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先打直系是必然之行徑,不過,袁兆龍還是打算先禮後兵,問一下,願不願意投降,如果不願意,再動手也不遲,起碼有了個起兵的由頭,不是嗎?“南方已經穩定住了局面,民黨內部針對您的反對聲音也消散了許多,美國佬的最新一批裝備也已經抵達了漢口,另外,蘇俄的裝備和軍事人員於昨天下午也到了廣州,是全部撥給粵軍,還是留下一部分給
鄂軍呢?”孫德祥說道。
美國佬與蘇俄毛子因爲意識形態的不同,一直都不太對付。但是袁兆龍想要發展勢力,離不開這兩個國家的幫忙,卻又不能讓他們心生間隔,因此用湖北軍政府的名頭來與美國佬合作,以廣州軍政府的名頭與蘇俄合作,不管是用何種名義,領袖總歸都是他袁兆龍
,畢竟,孫先生現在已經不在了,袁兆龍成爲民黨領袖只是一個官宣的問題罷了。
袁兆龍說道:“都調撥給粵軍吧,粵軍底子薄,裝備和軍事人員素質都無法與鄂軍相提並論,更需要幫助。”孫德祥和趙永亮可以爲鄂軍而着想,因爲鄂軍是嫡系,是本家部隊,但是袁兆龍卻不行,他可是鄂、湘、川、桂、滇、黔、粵七省聯軍總司令,是一個大家長,做事都要考慮周到周全,畢竟跟着他的已經
不僅僅是鄂軍這一家部隊了,隨着勢力的不斷擴張,他這個聯軍總司令的數字還會繼續增加。
如果說他一味地只爲鄂軍考慮的話,必然會招致其他勢力所不滿,大家都在你的手下效力,你卻親疏有別,一碗水不能端平,這能行嗎?
同樣的錯誤,馮國璋犯過、曹琨也犯過,所以才引來了馮祥倒戈這回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袁兆龍吸取了前輩們教訓,故而儘量的做到平衡。其實不管是軍餉還是裝備給養,袁兆龍都已經爲馮祥留出了一份,只不過並沒有調撥給他,說到底,袁兆龍對馮祥加盟之事還是持有一個不確定的態度,空口白牙,一句話就想空手套白狼,袁兆龍也擔心
賠了夫人又折兵。信任是相互也是相對的。
說起來,馮祥也是比較鬱悶,已經承認加入鄂系,但卻沒有得到袁兆龍的絲毫援助,這是幾個意思呢?
難不成,是袁兆龍把自己利用完了,出爾反爾?只是空口白牙的口頭承諾,沒有實際意義上的投名狀動作,袁兆龍真的很難相信馮祥的誠意,畢竟倒戈之人,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呢?也難怪袁兆龍不信任。坦言之,馮祥想要真正併入到鄂系的道路
,任重而道遠……且不說他們幾個如何糾結,再說孫傳芳這裡,孫傳芳本想着從直奉戰爭中撈點什麼好處,因而出兵北上,“勤王”不成,反而損兵折將,孫傳芳果斷將部隊撤回江蘇,本以爲相互安心無事,不料,張作霖卻
沒有絲毫想要放過他的意思!
張作霖佔領山東之後,並沒有停止進軍的步伐,張宗昌的兩個師的部隊,順着運河南下,進入到了江蘇的地界。孫傳芳調集兵力,力圖將奉軍阻擊在徐州和邳州兩地。
顯然,孫傳芳低估了張作霖進軍的決心,這並非是試探性的開戰,而是想要一鼓作氣,整個的吃下他的地盤!
徐州陷落、邳州陷落、淮安、揚州……
直軍慘敗速度之快,以及奉軍進軍速度,超乎尋常人預料,孫傳芳有兩個沒想到,沒想到奉軍居然這麼能打,沒想到自己的直軍居然這麼不堪一擊,來不及反應的時間,南京已經落在了張宗昌的手裡……
“他媽的!怎麼回事,你們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東南五省聯軍總司令孫傳芳質問齊協元、謝鴻勳、張俊峰等人,面對着孫傳芳的質問和怒火,幾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咱們和他又沒仇,爲何跑來打咱們,應該去河南打吳佩孚纔對!”
齊協元等人還不敢說話,能說什麼?怎麼說?爲何要打你?心裡還沒數嗎?恐怕在這個土匪的眼中,打吳佩孚和打孫傳芳,應該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對手,都要打,晚打不如早打,至於爲何挑中了你。其最主要的原因,應該還是在兩次的直奉戰爭中,面對吳佩孚,張作霖僅是取得了一勝一負的戰果,一次是慘敗,一次是險勝。現在回想起這場直奉戰爭,張作霖依然是心有餘悸,其中過程真的是險象迭
生。
如果吳佩孚偷襲葫蘆島成功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如果馮祥沒有倒戈、洋人沒有插手……沒有這種種的外界因素干擾,說實話,張作霖能不能拿下這場戰爭都是個未知因素,因爲自古以來,戰爭的勝負從來都不是取決於紙面力量的高下,影響戰局走向的原因多種多樣,甚至是天氣,都極大程
度的起到了作用。張作霖對吳佩孚取得的戰果優勢並不明顯,因此暫時放下對吳佩孚的進攻,轉而攻打孫傳芳,直系雙雄,就不信孫傳芳這隻笑面虎能比自己這隻東北虎更厲害!張作霖突如其來的猛攻,打了孫傳芳一個措
手不及,當徐州失陷之後,孫傳芳方纔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南京落到張宗昌手中的時候,孫傳芳意識到了事情已經到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餘地,江蘇要從自己的手中丟掉了……
雖說是調集了不少的軍隊進行阻截和攔擊,但是效果寥寥,可能他的部隊精氣神都在江浙戰爭中消耗的差不多了吧。“趙爽兄弟呀,老張我從軍這麼多年了,打過的敗仗比吃過的飯都還多,江湖人稱長腿將軍,嘲諷老子就會跑路,現如今不同了,自從你來了之後,老子可算是揚眉吐氣!任誰都要對老子刮目相看,這輩子
都沒有現在這麼風光過,你可謂就是老子身邊的諸葛亮啊!”對於趙爽,張宗昌從來都是不吝誇獎之詞,如果不是他,自己依然是一個長腿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