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真的太幸福了,我的身邊有爹爹、媽媽、小虎弟弟、爺爺、奶奶、舅舅,還有姥太,有好多疼愛我的人……”在水底,小湖和光點嬉戲着,一同圍繞着古箐開始轉圈。
小湖又何嘗不是古箐的救贖呢?這個孩子,給了她太多的治癒了,不需要安慰的言語,只需要看到這個孩子,古箐就感覺到有一股力量驅逐疲憊,來自於靈魂的救贖。是啊,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救贖!
“小湖,媽媽愛你們。”雖然忘記了那份生孩子的疼痛,重生的她並沒有因此少愛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沒有見過面的小虎,古箐也有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祥和感。
“嗚啊啊啊,我也是,我也愛媽媽……”一句話成了煽情的導火索,小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瞬間淚如泉涌,兩隻手胡亂的擦拭着,卻怎麼也擦不光,但就是這樣不斷流着眼淚的她,分明感覺到了內心深處的喜悅,還有……安心。
古箐上前把小丫頭擁在懷中,在寂靜的水底,撫摸着小湖黑柔漂浮的頭髮,懷中的孩子發出嚎啕的哭聲,不是悲鳴,是喜極而泣的發泄,不知道爲什麼,古箐就是懂了。
“媽媽,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發生過什麼,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自己被無盡的黑暗吃掉,在那裡一直有一個聲音,拼命的讓我傷害你,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回來的日子裡我一直不敢提這件事,我好怕你覺得我是個壞孩子,好怕你不要我!還有小虎弟弟,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語無倫次的哽咽着,由靈氣形成的透明光罩被由內部灑出的淚水向後漂去又重圓,形成水波一樣的美麗光點,淚水,無法控制的喜悅淚水已經溢滿了面頰,順着下巴向着深處的水流拂去。
“我知道的。”古箐拍拍小孩的背,笑得包容,“就像你奶奶說的,朝夕相處的孩子的變化,爲人父母,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你畢竟還是個孩子啊,再怎麼懂事,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
如果以動畫形象來描繪小湖的表情的話,那就是泡泡狀的眼睛,通紅的鼻子,波浪的嘴巴,那可憐的小模樣,令誰見了心都一陣陣的發軟。
“小湖真的是個溫柔又爲人着想的好孩子。”古箐颳了刮那通紅的小鼻樑,笑着說。
“嗚……”小丫頭可憐的看着她。
那像小尾巴一樣掠過的光也鑽到古箐的身邊,一下一下碰着小湖,從裡面傳來軟綿綿的童聲。
“姐姐,姐姐……”
小丫頭瞬間眼睛一亮,“小虎弟弟,你會說話了?”
“恩,這靈湖是整片空間的靈脈,精髓所在,在這裡修煉的日子讓我也跟着成長了。”
“太好了!”小丫頭歡呼着又開始在湖底亂竄,那道光如影隨形的跟着,時不時還上躥下跳的,顯示着其中存在的鮮活生命力。
古箐陪着她呆了半天,終於還是沒忍住把她從湖底扯了上去。在這湖底的空氣很少,她幾乎是全靠靈力的輸出來維持自己的需要,但在這樣壓抑的環境裡,讓她呆上半天已經是極限了。
“小虎弟弟,等我下次來陪你玩。”依依不捨的揮揮手,小丫頭的兩眼又溼潤起來了。
“呵呵,你這小丫頭。”古箐用食指指背敲了小湖的額頭一記,見她委屈的表情,挑挑眉,“想來就來唄,我又不會阻止你,隨時都可以,只要不是在你姥太面前,別搞的下次相見好像很遙遠的樣子。”
“真的嗎?”小丫頭瞬間兩眼亮晶晶,簡直是比之星星也不遑多讓的亮度。
“你可以當假的,哈,那我什麼也沒說過,按照之前的約定,不能隨便就進空間,就算是睡覺也要在外面的牀上睡。”古箐故意這樣說,閃身就出了空間。
小湖正在高興的興頭上,被當頭一盆冷水澆的熄了火,蔫頭耷耳的跟着出了空間,鼓着腮幫子抗議,“怎麼能這樣,明明剛剛說好了的,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哈哈,逗你玩呢,想看小虎就去吧。”古箐笑着揉揉她用靈氣烘乾瞬間又變得毛絨絨的小腦袋,孩子嘛,還是撒嬌的時候更可愛些,就算任性些也沒什麼關係。
“耶!”也不管自己被耍了,小丫頭歡呼起來。
“哈哈,小湖遇到了啥開心事了?可以和姥太說說嗎?”隔着一道門,外面傳來了老人家的聲音。
古箐忙打開門,老人家拿着一把蒲扇正坐在客廳悠閒的煽着。
“嘿嘿,這是秘密。”小丫頭咧着嘴笑。
目前小丫頭的身份有些複雜,怕刺激到老人家的緣故,一家子人集合起來想了一套說辭來應付老人家。
古正義和王英在空間見過小湖後就心裡喜歡的不行,小丫頭見識過外面的生機後更是在空間裡呆不下去了,乾脆就可憐的向二老表達心中的渴望,於是……小丫頭變爲了古箐撿的可憐孤兒……這也能說通爲什麼叫古箐媽媽了。
要說這嘴甜懂事的小娃兒,哪有老人家能抵抗的住,自然是滿心的歡喜,聽這三歲小娃娃甜甜的左口一個好姥太,右口一個親姥太,簡直是甜到了心窩子裡,被哄的結結實實的。
“喲,纔多大的小娃兒啊,就有秘密了,這孩子……”老人家被小湖逗樂的沒法,從口袋裡掏出一早準備在荷包裡的糖果,“來,咱家的小甜嘴,姥太給你買了糖。”
小丫頭擡起頭,可憐巴巴的瞅着古箐。
“只許吃兩顆。”古箐挑起眉頭,不容拒絕的豎起兩根手指頭。
“恩!”小湖顛吧顛吧的就奔着老人家跑過去了,從老人家的手裡挑出了兩顆喜歡的水果糖,就推了回去,“我要兩顆就夠了,剩下的姥太吃吧。”
“呵呵呵,真是個聽媽媽話的好孩子。”老人家對這小丫頭喜歡的沒法,把小湖抱到自個的腿上,親了一口娃子軟軟的嫩臉蛋,“咱家的小湖真香,今天好像是蘋果的味道啊。”
“恩恩!是媽媽給我抹得的香香。”小湖蹭了蹭老人家的臉。
“還是你媽媽好,這要是要你奶奶帶,指不定是個小花貓樣。”老人家點着小丫頭的鼻子,被蹭的那叫個舒坦啊。
這帶小孩,新一代和老一代的帶發就是不一樣,新一代有講究,對穿着打扮上下了功夫,扎小辮,穿花鞋,乾乾淨淨的。老一代則是有的穿就行了,沒那麼多講究,所有娃子經常灰撲撲的跟個泥娃娃樣,兩邊嫩嫩的臉蛋兒也髒兮兮的,暈着兩大片酡紅,流着鼻涕,一副小邋遢樣。
至少從老人家見到小湖起,這每天的髮型都不帶兩天一個樣的,她本來就是講究的人,孩子乾乾淨淨的,長得又俊,看着就舒坦。
可不,今兒個丫頭就穿着一身短牛仔,頭上用小小的花繩綁住兩邊編的小辮子,其餘的頭髮全部披散在肩後,看起來整齊又不凌亂。
“不過呀,小箐吶,買衣服怎麼那麼不注意呢,這麼多洞還讓咱家小寶貝穿幹啥,也不顯得寒酸,咱又不是沒錢給咱家小寶貝買衣服。再買件新的,這件破的丟掉。”老人家指着那小牛仔上的一個個小窟窿不太認同的道。
“噗嗤。”小丫頭倒是先樂呵了。
“別啊姥太,我就喜歡這件衣服,多精神啊。再說這不叫破,賣服裝的阿姨說,這叫時髦!”小丫頭有板有眼的給老人家上課。
“喲!真的嗎?”老人家感覺稀罕了,“破了的衣服還叫時髦,那咱家要不要每件衣服都開個洞?那該多漏風。”
“咯咯咯,這樣夏天才涼快啊。”
“這倒也是,哈哈。”
瞧着一老一小兩個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相當忘我,直接就把她這個既當孫女又當媽媽的無視得相當徹底。
嘖嘖,自從這小丫頭暴露後,這家裡的疼愛通通轉移了啊!想當初姥姥可是從來沒說過她。
真不妙,難道她在吃自個女兒的醋?!
“小箐啊,你要閒着沒事就來廚房幫我搭把手。”王英拉開廚房的玻璃門喊了一嗓子。
古箐屁顛屁顛的趕過去,晚飯什麼的,還是自個的勞動成果吃着有味兒一些。
這個夏天她有兩個月的長假,在漫長的炎熱夏季,古箐大肆擴張自個的生意網,購房,開建新公司,找可靠的人來鎮守,其中張藩生的關係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過了十六週歲的古箐,已經到了法定年齡。
“乾爸,有空嗎?好久沒聚聚了,這次小漁村開拓出來的旅遊業有意想不到的成功,要不是您也不會有現在的收穫,所以我想請你吃頓飯。”
“飯我吃了,要是想說感謝的話,那還是得了。”
“說謝就太見外了,恩,我不會說的。”
“呵呵,那就好。不過你這丫頭也是不了得,兩年功夫就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呵呵,記得當初你開那個物流公司的時候我還勸過你呢。在當時,還有很多人沒反應過來呢,虧你有這個眼光和耐心來實踐。”
“不,沒有你的幫助,就沒有現在的我,我很明白。”
在電話的另一頭,張藩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