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蠢貨”袁克定和溥偉同時在心裡想道。%
“大哥,難道父親真的想當皇帝不成?”
說話的這位乃是袁府的二公子袁克。
與醉心政治權力的父親袁世凱和兄長袁克定不同,這位袁家老二是一朵葩,不好爭權奪利,只好遊山玩水,不喜稱王稱霸,只愛詩詞歌賦。
質彬彬一生,風流倜儻一才子,世人尊稱袁二爺。袁克溜達到這裡,正巧聽見了大哥同溥偉的對話。
袁克定瞥這位二弟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和你有關係嗎?”
袁克定一直都很不爽這位二弟,他有才,他聰穎,他帥氣,他更得父親寵愛,若不是投胎早了些,袁克準能壓他一頭。
好在這個葩的二弟有的時候腦袋也犯渾,關鍵時刻卻和父親對着幹,尤其是在父親稱帝這件重要的大事,作爲父親最器重的兒子,他居然站在了父親的對立面,成爲了反帝制一派。
袁克知道父親和大哥熱衷於當皇帝,但他更清楚,這樣做的危害會有多大,往大了說是爲了天下,往小了說是爲了袁家,袁克一直堅定地反對袁世凱這樣做,多次向他陳述強行稱帝所帶來的惡果會有多嚴重,然而鬼迷心竅的袁世凱聽不進任何一句反對的意見,以至於勃然大怒,將他軟禁。
袁克看着爲了稱帝幾乎是走火入魔的大哥,搖頭嘆息,說道:“大哥,做兄弟的奉勸你一句,皇權頭一把刀,靠近了皇權同時也意味着接近了黃泉,如今天下百姓,世人學子,仁人志士,皆深受西方化薰陶,民主共和乃是大勢所趨,封建帝制的老路已經是走不通了,強行稱帝,只是開倒車,逆天而行,豈有不被天擇之理?”
“袁克”
他的話越說越難聽,袁克定已經聽不下去了,怒斥道:“你小子是成心添堵的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你大哥,是父親的長子,你之所以反對父親稱帝的原因是,等到將來父親稱帝之後,冊立的皇太子一定是我,繼承大統的一定是我而不是你這個次子,你也想做皇帝,你不甘心居於我之下,心思潛藏的夠深啊”
“唉,隨你怎麼去想。”
袁克和這個滿門心思都是皇帝夢的大哥說不清楚,在他眼,爭破頭想要得到的皇帝之位,萬人之的皇權還不如酒宴的一杯酒來的痛快呢。都是一羣膚淺之人。
袁克本想勸勸這位大哥,奈何大哥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將他看做成了一個老謀深算和他搶皇位的人,可笑,真是可笑。
袁克從來都沒瞧得皇位,不願意去爭,也不願意去搶。若是他想,以他的才華和聰穎,爭奪皇太子之位,壓過袁克定再度成爲袁世凱最喜歡的兒子,一點壓力都沒有。毫不客氣的說,袁克定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這位二弟的不作爲……
“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等到將來身敗名裂之際,或許你和父親便會意識到你們走的這條路是一條錯誤的道路。希望到那個時候,你們回頭或許還會來得及。”
勸不動父親,也勸不動大哥,袁克搖頭,背手離開,口吟詩道:“隙駒留身爭一瞬,蛩聲催夢欲三更。絕憐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層。好爲之,好爲之~”
因爲這首詩,袁克惹怒了袁世凱,被其軟禁,從此不許他再念,今天他又唸了這首詩,袁世凱的絕對權威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哪怕是他的兒子也不例外,袁克已經打算好了明天去海,躲一躲,避過一場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
“太子不會是你皇帝也不會是你只能是我是我袁克定”衝着袁克的背影,袁克定大聲的喊道。
……
袁家的內鬥,袁世凱無暇理會,因爲有一個更大的麻煩已經找了門。
外面下着雪花,在北京總統府內,袁世凱手捧着一個本,來回踱步,眼神的殺氣說明他此時此刻的情緒是憤怒的。
曹汝霖、陸宗輿,以及一個喋喋不休,嘴裡頭說着日本話的光頭小日本,駐華大使藤野純一郎。駐日公使陸宗輿將小鬼子的話一字一句的翻譯着。
“國政府承認日本繼承德國在山東的一切權益,山東省不得讓與或租借他國。
承認日本人有在南滿和內蒙古東部居住、往來、經營工商業及開礦等項特權。旅順、大連的租借期限並南滿、安奉兩鐵路管理期限,均延展至99年爲限。
漢冶萍公司改爲日合辦,附近礦山不準公司以外的人開採。
所有國沿海港灣、島嶼概不租借或讓給他國。國政府聘用日本人爲政治、軍事、財政等顧問。日合辦警政和兵工廠。
武昌至南昌、南昌至杭州、南昌至潮州之間各鐵路建築權讓與日本。日本在福建省有開礦、建築海港和船廠及築路的優先權……”
“夠了”
袁世凱合手的本,怒而摔在桌子,桌子的茶碗被震到地,茶碗蓋子骨碌碌滾到了日本人的皮鞋旁邊。
不等日本人逐條說明,袁世凱已經看完了整個本,足足二十一條,每一條都是喪權辱國的不平等協議,這讓袁世凱無法接受,是個國人無法接受,袁世凱保證,倘若是他簽署了這份協議,將來華民族恥辱名冊必然有他的名字列在面
袁世凱眯着眼睛看着日本大使,氣急反笑:“你們提出這樣的條款,把我袁世凱當成什麼了?你們大畏首相是不是腦子有坑,還是你們天皇腦子進了水?想趁火打劫”
曹汝霖朝日本大使說道:“這份協議,你們怎麼打算向英美列強交代不怕他們聯手製裁你們日本嗎”
陸宗輿將袁世凱和曹汝霖的話翻譯給藤野純一郎。
藤野純一郎說道:“這是一份密約,保密是雙方的共同責任,倘若這份密約的內容泄露了出去,大日本帝國一定會追究他的泄密責任。”
“呵呵,你這是在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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