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落在了他的腳邊,然後爆炸,將他送上了天……
在直奉戰爭之中,吳佩孚嘗試過張作霖的陸空一體化打擊,給他的直軍部隊造成了重大傷亡代價,但是,貌似吳佩孚並沒有吸取在此戰爭之中的教訓,選擇了純陸基防線來對抗袁兆龍。
不是吳佩孚想不出別的方法對抗袁兆龍,而是他手上的牌面是真的不多了,海軍與空軍這等技術性兵種,基本上被張作霖已經拼光了……若非如此,豈能容許袁兆龍的艦船在長江裡耀武揚威,說起來,從這一點上,吳佩孚或許可以笑話一下袁兆龍,他直軍的海軍艦隊,艦船雖然老舊了一些,可是畢竟是在真正的海洋裡遊蕩過的,袁兆龍的
海軍艦隊,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從船員到艦船,至今都是在長江裡遊弋,從未品嚐過海水的滋味,可笑,可嘆!
不過,對於袁兆龍來說,這等程度的諷刺,算不了什麼,有什麼可笑的呢?滅了你,還能笑得出來嗎?
十二架轟炸機轟炸結束之後,飛走,緊接着又來十二架戰機,繼續轟炸!
艦隊的艦炮也在朝着岸邊的火力點進行火力打擊,可憐,吳佩孚精心謀劃許久的防線,在優勢的火力壓制之下,不堪一擊,瞬間土崩瓦解。
那早就部署在防線陣地上的三個炮團也徹底報銷,一門可用的火炮都沒有留下,而結束這一切,北伐軍僅僅因爲飛行員操作不當而墜毀一架戰機之外,再無其他傷亡。當確定直軍沒有還手餘力的時候,早就等候多時的運兵船開始向江對岸行駛,船舶停靠在淺水區,船上搭載的士兵跳進沒過腰間的江水裡,扛着一箱箱的手榴彈,以及拆分開的重機槍,向着岸邊艱難的走
去,艦隊的火力打擊仍在持續,爲登陸的步兵做掩護,當士兵們溼漉漉的布鞋踩在溼軟的土地上,將重機槍架好的時候,艦隊才停止進攻。機槍手開槍,在戰爭中第一次擔任配角的馬克沁開始咆哮,在岸邊集結成羣的步兵,開始呈戰鬥隊形向直軍陣地猛撲,而這個過程中,直軍的反應甚是微弱,一連串的打擊之下,直軍已經是徹底喪失掉了
作戰精銳,稀稀落落的槍聲如何阻擋得住呢。“繳槍不殺!”衝進直軍戰壕中的北伐軍戰士將這句話,重新還給了他們。在轟炸之中倖存的直軍士兵們大多數早已經放棄了抵抗,捂着腦袋躲在戰壕中,蜷縮着,驚恐的眼神看着攻進來,眼睛裡帶着殺氣
的北伐軍士兵。
“軍爺饒命,我們投降,都是中國人,何必相互爲難呢,槍都在那裡,你們自己拿就好……”
放棄了抵抗的士兵,就已經不再是士兵,這叫俘虜,北伐軍們痛恨俘虜,可也有喜歡俘虜,他們痛恨自己人當俘虜,喜歡敵軍們當俘虜,俘虜越多,意味着受到的傷害就越小,這種傷害是對雙方而言的。對於俘虜,北伐軍戰士們沒有過多的爲難他們,確定了他們的確是喪失了反抗意識之後,便將他們集中到了一起關押,成立了建議的俘虜營,沒想到,渡江戰役,居然會進展的如此順利。也難怪,技術型
的火力壓制,誰都沒轍。當北伐軍衝破了長江防線的消息傳到吳佩孚耳朵裡的時候,吳佩孚久久難以言語,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書房裡,一言不發,直覺告訴他,過江之後的北伐軍,他將無力阻擋,自己的下野,已經進入了倒計
時時間……
真的就要這麼結束嗎?說實話,吳佩孚不甘心,呵呵,自己前不久還在諷刺孫傳芳頂不到一年的時間呢,結果輪到自己,卻連半個月都沒撐住,就喪失了長江天險。失去了長江,便意味着江北已是無險可守,在接下來的戰爭之中,不管他作何防禦和調兵,隨着更多的北伐軍持續的從江南登陸江北,一切的努力都只是在延緩死亡罷了。這種慢性的死亡,遠比速死更要
折磨人,若不是馮祥在北方牽制了他的主力部隊的話,吳佩孚自信,面對北伐軍,多少的還有一戰之力,雙線開戰,真的是力不從心……完了,這下真的要慘了。在這種危難之局中,吳佩孚做出了最後最狠毒的決定,戰略性放棄北伐戰爭,依舊將主力部隊集中在北方,在他的心中,對於馮祥的恨,遠超過於對袁兆龍的恨,即便是完蛋,也要拉上馮祥一起墊背!依照着自己設計的計劃,馮祥信心滿滿的向吳佩孚進行開戰,然而戰爭的進展卻告訴他,低估了吳佩孚直軍的實力,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畢竟吳大帥從前也是個體面人,直軍的名聲真的不是吹出來的,能打,真的很能打!十萬西北軍陷入了拉鋸戰的泥潭之中,難以抽身,而且,直軍的後續部隊依然是陸陸續續的趕到,頗有將這場戰爭化爲埋骨場的意思,當然,埋得是他西北軍的骨
頭……看着這僵持不下的戰局,馮祥連連拍腦袋,直呼不可思議,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北伐軍已經攻過了長江,對吳佩孚來說,最大的威脅應該是北伐軍纔對,爲何卻要棄之不顧,專心的打自己呢?難道就絲
毫的不擔心,後院失火嗎?馮祥自認爲自己這個耿直的人想不通吳佩孚這個狡猾的老油條腦子裡到底進了多少水,會做出這等瘋狂的舉動,拼着全軍覆沒的代價,也要力拼西北軍,看來,直奉戰爭,西北軍閥倒戈之事,對吳佩孚的
刺激真的是很大……
沒轍,沒辦法,沒頭緒,馮祥自己挖的坑,自己捏着鼻子也要往裡跳,就算是摔得頭破血流,也是他自找的……此情此景之下,馮祥,唯有感嘆一聲,袁兆龍,你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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