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太陽破開一季的陰霾,w市內一片盎然春機。三月發佈賽事安排,三月十號全國高校聯賽正式拉開了帷幕。
範慕第一次覺得,自己比竇葉小真不划算,竇葉已經上了球場,而他卻要坐在教室裡看着老師的那張老臉發呆。
他想去n市看竇葉踢球,可家裡不同意,他也不可能讓學校老師爲他作掩護,他就算一節課沒在教室裡,學校領導能把電話打到他家去。
範慕心神不寧地坐着,眼皮子抽搐不安,第一次沒能呆在竇葉身邊看那人踢球,他是進球了,還是輸了。
他正胡思亂想着,喬楚楚走到他身邊,雙手拍在桌面,“範慕,週末有空嗎?我爸爸想請你去我家玩。”
範慕愣了愣,以前他覺得喬楚楚的確好看,就是性子差了點,可現在就算是天仙站他面前,他也沒其他的想法。
女孩子矜持,能和他鑽一被窩裡聊天互啃,能和他一起上場拼殺,敢對他大吼大叫,生氣了就明明白白地用腳踹,用牙咬,對噴。
直男?!範慕覺着自己其實裝直男裝過了,自己彎的不能再彎,整天裡宣稱自己是普通人,其實他心態早就不正常了吧。
喬楚楚臉有些紅:“怎麼啦,沒空嗎?你還要去訓練?”
範慕木着一張臉:“嗯,沒空。”
喬楚楚臉皮薄,她總覺着自己和範慕就是一對兒,情人節裡送了花,全學校裡就他們關係密切,公認的情侶,這一年範慕忙着踢球,每天放學休息就往s大跑,她有些危機感。
喬楚楚:“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範慕:“有什麼事?”
喬楚楚咬着脣,臉頰緋紅,“我爸爸就想見見你,對了,週末不是有球看嘛……”
範慕擡眼看了看喬楚楚,“你喜歡足球?”
喬楚楚:“我喜歡西班牙。”
範慕抽了抽嘴角:“我喜歡荷蘭。”誰不知道世界盃上荷蘭灌了西班牙五個球。
喬楚楚乾笑了兩聲,“週末你還要訓練嗎?s大不是要去比賽的,你還要過去?我爸爸就是很想見見你,我爸爸也是球迷呢。”
範慕站起身面色有些不悅,“真沒空。”
喬楚楚哼了一聲,慢吞吞地說:“竇葉是吧,那人是那種人,你總和他在一起對你有影響……你也該爲你家裡人考慮下。”
範慕本想出去刷下網頁看看有沒有比賽報道,聽見喬楚楚的話停下了腳步,轉身瞪着喬楚楚:“你說什麼?”
喬楚楚漂亮的臉蛋上佈滿了不屑:“我看網上說,以前青少隊的竇葉他是那種人,當初被趕出青少隊就是因爲他騷擾同隊隊員。我爸爸說他這種人很髒,你幹嘛總是和他在一起,萬一被人知道了……”
範慕握緊了拳,對方要是男人,他的拳頭就砸了下去,可偏偏是女孩子,他不打女人,只能冷聲說:“他騷擾誰,難不成你看見了?女孩子年紀不大,舌頭這麼長?”
喬楚楚氣得鼻子發酸,自從竇葉出現後,範慕就不愛理她。竇葉那人她見過,長得的確很帥,可惜是那種人,怎麼看都感覺一股子噁心。
她就覺着要不是竇葉一天到晚纏着範慕,她和範慕的關係會更好。而且她父親剛和範家藥膳搭上關係,十分迫切的希望能夠認識範家二少爺。
範慕脖頸冒出青筋,一張酷臉都要裂了,他他喜歡看美女,從小喜歡的女性就是小龍女那類型的清純可愛類型的女孩子,可眼前這位喬楚楚,他覺着自己從未認識過。
範慕沒和喬楚楚繼續說下去,剛想出教室,可喬楚楚卻不依不饒地說:“你就是和他踢球麼,可是和他那種人在一起久了,對你有什麼好的?”
這話說的聲音不小,雖然不是扯着喉嚨卻可以令所有人聽見,喬楚楚今天是氣壞了,不然也不會做這麼丟臉的事。
範慕站在門口,頭都沒回:“你管好自己就是了。”
同班也有範慕的隊友,瞟了眼喬楚楚,心裡冷笑,這女孩子上趕着倒追範慕,以範慕女友自居,可惜了自找打臉。
範慕和竇葉之間的關係他們幾個雖然不清楚,但跟着s大的隊員處久了,心裡也明白了一些,可那和別人有關係嗎?範慕就算真和竇葉在一起了,誰敢說個不是?
範家藥膳大張旗鼓地贊助s大,難道範家爸爸不知道那事?喬楚楚這招棋走得太爛。
喬楚楚咬着脣,背後說人閒話本就是大忌,不符合千金小姐的修養,今天她只是想提醒提醒範慕,和那種人走近了對自身不好。
範慕心裡憋屈着,竇葉這名聲被人毀了,當初離開青少隊的竇葉心裡該有多苦,他完全沒能體會到。
即便知道也許對方沒有開機,範慕仍舊上了教學樓地天台,給竇葉打電話,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踢完了。
電話很快被接起,竇葉在那邊吼着:“範二,這次你得叫我哥,我們贏了!進了三個,咋樣咋樣!”
範慕淡笑着,靠在樓梯間的牆壁上,看着湛藍地天空,聽到竇葉的聲音心底那些不悅彷彿被那邊喧鬧的聲音驅散。這就是他喜歡的豆豆,無論遭遇到什麼,都會朝着自己的目標前進。
竇葉似乎躲在什麼地方,捂着話筒,小聲唸叨着:“你別忘了咱們打的賭,屁股洗乾淨了,等老子回來。”
範慕扯了扯嘴角,揚揚眉,鼻腔裡發出重重的哼聲:“你回來再說,什麼時候的飛機?”
竇葉:“要接機啊,不用了,今晚上就回去,週末有空嗎?”
範慕:“嗯,要不我去你家等你?”
竇葉鬱悶了,去他家等着,他怎麼和他老媽解釋啊?範慕這小子就是犯渾。
範慕:“那你今晚上別回去了,直接打的到我家,明天再回家。”
竇葉:“你小子就迫不及待地想當我媳婦兒?成,你等着!”
…………
竇葉這場球贏得艱難,全國各省各地的冠軍隊進行比賽,對手都不弱。大家踢完了人都快要散架一般,比賽中還出現了受傷減員的狀況。這幸好是有替補,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踢得完全場。
他們贏得慘烈,對方輸的體面,雙方都沒有遺憾。
隊員們本來是想着在外地住一夜的,可受傷的隊員經過簡單的治療後想回家接受全面診斷,住在外地不太方便,這才改簽了飛機連夜趕回來。
竇葉是滿心希望在晚上完成那個賭約,可惜被範慕用豬骨湯,蝦肉小湯包喂得他肚皮圓滾滾的,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大牀上,範慕給他按摩着肌肉,他便打着小呼嚕睡得冒了泡,直到第二天起來,才發覺自己全身上下被人啃了。
本來挺好的一身腱子肉,如今也不敢顯擺了,連手腕都不敢露。
竇葉氣得擡腳將人從牀上踹了下去。範慕也不含糊,爬起來抱着人,將竇葉抱得緊緊地,說:“豆豆,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竇葉被人抱得快要透不過氣,掙吧開,瞟範慕那張酷臉,“你咋了?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範慕撇嘴:“沒有。”
竇葉哼了聲,“你敢!你試試看,我咬死你!”
範慕翻了個白眼,摟着人不斷磨蹭着,突然問:“日後要是有人說咱們不合適……”
竇葉瞪眼:“不合適?你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勾搭女的了?我記起來了,尼瑪真大方啊,那年情人節送了玫瑰花的那美女,你和她是同學吧,上次在球場差點拿水瓶砸到人的那個,你是不是又和她勾搭上了!”
範慕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自找沒趣?他和喬楚楚什麼時候勾搭上過,這事怎麼都不能認,“沒有!我和她沒一點關係!我就怕你以後聽到些風言風語說咱們不合適……”
竇葉哼了聲:“肯定是你在外面招蜂惹蝶的!你說你沒事長這麼帥做什麼!臉能當飯吃啊,不知道現在離婚率比結婚率高嗎,你這純粹就是給廣大未婚男青年添堵。再說我怕啥啊,我這是爲民除害,爲廣大未婚大齡男青年掃平他們求偶路上的障礙。”
他雖然這麼嚷嚷,但心裡還是沒底。範慕太出色了,家世太好,他唯一能配上範慕的就是球技,可日後說不定哪天範慕就會超越他,不再需要他的傳球。
範慕好氣又好笑,翻身將人壓在下面,狠狠地教訓着對方,是誰在外面招蜂惹蝶的,那國家隊的誰誰誰是誰招惹來的?
竇葉被人往死裡做了一次,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下午,白天的課程全翹掉了,好在隊裡今天不訓練,麥閻王還沒正式上任,不然他等着挨削。
懶洋洋地起了身,竇葉收拾好行李,下了樓便見客廳的沙發上方景腿上躺着一位男人……
方景擡起頭,用報紙遮住了男人的臉,瞟了眼竇葉。
竇葉後脊樑發寒,站都站不穩,他昨天夜裡過來時,房裡只有範慕,範慕也說過家裡只有他一個人,這方景叔叔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難不成他們幹得那點事方叔叔都知道了,他撞見了方叔叔的jq,這可怎麼辦?
方景皺起眉,一努嘴,讓人麻利地快滾。
竇葉大氣都不敢喘躡手躡腳地蹲着身體在各種傢俱的掩護下,從廚房的後門跑了出去,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真是倒黴催的……
範傑想起竇葉那畏畏縮縮地樣子就樂:“這豆豆挺好玩的。”
方景哼了一聲,繼續看着報紙。
範傑伸手扯着報紙:“你看什麼呢?”
方景:“江錦苑開盤了,該給老二買套房子讓他自己住,這麼大人了,不方便。”
範傑:……尼瑪你不是應該嘲笑一下老二小時候的豪言壯語嗎?你早就等這一天把兒子都踢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