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旗開得勝,可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兩名隊員受傷,一位不慎崴了腳,另一位後衛卻是大腿肌肉拉傷。
竇葉從範慕家裡出來特地去醫院探病,昨天晚上曾老爺子體恤他們太辛勞,特地請了人去機場接他們,又讓人送哪位隊員去醫院檢查,讓他們這些隊員們全部回家回宿舍休息。
作爲隊長,竇葉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去探病,他剛到了醫院,遠遠看見歐飛抱着頭蹲在醫院大樓的小花園裡,柳明全拎着塑料袋子站在一旁,也沒有出聲。
竇葉跑過去問:“怎麼不上去?那誰應該沒事吧。”
柳明全扯了扯嘴角,踹了下歐飛,低下頭沒有說話。
竇葉心下一沉,“那什麼拍過片子說骨頭是好的,不然咱們也不會連夜趕回來不是,你們給句話啊,這到底是怎麼了。”
柳明全扯了扯嘴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昨天不是通知他父母了嗎?今天早上他父母來了,剛纔在病房裡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什麼都不准他再踢了,要毀約,麥教練和曾教練勸了半天,現在還在病房裡說着。”
歐飛擡起頭,眼睛泛着紅:“tm的這叫什麼事!他們兒子就是人,老子不是人啊!尼瑪的見好處就想撈,有風險就想撤,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他走了,後衛線怎麼辦,勝子一個人就夠嗆,你說咱們整個隊該怎麼辦!怕受傷就多練,怕這怕那的還踢什麼球。有人倒黴坐家裡都會被東西砸死呢。”
哪位隊員是主力後衛,s大球隊一直就缺後衛隊員,竇葉雖然從前鋒中挑了兩三個作爲後衛替補,但畢竟不是他們熟悉的位置,配合總有漏洞。
這才贏了一場主力後衛就要退出,他們接下來的賽事可就艱難了。
竇葉扭頭想上樓,柳明全連忙拉住了人:“豆豆你別上去了,曾教練讓我們在下面攔着你。”
竇葉氣得踢了一腳路邊的小樹苗,樹葉嘩啦啦地發出響聲,搖碎了明媚的春、光。
柳明全:“豆豆,曾教練說讓你聯繫下哪位律師,麥教練也說了大不了按合同來,一切都按照正常手續來辦。”
竇葉知道樓上已經有了麥閻王,若他再上去指不定能鬧成什麼樣呢。踢球的雖然不全都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都是有性格的男人,一句不和打起來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對方是隊員的父母,他作爲隊長要是和人吵起來,那可真丟了s大的臉。
竇葉定了定神,問:“他自己不想踢了嗎,是他本人說的?下輪他本來就不能上場,他要是沒考慮好,咱們不是還有時間嗎?”
歐飛哼了聲:“他自己想踢又能怎麼樣,他父母不願意,現在怎麼就覺着踢球就和小流氓沒什麼區別,上場就會要了他們兒子的命,早幹嘛去了?還說什麼踢不死踢殘了怎麼辦,他們兒子這輩子就毀了!我說他尼瑪這是毀我們這羣人呢。”
柳明全接着歐飛的話說:“豆豆你別怪飛子這麼氣,主要是他們說的事太扯了,說什麼那合同他們沒見過,是學校騙孩子籤的……偉子當場就炸了。曾教授要不是修養好,年紀大也會跳腳。”
竇葉翻着白眼,他們一路磕絆的走過來容易嗎?20歲的‘小’孩子,18歲就有身份證,能負刑事責任了,那對父母到底在想什麼,還騙?這到底是誰騙了誰啊。
柳明全:“豆豆,你先和哪位律師聯繫下吧。”
竇葉扭過頭,憋了半天才說:“全子,我要和律師聯繫了,他日後想回來踢都沒了機會!範家藥膳會整天閒着沒事做陪我們整這些幺蛾子嗎?人家肯定會直接解約索賠,走法律程序,他日後還能踢球嗎?”
歐飛哼着,“還踢?他媽怕他踢殘了呢,我看他以後不用踢了,以後走路就讓他媽揹着免得崴了腳,現在走人行橫道都會被車撞呢,地球太危險,他們家怎麼就不搬到火星去?”
竇葉嘆了口氣,這支隊伍怎麼就這麼難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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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全想了想說:“豆豆這人留下來也麻煩。他媽媽雖然沒去學校,但是當着我們的面就和教練吵,這事也瞞不住,偉子回去他肯定會和大家說。”
竇葉看了眼住院部的大樓,w市最好的醫院,最好的主任醫生,其他學校有這麼好的待遇嗎?
歐飛從柳明全的袋子裡拿出礦泉水,擰開蓋子,“豆豆,這要是在職業俱樂部,只怕早就開除了吧。”
竇葉笑了笑:“不管在哪裡踢球,球員好好踢球就是本份。我們隊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我就覺着他太可惜了,要是他真心不想踢也就罷了,這麼大的人也做不了自己的主,真的不知道該說他什麼纔好。”
本來挺好的心情,昨天踢球贏分,回家有人知寒問暖伺候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今天就樂極生悲了。剛遇見方景叔叔,轉頭碰上這種事,真不知道範慕的爸爸是不是和他八字不合?
第二天的早訓,隊裡果然炸開了。有義憤填膺喊着讓那人滾的,也有擔憂接下來的賽程該怎麼踢。
竇葉即便是隊長也不知道這事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就覺得麥教練真夠背的,剛正式上任就遇到這種事,青少隊再怎麼亂也沒發生過家長干涉的,相反都是家長擠破了腦殼送孩子進隊。
麥濤雖然憋了一肚子火,但不該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說,作爲前g字號教練,他沒臉和人哭訴自己的不幸遭遇,那些家長的無理取鬧。
他集合了隊員,照舊訓話,分發訓練計劃,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竇葉拿着訓練計劃仔細看了看,這個星期主要是針對對手進行陣型演練,這次的陣型已經考慮到哪位後衛隊員受傷缺陣的狀況,所以影響雖然有,但還不足以像某些悲觀的隊員說的那樣,他們玩完了。
麥濤掃過各位隊員,還是有點懷疑地問竇葉:“s大就真沒其他後衛了?”
竇葉笑:“都在這了。當初您不是都見過嗎?”
麥濤瞪眼:“我就說過你們隊後衛太少!這次湊合用吧,好在對手並不強,西部的隊伍體質好,技術粗糙。竇葉你記下,四月份要確定新隊員,以後衛優先。”
竇葉撇嘴:“這事還不是您說了算。”
麥濤冷哼,“我說了算?成,拿範慕和其他學校的換兩後衛。我看中了兩個人,挺不錯的。再說要什麼前鋒,老子隊伍裡就不缺前鋒。”
竇葉張開嘴,一臉的傻樣,他是真的被麥濤給嚇傻了,範慕不來,那範慕去哪?w市就他們是冠軍隊,難不成要去外省?
麥濤拿着計分板敲敲竇葉的頭:“張着嘴不說話,你給我演什麼啞劇啊。你和那什麼律師聯繫下,那事讓他們去處理。”
竇葉點了點頭,看樣子,那人是回不來了,只是說:“這不和規矩吧,教練,明明是應該由您打報告……”
麥濤冷哼:“作爲隊長,你不要整天和某人在一起鬼混,多關心下隊員們的心理狀態,這次的事就是一次教訓,你去和他們聯繫處理這件事。”
竇葉還沒回答,李勝不樂意了,跑過來對麥教練說:“教練,您不能這麼怪豆豆,您也別這麼怪那誰,他不過是做不了自己的主。他家就他這麼個獨生子,以前踢球沒有受過傷,這次說不定是個誤會,他父母連夜趕過來肯定是很着急,以爲他殘廢了……”
李勝是主力後衛,平日裡幾名後衛經常在一起聊天,相互之間說些家裡情況,關係也好着呢。這次那人退出,李勝心裡不好受。他知道,那人想要踢球,就是過不了家裡人那一關。
麥濤正色說:“隊員受傷通知家裡是隊長和教練的職責。那也不是小打小鬧的傷情,真要只是崴了腳沒人會通知他家裡人,真要隱瞞纔是對他和他家長不負責。踢球就該做好思想準備,沒人願意受傷,也沒人故意踢傷對方,可足球畢竟是競賽項目,受傷在所難免,心裡狀態沒調整好這球也不需要繼續踢了。”
麥濤頓了頓衝着所有的隊員說:“耳朵根子軟和年紀沒關係,踢球這條路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沒那個志氣和決心,害怕受傷的,不如早點放棄。”
竇葉將李勝拉到一邊,和麥閻王吵什麼呢?這事在青少隊裡他們見多了,肌肉拉傷,骨折,十字韌帶撕裂,多少有才華有天賦的人,因爲傷病不得不離開綠茵場。
人踢廢了又沒有取得什麼成績的人也多了去。做職業足球運動員所要承擔的壓力遠比大家想象的要沉重。
李勝聽了半天,也聽明白竇葉的意思:“你說的我都懂,我只是覺得不該就這麼讓他走。要不咱們再和他父母在溝通下……我知道要走法律程序他們肯定贏不了,都是同學何必鬧這麼僵……”
竇葉苦笑:“勝子,咱們隊雖然還不是俱樂部,但實際上已經按照俱樂部管理模式,這種事就交給他們處理,咱們只要好好踢好球就成。再說,這次要開了頭,以後怎麼辦,家長來鬧一通就妥協,那俱樂部還能維持下去嗎?”
李勝扯了扯嘴角,“我懂,你說的我都懂,哪有那麼好的事砸咱們頭上,誰也不會白給你錢花。我只是捨不得那人離開罷了,好容易配合順暢了……要不你能不能改踢後衛啊,咱倆也來配合一把,你別小氣吧啦的總呆在中前場,好歹也要回頭看看咱們,咱們這羣后衛,天天跟在你們屁股後頭吃灰,咱們容易嗎?”
竇葉:“……踢你的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