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十六強拉開帷幕,這次比賽,不分主客場,大家都在中立城市比賽,匯聚在同一個省內。
s大的隊伍下了飛機乘坐大巴直奔酒店。可他們沒想到還沒比賽呢,兩支隊伍在酒店幹上了。
說來也巧,這座酒店離比賽場地近,酒店一樓還有全國美食匯聚的美食街,酒店內有恆溫游泳池,健房,環境不錯,設施齊全。
南方大學的隊伍本來應該入住主辦方安排的酒店,避免兩支隊伍在賽場外見面,就怕鬧出事。可南方的教練扭不過邵長風,由邵長風家裡贊助,學校再出一部分,還是搬到了哪家星級酒店。
可他們沒有預定,酒店裡只剩下零散的房間,不在同一層樓,不便於隊裡管理。
前臺的服務員沒有經驗想到s大包了其中一棟樓的整層頂樓,房間空着也不給其他客人住。
正好s大的進來了,服務員讓南方的那羣青年人和s大的人商量下,能不能分給他們半層。
她是想增加入住率,可沒想到這羣男孩子們差點就打了起來,雙方的領隊和教練拉都拉不住。
起因就是邵長風挑釁,譏諷了楊偉就是個坐冷板凳的,現在又撿了個孬種豆當寶貝,以爲自己是張揚第二。
竇葉一直就沒理會邵長風,他在青少隊的時候和邵長風就沒什麼話好說,可曾老爺子這次也跟來了,剛走上去想拍拍邵長風的肩膀好好說道說道,誰知道邵長風反肘子撞到了曾老爺子。
竇葉紅了眼,衝上去扶住曾老爺子,吼:“你幹嘛打我爺爺!”
曾老爺子一愣,眼眶發漲發酸,眼角都溼了。
邵長風的確是無心,他只是討厭有人站在他背後罷了,可被竇葉這麼一喊其他隊員都圍了上來,找他說理。
楊偉被人損本來就憋着火,上去就要揮拳。
南方的教練連忙喊:“你動手就得停賽,我們要投訴。這位老大爺自己站在人家背後的,不要誣賴人。”
竇葉將曾老爺子交給麥教練,直了腰桿說:“邵長風你有火衝我來,別找楊偉的麻煩,誰誣賴你們?這酒店是我們先訂的,我們不願意讓半層給你們住又怎麼樣?你欺負人家楊偉幹嘛?”
邵長風冷哼一聲,陽怪氣地說:“尼瑪張揚甩了你,你扒上了楊偉啊!你他媽是男的嗎,沒長把啊,欠!”
他隨即轉過去對自己的隊員說:“這就是我說的那同戀,噁心死人了!尼瑪老子每次去澡堂都要遮遮掩掩的生怕有個閃失。”
楊偉氣得青筋直冒,竇葉是同他早就知道了,人家竇葉從來不和大家一起洗,就算是冬天沒了水他也會拎水瓶偷偷摸摸去澡堂,竇葉那時候看都懶得多看邵長風兩眼,這人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說太過分。
竇葉憋紅了臉,眉眼間都要冒出火來,“邵長風有本事場上說話,別他媽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
歐飛哼了聲:“就是!竇葉是不是同關你鳥事啊。賽場上見真章,耍什麼嘴皮子啊。”
陳正東雖然有些震驚,但想到竇葉爲什麼會被青少隊給開了也就釋懷了,竇葉要不被青少隊開了,如今的s大男子足球隊還存在麼?他當下也說:“甭給老子欺負人,怎麼着想訛我們動手,好不戰而勝啊。大老爺們跟個娘們兒似的亂嚼舌根子,你他媽屬長舌婦的,你帶把了嗎?”
麥濤安頓好曾老爺子,連忙跑過來,要是其他時間他絕對不攔,反正他的隊員要真對罵起來那戰鬥力也強着呢。
可偏偏是這麼個時間地點真要傳到組織者耳朵裡,兩支隊伍都會被處罰,他清了清喉嚨說:“好了別說了,曾老爺子去幫你們辦理入住手續了,你們先上樓去。”
邵長風小眯眼斜着,“喲,麥教練啊。誒誒誒,這麥教練就是那個,跟同戀他媽……”
竇葉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去在麥濤還沒出手前揪住人衣領將邵長風給扔了出去,隨即騎着人體掄起拳頭就要打。
曾老爺子轉就看見了自己大孫子打人,其他人都圍上去了,有拉的有趁機踹對方兩腳的,眼看就要羣毆了。
對方教練也被麥教練揪住了,麥濤本想拉開兩人,可他眼尖看對方教練藉着拉開竇葉的時候狠狠踹了竇葉兩腳,頓時也怒了。
這教練都幹上了,兩邊領隊都還閒着呢,可南方的領隊不敢和曾老爺子動手,在一邊乾着急,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位學校領導,說話還要打官腔,衝着曾老爺子說:“你們這支隊伍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教育學生的。”
曾老爺子慢慢悠悠地說:“我們s大一貫以育人爲本,從不挑釁,萬般忍耐,但忍無可忍的時候定會反擊,認慫不是我們s大的校風!”
哪位瞪眼,“我們會和主辦方投訴,你們這是故意……”
曾老爺子哼了聲:“這酒店我們先預定的,你們跑來非要佔半層樓,還挑釁辱罵我的隊員,我現在就給主辦方打電話,讓他們評評理。”
曾老爺子掏出手機衝着那羣混戰的小崽子們說:“你們要從此都不想上場,就給我繼續打!”
s大的隊員停了手,可南方大學的隊員還想趁機打人,麥濤擋在自己隊員的前面說:“誰敢再動手?”
他好歹也曾經是g字號的教練,真的繼續打下去,指不定後大家都踢不了球,沒人敢要他們。
曾老爺子摸摸索索地似乎看不清鍵盤上的數字,對方的領隊悄聲問了句:“這s大的領隊是誰啊?”
教練說:“誰知道,應該也是位老師吧。爲師不尊的老東西,姓曾。”
曾老爺子年紀大,前段時間沒能和隊裡到處跑,外界只知道s大的領隊曾老是考古界的泰斗。
對方領隊想了想,臉刷的一下白了,全國高校都是互通的,雖然不清楚對方學校所有老師的名字,但這麼個年紀,又姓曾,還是s大的老人家,這人是誰,他心裡有了數。
“那……曾老……曾老……”
南方大學的教練和隊員瞪眼看着自家領隊在哪裡丟人,恨得牙癢癢。
“曾老,誤會,小孩子年輕氣盛,一場誤會!”
曾老爺子畢竟年長,經歷不少,當下見好就收。這事要鬧到上面去,上面只處理對方那就是故意偏袒,可連他們也處理,那就是不給他這張老臉面子。爲了這麼點小事鬧騰,不值得。
竇葉和隊員們拎着行李進房間洗澡換衣服,然後去了小會議室挨訓,做自我批評和檢討,但沒一個人覺得自己真錯了。罵了自己能忍,可罵了親爹親孃再忍就不是男人。
竇葉作爲隊長,又是第一個動手的,自然被狠狠訓了一頓,被暫時撤了隊長職位,保留場上隊長袖標。
當然麥教練也做了一番自我批評臨了說了句,老子不後悔,但下次不會了。
曾老爺子搖搖頭,這羣人啊!一窩混球。
曾老爺子明白現在要集中精力迎接比賽,他不好去認親,豆豆也開口叫了他一聲爺爺,這輩子也值了。
麥濤對那聲爺爺聽得真切,即便心裡有疑惑也沒問,安排隊員們的飲食,訓練,適應場地就令他頭疼了。
兩隊再見面那就是比賽場上了。
雙方隊員假惺惺地握了手,擺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之態,可一開球,兩邊就充滿了火藥味。
s大這邊擺開攻擊陣型,還是三後衛,守門員仍舊是周遊,歐飛替補。
中場柳明全不再拖後,打左邊中衛,竇葉在正中間,前方是楊偉和高年級的學長。
竇葉沒有比今天更想贏,邵長風的話字字句句都紮在他心口上。罵人不揭短的規矩那人一點不懂。
雙方都憋着一股氣,開球就你爭我搶,交鋒時殺氣十足,連組織者特意安排的解說員都在讚歎雙方的隊員們有衝勁,朝氣蓬勃。
可隨着比賽的深入,雙方隊員體接觸越來越強烈,竇葉和人衝撞後,被人推了一把,雙方隊員立即集合在出事地點,大有不幹上一架不罷休的勢頭,現在就連裁判都無法平衡雙方的火氣。
掏牌有用嗎?這不是四五個隊員,連守門員都跑過來了,真要把雙方球員都罰下去了,這球還能踢嗎?
麥濤氣得站起在場邊大嚷着,沒了風度。
對方教練也急,這麼鬧下去,還怎麼踢,s大就算止步在十六強也是歷史突破,他們的目標可是奪冠呢。
再說曾老爺子那份,他們隊鐵定會吃虧,那幫不省心的兔崽子,他都打過招呼了,怎麼還一個個這麼冒傻氣呢!真在場上打起來,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隊啊。
竇葉奮力拉開楊偉,將自己的隊員推開,“都閉嘴,我是隊長,回自己位置去!誰不想踢了趁早和教練說,板凳上的人早就坐不住了。”
李勝嘟噥着:“是啊,他們早就想上來揍這幫孫子們。”
解說員坐在最佳位置,雖然聽不到那羣人說什麼,還是抹了把汗,這幸好不是直播啊。只是這兩支隊伍那支真到了決賽,他一定建議錄播,不然播出去多影響比賽名聲啊,一幫大學生場上鬧事……
邵長風那時候看似只罵了楊偉和竇葉,可這倆人是隊裡的絕對主力,這就是侮辱了他們整支隊伍!
大傢伙心裡憋氣,還做檢討!他們還沒打夠呢。
裁判叫過兩邊隊長,看了看兩位,得,兩刺頭。訓了一通,警告一番,繼續比賽。
接下十幾分鍾雖然雙方也有摩擦但還是忌憚裁判,有所收斂,裁判剛想鬆口氣,可竇葉和邵長風對上了。
竇葉帶球晃過對方防守隊員,直奔區。邵長風知道竇葉的厲害,雖然嘴上不承認,可心裡對這位中場發動機還是有些發虛,這球要是被竇葉拿到擺脫防守隊員,指不定會造成什麼後果。
邵長風本是不願意參加防守的,仍舊追了上去,伸手拉竇葉的衣服,裁判沒看見。
竇葉腳下絆蒜,仍舊護住球,就這麼會功夫邵長風已經超過竇葉。
兩人對持着,邊隊員們紛紛向區靠攏,誰都沒聽見兩人到底說了什麼,只見竇葉漲紅了臉,嘴巴張張合合,想用腳搓起球過頂,邵長風衝刺,飛鏟看似阻攔,卻踢在了竇葉的腿上,竇葉頓時就倒了下去。
邵長風的腳還沒收回來,兩人撞在一起,竇葉的腿頓時被鞋釘給劃破,鮮紅的液體從長長的傷口滲出。
這下按不住了。楊偉氣得從區衝出來朝着邵長風就要踩踏,踢人,踢廢了這孫子。
那鞋底都有釘子,紮下去皮開綻,加上衝力弄不好就會令人骨損傷。
陳正東見狀連忙從後面拖住楊偉,大聲告誡各位隊員,不能衝動,叫醫生。
裁判跑到場邊和助理裁判商量,掏出紅牌,將邵長風罰出場。
可這就消停了?曾老爺子今天也觀戰呢,看到這副場景,他大孫子讓人踢了,大長腿上劃了老長的傷口直冒血,俊臉上也有口子,他眼睛都紅了,血液衝上頭,腦血栓都被打通了,站起就吼。
“這是故意傷人,這要坐牢的!”老爺子不懂,站在場邊嚷嚷着。
竇葉被擔架擡到場邊檢查傷勢。邵長風還罵罵咧咧地不肯罷休,被自家教練拎了下去。
場上的隊員們各自有了心思,這還怎麼踢啊,直接打架不就完了麼?
楊偉罵着:“這是踢人還是踢球啊。”
李勝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少一個,咱們踢給他們看。豆豆的仇咱們報了。”
竇葉傷勢重,一時也判斷不出到底傷沒傷到骨頭,曾老爺子陪着竇葉去當地的大醫院做檢查。
麥濤氣得臉色發青,派另一位前鋒上場打五前鋒,他讓上場隊員帶話,今天灌三個以上纔算贏。
比賽還在繼續進行,竇葉被救護車完了完了的送入醫院,急救,照x光,一通折騰。他覺着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重生前,自己也是這麼無望地躺在觀察室裡,等着醫生告訴他的腿好不了,這輩子再也不能踢球了。
這時候,他想起了範慕,他若不能踢球了,瘸了,範慕還會喜歡他纏着他嗎?他要是殘廢了,人家還能要嗎?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