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司令,袁先生,袁兆龍”
袁兆龍越走越快,跟在後面的一羣尾巴們漸漸跟不他腳步的節奏,排長在後面大聲的叫他。而袁兆龍仍然充耳不聞,好像聽不見似的。
“袁兆龍,你給老子站住再不聽話,老子要開槍了”
排長想嚇唬嚇唬袁兆龍,但他忽然間拐進了一條衚衕裡,排長連忙帶人緊追過去,等到衚衕口的時候,卻發現空無一人。
“排長,他肯定是從牆翻過去跑了,聽說袁兆龍並不會功夫啊,怎麼今天身手變得這麼好,怎麼追都追不?”
“袁兆龍……會功夫……身手好……沒看見臉……不好計了,這人不是袁兆龍”
想通了其的節點,排長大呼一聲壞事了,這個人根本不是袁兆龍
從一開始的時候,壓根沒有看到這個人的長相模樣,一樣的打扮,一樣的身材,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分明是個替身
自己這是了調虎離山之計。
“不會?難道他是假的?”手下們不理解,還沒尋思出其原委。
“壞了,快走,跟我回去這是假的,真正的袁兆龍還在陝西巷裡,別讓他跑了”
假袁兆龍是誰假扮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別讓袁兆龍給跑了,若是袁兆龍從他的手裡丟了,袁世凱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排長撒丫子往回跑,尾巴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起往回趕,希望這個時候袁兆龍還沒有逃掉。
他們離開之後,忽然間從屋頂頭跳下來一個人,四五米高的牆頭一躍而下,雙腿穩穩落地,此人正是被尾巴們一路追隨而來的“袁兆龍”
這個袁兆龍脫去外套,扔掉帽子,顯現出了本來面目——陳林
陳林冷笑一聲。“真是一羣笨蛋。”
偷樑換柱加調虎離山,陳林佩服蔡鍔這一招玩的妙,居然真的將袁兆龍給換了出來。
陳林一隻手一直緊扣在懷手的手柄,他怕萬一失敗,被尾巴們識破面目,那樣的話,只能痛下殺手
別管會不會惹袁世凱,起碼保證袁兆龍安全再說,好在一切進展順利。
陳林掐着時間,這個時候,袁兆龍應該已經在離開北京城的路了。
這樣的話,陳林也放心了,不過這個時候他還不能走,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袁先生,袁先生,您慢點走,慢點走”
那位跟着第二位“袁兆龍”的小尾巴沒有跟丟,一直緊隨其後。
“袁先生?什麼袁先生?”那人回頭一說話,小尾巴直接愣住了
“媽的,你不是袁兆龍你是誰”
那和袁兆龍一樣打扮的人笑道:“我叫孫大慶,不叫袁兆龍。”
“混蛋”
氣急敗壞的小尾巴一腳踢在孫大慶的小肚子,孫大慶哀嚎一聲,捂着肚子倒在地,劇烈的疼痛感讓他蜷縮成了一隻大蝦。
“臥槽……招誰惹誰了……幹嘛要打我……疼死我了……救命……”
小尾巴又去補了兩腳,惡狠狠道:“王八蛋,你不是袁兆龍,這是衣服是哪裡來的若是不說實話,老子一槍打死你”
小尾巴掏出槍來指着孫大慶,孫大慶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冷汗直流,肚子也不疼了,跪在地磕頭求饒。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千萬別開槍,我說,我說”
孫大慶指着自己身的衣服說道:“這……這衣服本來不是我的,我原本是八大胡同一散客,今天閒逛的時候有一人,是聽戲那男的,非要讓我聽戲,而且還又給錢,又給衣服,不要還不行,讓我蒙着臉,穿着這身衣服走人,不管是誰叫我都不許回頭,不許說話,除非是走出八大胡同爲止,我一想,這等天掉餡餅的事,有錢不賺王八蛋,於是我應承了下來,不料卻被小哥一頓打,饒命啊,我說的都是實話。”
“媽的,你個王八蛋,你坑苦老子了打死你個王八蛋”
小尾巴心裡叫苦,跑了袁兆龍,自己這次肯定是死定了。
看着眼前跪着這人,還穿着袁兆龍同款衣服,越想越氣,自己若是被軍法處置,是眼前這傢伙搞的鬼一腳踢在他的臉,把他踹倒,一通拳打腳踢,以解心頭之恨
“救命啊……救命……救……”
莫名其妙摸不清楚狀況的孫大慶被一通打,連被打的原因都不知道昏死了過去……
“這位爺,您不能進去,裡邊老闆吩咐過了,旁人都不能……哎呦”
“去你媽的給老子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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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耍了一通,怒氣衝衝的排長又回到了陝西巷,老鴇子想攔住他,卻被他甩了一巴掌抽的眼冒金星,稍稍定神,想回懟一句的時候,驚覺腦門頂着一把手槍。
“袁兆龍呢袁兆龍哪裡去了”
排長不再去理會老鴇,直接將房門一腳踢開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正在彈琴的小鳳仙,一走神,手指彈亂了節奏,崩斷了一根琵琶弦,崩斷的琴絃割破了小鳳仙柔軟的手指,殷紅的血滴落在琵琶。
“袁兆龍呢,快說,袁兆龍被你們藏在哪裡了”排長兇巴巴的問道。
哪裡還有戲班子,早已經是無影無蹤。手裡拎着槍,殺氣騰騰。
小鳳仙何曾見識過這種場面,看向蔡鍔。
蔡鍔的情緒絲毫沒有受到排長貿然闖進來的影響,依舊是穩若泰山的坐在那裡喝茶。
蔡鍔神態平靜,放下茶碗,向臺的小鳳仙招招手,小鳳仙放下琵琶,走到他的身邊,唯有在蔡鍔這裡,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蔡鍔拿起小鳳仙受傷的手,一臉心痛的問道:“疼嗎?流了這麼多的血。”
小鳳仙甜甜笑道:“不疼了。”蔡鍔扯下一塊柔軟的布料,輕輕的將小鳳仙受傷的手指頭包紮起來,小鳳仙含情脈脈的看着心細如髮的蔡鍔。
大丈夫亦有柔情時,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能做此人紅顏知己,這一生足矣,小鳳仙知足了。
“老子問你們話呢,袁兆龍在哪兒”
見二人柔情蜜意,絲毫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排長急了,拿起槍指着蔡鍔,瞪着發紅的眼睛怒吼道。
打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蔡鍔這才歪頭看向這位拿着錢指着自己的人,面對槍口的威脅,蔡鍔毫無懼意。
“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你有什麼資格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反了天了,一個小小的,不入流的排長竟然敢在一個司令的面前舞刀弄槍,忘記了下尊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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