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哨音響起,z大的進攻猶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的撲過來,壓得s大開場十分鐘沒能組織一次像樣的進攻。
黑子坐在看臺上也沒個立場,那邊踢得好就給那邊叫好。
竇蓉不樂意問:“你到底站那邊的啊?”
黑子說:“我中立,說起來我還算是高城那小子的師傅呢,可惜了,這小子今年就退役。”
竇蓉問:“高城就是那個7號?”
黑子笑笑,“當年曾哥說他兒子將來絕對是最出色的中前場,我說我兒子就給他當跟班,咱們子女組一隊……”
可惜,死的死,沒結婚的沒結婚,當年的笑談換了一種模式出現。
即便有現場解說員,但對於不懂球的竇蓉來說,根本聽不清,也看不懂,黑子就在一邊大聲的分析着:“竇葉剛纔那一球斷的好,雖然被黃牌警告了,但屬於戰術犯規,這種剷斷犯規分惡意和戰術,惡意是衝着人去的,容易造成對方受傷,這點最可恨。戰術犯規就好一些,雖然也會令對方摔倒但不會傷人,主要是衝着球去的,如果竇葉不犯規,這就是面對空門了,在這角度上罰任意球還有機會撲出去,如果是空門,那就危險了,這犯規值。”
竇蓉嘴角抽搐,心說摔倒的那個可是你徒弟啊,你怎麼一點都不心疼。
黑子說個不停,但說的話通俗易懂,竇蓉覺着到底是踢過球的人,解釋起來從來不用那什麼專業用語。
兩人看的有滋有味,黑子這人純屬於天生話嘮,在海外他英文不好,勾搭個洋妞都是不長久的。好容易回國了,可年紀也大了,找年輕的他覺得不穩重,他又不是十分出名的球星,兜裡沒那麼多錢,拿捏不住小姑娘們,年紀大的不是帶孩子的就是眼界高的剩女,他沒那個功夫和人磨嘰。
他可是二十年前就喜歡上竇蓉了,那時候的竇蓉水靈靈的大眼睛,小制服勾勒出窈窕的曲線,眉眼柔媚卻帶着一股子英氣,這麼好的姑娘也只有曾哥可以配得上。可現在,小姑娘老了,眉目依舊,雖然皮膚粗糙,可就衝着這麼多年一個人帶孩子的心氣,就令人佩服。
黑子那是抓心撓肝心兒顫啊,話也更多了。
竇蓉哪知道黑子的心思,就覺得這人的,一個人在海外呆久了,邊的親人都不親了,估計也是寂寞的。記得當年這人那一口郊區中式英語,這人在海外活生生都憋成啞巴了。
場下暗流洶涌,場上也是進入了白化的爭奪,竇葉吃了牌,好在他沒有被停賽的風險,下一場還能首發上場。
高城似乎睡醒了一般,拼搶越來越兇狠,從中場一次次發動攻擊,直奔區。他人高馬大,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勢不可擋,可竇葉就是纏着牆壁的藤蔓,黏着這人,緊緊纏着這人,封堵所有的球路。
高城第一次在比賽中憋了火,十分想開口罵人。可他只是動動嘴皮子嚥了下去,技不如人罵娘有用嗎?
高城:“盯上我了?嘿,你有對象嗎?”
竇葉:“少廢話,好好踢球。”
高城轉卡位護球:“你有對象嗎?我知道你是那種人,沒對象的話,考慮下我……”
竇葉:“給老子滾!”
高城:“我喜歡你好幾年了,真心的。”
竇葉根本不爲所動,這人就是故意想要干擾他的防守。
高城繼續說:“你別貼着我,我要……硬了……半場都沒心思好好踢,真難受。”
竇葉:“你少來。你怎麼這麼多廢話。”
裁判站在不遠處,高度緊張地盯着兩位,這是要幹架嗎?竇葉可是有過前科的,高城可是君子啊,這兩人嘴巴絮絮叨叨地幹嘛呢?
高城甩開竇葉,將球傳給了其他隊員,z大頓時開始了新一波的進攻。
s大的後防雖然並不出衆,可大家已經踢到了這裡,隊員們也經受了洗禮,抵住了對方的攻勢。
解說員有些惋惜這場球說沉悶也的確沉悶,一比零的比分和大家預期的不一樣,可場面並不難看,雙方都打出了自己的特點,處處都有閃光點。勢均力敵的比賽就是這樣,沒有狂剁弱隊的大比分,也沒有矛和盾的爭奪,雙方從陣型到隊員特地相似,這兩支隊要是合併成一支隊,那就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可惜,勝利的隊伍只有一個。解說員多麼希望這只是小組賽,兩支隊都能夠進入下一輪。
但最終s大以一比零拿下了這場比賽。
高城在賽後眼睛紅紅地說,球隊失敗責任在他,並宣佈就此離開球場。
s大的隊員們可是憋了一肚子火,這球踢得有些鬱悶。
竇葉弄不清高城搞什麼,兩方都盡了力,可總覺得高城並沒有用心踢,保留了實力。在場上還和他唧唧歪歪地說個不停。
比賽完了,他被高城拉着要衣服,他能不給嗎?攝像機都看着呢,他只能脫了球衣,乾笑離場。
說高城放水,竇葉覺得應該不會,即便高城要離開,z大的隊員們也不會因爲他要放水而同流合污,下半場驚險連連,若不是李勝幾個人嚴密防守,超水平發揮只怕真會被反超。
z大的教練說他們球員盡力了,高城也盡了力,並且透露出高城退隊的真實原因,他纔是as患者……
這一下網上就炸鍋了,大家說起as都覺着,這就是一個運動員退隊的原因,竇葉也是這病被退隊,高城因爲這病自動退隊。
外面怎麼說也無法影響s大隊員們興奮的心,他們將要進行決賽,能不能拿到國際邀請賽的入場卷就只剩下最後一場。
一年前,他們還是將要解散的隊伍,不到一年,他們將要衝擊冠軍,每一位隊員心裡沒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麥濤總結了幾句,也沒多說廢話,讓隊員們洗澡睡覺,第二天休息放鬆,仍舊不能和外界聯繫,在酒店內的健房游泳池活動活動。
範家藥膳的特地送了新鮮的水果和湯水飯食,所有慶祝活動都安排在決賽那天晚上。
高城第二天去了s大入住的酒店,他也知道s大的被止外出,他可以見人啊,他見得不是竇葉,是麥濤和曾老爺子。
今天高城沒穿運動服,一休閒裝,頭髮抓得特別有型,整個人有股明星範兒,斯文有禮,和場上完全不是一個人,在他邊還跟着黑子。
黑子見麥濤暗罵一句,翻個白眼,“喲,這誰啊!麥子啊,城城,叫師叔。”
高城皺了皺眉,懶得搭理,對曾老爺子問了聲好。
麥濤和黑子也認識,顯然屬於不對付那類型的,當下黑了臉說:“小叛徒!你跑來做什麼?”
黑子嘿嘿笑着,“我這徒弟咋樣啊?恩?昨天讓你們吃苦了吧。”
高城到底是世家子弟,懂得禮貌,說:“麥教練,曾領隊,我們這次來,其實是想談談竇葉的事,他在國內踢下去,有些……”
黑子:“太屈才了!麥子,我現在做球探,怎麼樣,要不要送他曼聯試訓?”
高城點了點頭:“請你們放心,試訓期間可以住在我哪裡,生活方面不需要心。當然竇阿姨要一起去的話,更加歡迎。”
曾老爺子眼皮子都哆嗦了,他孫子他兒媳婦兒還沒捂呢,這算什麼事?弄外國去?他不耽誤竇葉的前途,這孫子真要去海外踢球,他這把老骨頭也只能跟着一起走。
黑子嘿嘿笑着:“當然不僅僅是竇葉,我看那個李勝和歐飛也不錯,不過水準還是差一點,我可以推薦去曼城。”
麥濤:“你tm的一來就沒好事!你自己當年就當了叛徒,現在好意思跑來挖我牆角?”
高城:“麥教練運動員生涯短暫,能夠在有限的時間內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對他們來說很公平。”
麥濤瞪眼:“你這意思是我不公平?我的隊員都有合約在的。一支校隊能夠得到那種贊助和補助,已經不錯了。”
高城:“麥教練,要不等決賽完了,您問問?合約方面若他們真被選中了完全無須擔心。我相信範家藥膳的老闆不會死抓着這幾個人不放,畢竟就算範家藥膳組成俱樂部也要從丙級開始,對竇葉他們來說不利。”
曾老爺子:“那啥,黑子,黑子,你過來。我瞅瞅你那張臉……”
黑子站起走到曾老爺子面前,有些害怕,“老爺子……”
曾老爺子眯着眼看了看黑子,伸手扭住黑子的耳朵,“小兔崽子啊,當年你曾哥在的時候跑我家蹭了多少次飯,回來了也不打招呼,一來就搶我的人!小兔崽子……”
黑子被人擰着耳朵也不敢反抗,捂着耳朵:“老爺子,老爺子……我都四十的人了,老爺子留點面子……”
高城顯然也知道自己師傅和曾老爺子的關係,只是但笑不語。
麥濤知道高城說的在理,隊員們能夠有個好前途作爲教練會感到欣慰,如果竇葉真心要走,就憑藉他和範慕的關係,範家藥膳也不會阻攔,可這隊就散了。
現在高城說對竇葉不公平,可誰能對其他隊員公平?如果拿下決賽,竇葉跑了,這隊去了海外還能踢嗎?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哪有那麼多公平可言。
他們正在那裡談着呢,會議室裡又來了一人,方家大少爺扭着小腰,穿着最新款地西服進來了,盯着高城笑了笑:“喲,小城城。稀客稀客啊。”
高城見了這人就往旁邊躲,明顯不敢惹。
方錚緊挨着高城坐了下來,呲牙咧嘴的笑,笑的所有人心裡發毛,曾老爺子簡直想抽死這人。
方錚親地摟着高城的肩膀:“高伯伯體可好?”
高城:“還好。”
方錚皮笑不笑地揉着高城的臉,“是麼,上次我去串門,高伯伯可說了,都被你氣出心脹病了。”
高城無語地看着方錚,這傢伙怎麼跑來了。b市誰不知道方大少爺的名聲,比他爹方景更有名,他爹方景那就是個笑面虎,這丫就是個坑貨,除了家裡人誰都敢坑。
方錚一本正經地說:“高城,你比賽時小眯眼看什麼呢?沒看見我家豆豆背後印的商標是咱範家的?怎麼着跑來挖牆腳啊。”
高城:“有能力的人需要更廣闊的舞臺,我相信範叔叔不會介意的。”
方錚調高了眉,咂嘴:“我爹就介意了,不然我怎麼來了呢?高城,給你個實話,竇葉要能打入國際邀請賽,我爹連他後的俱樂部都安排好了,你們啊……還是找其他人吧。”
高城冷臉,說:“你們那個俱樂部將來也就是丙級……”
方錚貼着高城的耳朵說了個名字,高城眯了眯眼,懷疑地看着方錚,似乎不敢相信:“真的?你們是這樣安排的,可是你們俱樂部怎麼辦?”
方錚:“他先出去了,剩下的人難道連丙級都衝不上去嗎?我們可是考慮好了的,不像國內的,管他什麼文憑都收,咱們也要提高門檻,最少大專畢業,參加過大學聯賽的。咱們就組一支高學歷隊。”
麥濤心裡跟貓爪子在哪裡撓,鬧得血模糊,自己培養的球員有出息面上有光,可總覺得彆扭,翅膀硬了,要飛了,他這個教練變光桿司令咯,教練就是這麼種行業和園丁差不多,培養好了果樹,等結果時被別人摘了去。
竇葉和其他隊員不知道這事,他們睜眼訓練吃喝拉撒,閉眼睡覺,沒那麼多煩惱,只等着決賽的那天。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地雷~!~~~~~~~~~~~~~~~~~~~~
中秋吃雙黃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