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個十萬,再給個一百萬,張敬堯的大手筆,不服不行,爲了確保長沙不丟,張敬堯也是痛下血本。
前前後後說了還沒兩句話的功夫,是一百一十萬到手,趙永亮感覺這錢來的太容易了,而且,聽張敬堯這話頭的意思,前邊這十萬塊好像是直接送自己口袋裡的……
不得不說,這是趙永亮當官以來,收到過的最大一筆賄賂。一百萬足夠這第四師一萬多弟兄們開銷大半年的了,出兵湖南的時候,袁兆龍曾經交代過,雖然馮國璋承諾,一切黑鍋他來扛。
但在湖南儘量以小打小鬧爲主,別整的太過分,倘若是真的得罪了段祺瑞,馮國璋還不一定能夠罩得住,陸建章是前車之鑑,吃了懷化,已經算是對馮國璋有個交代了,不算是敷衍,給段祺瑞留一個長沙,免得讓段祺瑞火,給他留個面子。一百一十萬,已經是張敬堯目前能拿出來的最大限額了,若是趙永亮再不同意的話,真的沒轍了。
不過好在,收了錢的趙永亮也沒讓他失望。
趙永亮說道:“張大人都已經客氣到這份了,趙某若是再不應允,怕太不是東西了,也罷,看在張大人的面子,我保證,我湖北鄂軍到此爲止,再不往前一步,絕不給張大人添麻煩,不過,從懷化撤軍怕是有些難辦了,畢竟面有命令,我也得奉命行事,還請張大人體諒在下。”
“好好好。”
張敬堯喜出望外,得隴不敢望蜀,堡主場是已經很不錯了,想讓趙永亮把吃掉的在吐出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張敬堯也不給予厚望,有的時候索取的太多,未必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張敬堯站起身來,向趙永亮作揖道:“趙將軍,一百萬等我回到長沙之後,三天之內,一定送到,還請趙將軍信守承諾,我張敬堯在此謝過了。”
趙永亮也站起身來,還禮道:“也請張大人放心,趙某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算數,若是不信守承諾,儘管讓段總理出兵討伐我是了”
……
得到了保證,心情大好的張敬堯留在懷化吃了一頓酒席,直至日落時分,趙永亮親自將喝的醉醺醺的張敬堯送出懷化城,坐回長沙的汽車,微笑着揮手道別。
等到汽車開遠之後,趙永亮收斂起臉的笑容,換做一副不屑的神情。
“呵呵,又是一個酒囊飯袋之徒。”
第五師師長杜雲傑,曾經是趙永亮在一師當師長時候帶出來的團長,跟隨趙永亮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後來組建第四師的時候,趙永亮特地把他從臺雲峰的手裡要了過來,從一個團長直接升任爲了師長,一步登天。
從一個兩三千人的團長忽然間變成了一個管理萬人的師長,也怕杜雲傑帶不動部隊,趙永亮出兵湖南的時候,特地隨他一起,點撥他,開導他,讓他儘快的適應身份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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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傑前說道:“司令,爲何要答應張敬堯呢,拿下長沙之後,我們還會缺這一百萬嗎?”
趙永亮搖搖頭,微冷的清風撫在趙永亮的臉,酒意微微減退了許多,片刻的清醒回到了腦海。
趙永亮說道:“僅看到一城一地的得失,這是純粹的軍人角度看待問題,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個師長了,要學着通過全局看待問題。想一想,咱們吃下長沙,以咱們目前的能力而言,強攻最多隻需要三天,拿下長沙意味着大半個湖南將會落入咱們之手,可如此一來,便會徹底得罪死段祺瑞,皖系的強悍,馮國璋都不是敵手,又何況是咱們呢。真正和段祺瑞有矛盾的是馮國璋,而不是咱們,犯不爲他人火取慄,惹禍身。”
站的高度不同,所看到的世界也不盡相同,趙永亮再也不是那個滿心思打仗,腦子裡充斥着好戰思想的純粹的軍人了,他的思維和眼界正在朝着袁兆龍靠攏。
最主要的是,趙永亮權衡直系、皖系之間的力量對後得出結論,別看現在是馮國璋咄咄逼人,但真的要動真格的較量起來,他未必會是皖系的對手。
所以說,趙永亮並不看好馮國璋,吃掉長沙,只會將湖北推到段祺瑞的對立面,得不償失,得到三分之一的湖南,外帶着一百萬的現錢,這已經從直皖衝突將利益最大化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撐破肚皮的只會是自己……
得了錢,趙永亮收了兵,張敬堯方纔長舒了一口氣,長沙之困局總算是解決了,好在這個叫趙永亮的傢伙不是個白眼狼,說話果真算數。
趙永亮不敢瞞着袁兆龍,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武昌的袁兆龍,其也包括一百一十萬現錢的事情,畢竟在反**如此嚴峻的情況之下,趙永亮還沒有勇氣敢違背袁兆龍的意思,逆風而。
對於趙永亮的處理事情方式,袁兆龍感覺很滿意,收了錢、得了地盤、給了馮國璋交代、沒有徹底得罪死段祺瑞,四全其美,很不錯。
袁兆龍大手一揮,一百萬充公,剩下的十萬當是給趙永亮的個人獎勵了,不要了,有功必獎,袁兆龍也不能太小家子氣了。
趙永亮的任務完成的很好,而陳林在四川的行動也不賴,鄂軍再度殺了回來,小軍閥們紛紛附庸,尤其是以劉湘、劉輝爲首,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站在陳林的面前宣誓下保證,保證以鄂軍的號令是從,絕無二心,再也不敢想別的沒用的。
也是兵不血刃,陳林帶着第四師重新奪回了川蜀的主導權,接下來的任務,是驅除在川的滇軍和皖軍,畢竟四川與湖南的情況不同,四川在袁兆龍以後的大戰略裡面意義重大,更是湖北的後院,不容有失,所以,必須要維護鄂系在川蜀境內的獨尊地位
所以要不惜一切手段和途徑打壓四川境內的外來軍閥。
四川的小軍閥們也看出來了,在川蜀一帶,想獨自坐大是不可能的了,必須要逾越過鄂系軍閥這座大山,而山的對面,是伸着手等着拉他們一把的皖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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