總要叫死者安息,現在能救援到倖存者的機率很低,他們若是遇到遇難者,也會挖掘出來,將他好好安葬。
傅斯年走到小山身旁,將手從他身上探進去,試着觸摸裡面,終於確定除了那兩塊石板,沒有其他的壓着物。
一羣人圍住那兩塊石板,喊着一二三使力,第一塊石板被他們搬到了一旁。幾個人累得氣喘吁吁,傅斯年看着年輕的戰士們說道:“先歇口氣,再來一次,這個小男孩就出來了。”然後他們圍住那個小男孩再次一用力,第二塊石板被擡開,那個小男孩的身子整個暴露出來。
衆人都驚呼一聲,在如此重壓之下,那個小男孩幾乎是毫髮無損的,整個身子所在的地方恰巧在牀和牀頭櫃之間的夾角里,雖然木頭牀和牀頭櫃都有損傷,但是石板平壓下來,造成兩者之間有一個空間,保護到小男孩不受傷害。
曉書看到剛開始小男孩的狀態,就在考慮這種可能性,看到這種情形,點點頭說道:“難怪你能夠堅持這麼久,在地震發生時,選好一個躲避的地方比倉促逃跑更科學。存活機率最大的逃生方法就是蜷縮住身子,躲藏在三角安全地帶。”
她用手比了比牀頭和牀頭櫃那裡形成的夾角,輕聲說道:“其實這裡還不夠保險,如果壓下來的那塊石板不是平壓,而是側壓,那麼三角地帶的空間就太小了,遠遠不夠這麼大的孩子藏身。”
戰士們點點頭,他們一路過來的時候,的確有些人是被逃生樓梯裡被壓住的,還有一個人是地震時着急,自己從窗戶跳下去,結果摔成了粉碎性骨折。而他的鄰居躺在牀上睡覺,什麼都不知道,卻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