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球是S大進入全國邀請賽的第一場主場,主辦方從來就不會將所有球隊集合,一是資金有限,二是有了全國大學生運動會和世界大學生運動會,這足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需要‘浪’費太多的‘精’力財力。
這天比賽場彩旗招展,人頭涌動,‘女’子足球隊奪冠的時候也沒這麼熱鬧,大家習慣沒了新鮮勁,可男子足球那就是破落戶,如今一朝得勢,大夥兒都想見識見識。
同學們有自己搭公汽的,也有整個系包車的,一車車的拖過來,扛大旗,擡大鼓的,忙的不亦樂乎。
竇葉坐在休息室裡,心發苦,他第一次不是首發,恨得他牙癢癢。高年級學長的眼神令他越發不淡定,心說謝神馬啊,我根本不想下。
這場球即便輸了對他們也有利,他們已經拿到了六分。家‘門’口丟臉那可是丟大發了,再說今天他老媽特地趕回來專程爲了看他踢球的,他坐在板凳上如坐鍼氈,本來不痛的屁股也一絲絲‘抽’着。
可想起那天后半夜,他也爽到了不是。範慕那小腰真夠給力的,像馬達一樣動力十足……
歐飛遠遠地看了眼竇葉,這小子坐板凳還一臉的YD笑容,八成是在想什麼壞事。他這場也被迫坐板凳,正好有個伴。
兩人先發去了休息區,剛坐下就聽背後有人在喊:“誒?竇葉,小飛,你們兩個不上啊!不上主力這是要幹嘛?”
今天是他們主場,體育場裡基本上就是學校裡的人,還有一些是本市其他學校的學生,贊助商預料到今天的情況,就沒讓員工過來。
看臺上議論紛紛,S大的學生們得出一個結論,對手太弱,不夠看的。
也有人說這是輕敵啊,要吃大虧的,全國邀請賽有弱隊嗎。
範慕今天也來得早,陪着還沒正式認親的丈母孃坐在最好的位置,竇蓉有些看不明白,問:“豆豆不上場,豆豆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會不讓他上場?”
範慕心知肚明也不好意思說他做了什麼缺德事,呵呵笑了聲說:“豆豆踢了這麼久就沒好好休息過……”
竇蓉瞪眼:“才兩場呢,我就知道姓麥的來了就不會有好事!”
範慕愣了下,隨即問:“阿姨,您認識麥教練?”
竇蓉閉了嘴,盯着範慕的臉,似乎要扒開範慕的臉皮看清楚裡面是什麼瓤子。
範慕心裡一驚,還以爲竇蓉是知道他‘殘害’竇葉的事了,兩隻爪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擺,坐的規規矩矩,大氣也不敢喘,生怕這未來丈母孃看他不順眼將他這個野‘女’婿給踢出去。
竇蓉半晌才說:“豆豆是不是和你說過了?”
範慕:“沒,豆豆從來都沒和我說過什麼。”
竇蓉:“真的?那你們在一起都幹嘛去了?除了踢球連話都不說?”
嘴巴除了吃飯說話喘氣還可以幹很多事,可這話範慕不敢說。
竇蓉嘆了口氣,擡頭看比賽,她也看不懂什麼,只覺得那羣孩子們追着一隻皮球,折騰來折騰去,真不明白,這有什麼意思。真想要那個球,一人買一個自己玩去。
範慕也知道竇蓉看不懂,自發的當起解說員。從兩隊的陣型到進攻方式,隊員們的特點,教練的戰術意圖,講得是口舌發乾,口沫四濺,可竇蓉聽了半天也只是哦哦的應了兩聲。
他身邊坐着的其他學生們可是真心佩服這位,也有認出這位是誰的,特地換了座位,和範慕套近乎。
竇蓉擡眼看了看,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羣‘女’生,瞅着範慕的眼神可就不對了。她想着,這孩子招蜂引蝶的,太討厭了!這纔多大的年紀啊,日後想必不少姑娘會纏着這人,這人要是個窮光蛋沒那麼好的家世也成啊,偏偏人家家裡……想起就頭疼。
可範慕對人的態度又令她有些高興,別看那麼多美‘女’圍着,這孩子就是沒給人好臉‘色’,木着一張臉,問球的話還能回答,問其他的一個字都不說。
這場球S大踢得意氣風發,曾經的板凳們像磕了‘藥’一樣在場上跑的,玩命的踢,一點都不怕‘浪’費體力。
S大和對方戰平,保持小組賽第一的位置‘挺’進十六強。
場上怎麼踢得竇蓉是根本沒用心看,豆豆整場都沒出現過,她也沒心思看,這幾十分鐘,她坐在旁邊冷眼看了一場鬧劇,主角就是範慕和某某某。
今天喬楚楚也來了,特地擠到範慕身邊,她本來打算和範慕身邊的老大媽換個位置的,可見範慕一直和老大媽說話,神‘色’之中還帶着幾分討好的意味,還以爲這大媽是範慕的什麼親戚。
她知道範家‘藥’膳雖然是在B市發的家,但老總是本地人,在本地有親戚也是正常的。
她就坐在範慕的正後方,可以看見範慕厚實的背,修長的脖子,她彎腰伸長脖子就能湊到人耳邊說悄悄話。
上次被範慕當面訓了,她第二天就道歉,範慕也沒追究什麼,還是那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但範慕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這麼一副模樣,她也沒在意。
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今天她特地過來陪範慕看球,兩人有了共同愛好纔有共同語言,喬楚楚打算從這方面入手拿下範慕。
上半場踢了二十多分鐘還沒一個進球,而範慕又和哪位大媽喋喋不休,喬楚楚拿了瓶冰水貼在範慕的臉上,無傷大雅的小動作,透‘露’着情侶之間的幾分親熱感,她就是要讓那羣大學生姐姐們看看,她到底是誰。
範慕感覺到臉頰上的冰冷觸感當即有些生氣,要不是豆豆媽在身邊坐着,他接過那瓶水砸過去。
喬楚楚笑‘吟’‘吟’看着範慕,“喏,口渴了吧,喝水。這位大媽好。”
她本來想叫阿姨的,但嘴巴快一時沒注意到,順嘴就說出來了。
竇蓉轉身看了看哪位姑娘,臉上抹了薄薄的粉畫了淡妝,想起範慕纔是高中生,心裡對那‘女’孩有些不待見,可這‘女’孩也許是範慕的姐姐,她也不好多說什麼,乾笑的應了聲。
範慕卻有些不樂意,他家未來丈母孃長得多好看啊,人也不愛慕虛榮塗脂抹粉,打扮的‘花’俏,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不然怎麼養育的出豆豆那樣的人物,還大媽!在他心裡除了他大伯媽之外就數丈母孃最好看了,喬楚楚連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喬楚楚見範慕既不接水也不回話,想着自己是不是忽視了長輩連忙拿起另一瓶水遞給竇蓉:“阿姨喝水。”
竇蓉問:“慕慕,這是?”
範慕:“同學,一個班的。”
他不想說‘女’孩的名字,就覺得這‘女’孩沒有介紹的必要,馬上就要畢業了,不需要見面。
竇蓉心裡打起了小鼓,她畢竟是過來人,既然不是親戚,這麼親熱想必兩人是那種關係,可觀察了半場也不見範慕有什麼表示,那‘女’孩到熱情的問東問西,恨不能查戶口。
小孩子說話大人不‘插’嘴,何況她是人傢什麼人。竇蓉坐在一邊悶不吭氣,場上也戰成了一比一平。
竇蓉坐了半天,小階梯水泥凳子她坐着不舒服,站起身說去上廁所,等她再回來,乖乖位置沒了!
竇蓉是不會和小孩子搶位置的,可總不能傻站着,轉身要走,範慕正眼巴巴等着竇丈母孃回來呢,見狀連忙說:“阿姨,這邊!喬楚楚我阿姨回來了,你可以起來了。”
喬楚楚轉身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也沒了,半天不肯挪動屁股,她就是犯那點小姐脾氣,死活不肯讓座,正在這時候,竇葉跑到場邊看他媽,衝着竇蓉喊:“媽!”
喬楚楚當下咬了嘴,冷眼看着竇蓉,問範慕:“這人是竇葉的媽媽啊。我聽說她在你爸爸的飯店裡打工。”
這話她本來不想說那麼大聲,可比賽場那種地方就容不得人小聲說話,她說完就感覺事情不對了,身邊的人只翻白眼,這可是S大的看臺,竇葉那是誰,就是S大男子足球隊的代表。這是瞧不起對方媽媽,就是瞧不起他們S大的人。
再說打工有什麼不好,白領金領的說穿了都是打工的,公司總裁還是替員工打工呢,歧視勞動人民的千金小姐,令人看不慣。
她訕笑了倆聲,竇蓉根本沒理這茬,她多大年紀啊,懶得理會這小姐,轉身走到欄杆邊衝着竇葉說:“豆豆,你咋不上場呢?”
竇葉滿不在乎地說:“教練讓我休息一場呢,十六強我絕對上,等下我們去慶功,媽也去好嗎?教練和領隊說可以帶家屬。”
竇蓉點了點頭又說了會話兒,竇葉回去了,身邊一位學生站起身讓竇蓉坐,範慕那能讓別人在丈母孃面前拔份,讓了座位自己站在竇蓉旁邊看了小半場球。
比賽一結束,竇蓉甩了臉子不搭理範慕找豆豆一起吃飯。
範慕恨得牙癢癢,他多冤啊!他對豆豆一心一意,從來不理會其他人,這人長得太帥也是一種負擔,難不成真要怪他爹把他生的這麼高大威猛?
喬楚楚也不是不看人臉‘色’的人,見範慕這次真的生氣了,她就覺着自己沒做錯什麼,那麼大個人還和她搶位置不成?而且她也沒說什麼其他的話,全都是事實。
可她萬萬沒想到,就因爲這一次,她惹火了範慕。
範慕沒能被邀請去吃飯,大家都以爲竇葉會去請的,誰知道吃飯的時候沒見人,曾老爺子問起,竇蓉涼涼地說:“人家陪他小‘女’朋友了,那小姑娘長得真好看!”
範二:你要拆了誰家‘門’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