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雲這人人品確實是不錯的,但這種事還是知道的人少些爲妙,畢竟她不可能對每個她認識的人去解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多一個人知道就是多一份危險。
她和莊寒還有洛老,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終究是異類。
奇石雲是個思想有些陳舊轉不過彎的人,白話點就是個老古董,古箐認爲不告訴他更好些,能避免些不必要的爭執。
所以,相較之張藩生及家人,古箐對奇石雲的解說相對輕鬆了許多。
兩人閒扯了一通,總算是把奇石雲說得鬆了口,古箐隨意找了個理由就遁離現場,因爲她已經看到隱隱有人躍躍欲試地想上前與她攀交。
張藩生有個不得了的身份,所以註定不得安生,古箐就算再小心,也禁不住多人的圍堵,一不小心就被人逮了去,她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擡起頭,卻見擋在自己身前的依然是個熟人。
“古箐。”林啓凡穿着一身時尚前沿的流行裝束,他的髮型被精心打理過,白色帶着衫網的t恤微微斜掛在肩頭,漂亮的鎖骨被勾勒出誘人的弧度,精緻的性感,視線移至下半身,細長筆直的鉛筆小腳褲把他修長的腿襯托到極致。多日不見,他修長的指間依然愛惜地端着一個相機,嘴角的似笑非笑透着幾分痞意,卻不邪佞,藝稱雅痞,文雅的痞子。
古箐偶爾會有些健忘,此時見到人才被提醒自己某些一不小心遺忘的片段。
“啊!”古箐的臉上瞬間露出懊惱的神情,因爲她想起上次古家老父親出事的時候,林啓凡及時的爲她解決了當時的麻煩,而她還在臨走前說了改日找他道謝來着……
結果,她一不小心就拋在腦後了!
“呵呵,看來不用我提醒了。”林啓凡微微壓低身子,臉上似笑非笑的打趣更濃了幾分。
饒是厚臉皮的古箐,也忍不住臉上燥熱,“咳咳,最近事有些多了,林師兄這兩天有空嗎,肯不肯賞臉給師妹個贖罪的機會。”
“古師妹貴人多忘事啊。正巧我今天得空,我看現在師妹也不像忙碌的樣子,不如就今天吧。”
古箐爲難地回頭看了一眼一直和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的莊寒,大廳內有不少清甜的瓜果與酒水,莊美人抱着孩子在細心地投食,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恰到好處地一回頭,只是那溫和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別有意味。直叫古箐背脊一涼。
“那個,我先前約了人,今天恐怕……”古箐含含糊糊的打着哈哈,企圖混過去。
只是林啓凡似乎真的怨念頗深,一點也沒有立馬放過她的意思。
“呵呵,難道古師妹就不能爲師兄騰出一點時間嗎?”林啓凡也不嫌這稱呼膩歪,師兄來師妹去的還挺上癮。
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古箐算是聽出來了,這時間她是騰得出來感情好,騰不出來也得騰,頗有幾分霸道的意思了。
她有些汗顏,“師兄啊,你這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出點微薄之力嗎……”
“呵呵呵。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這一句反問叫古箐一噎。其實她真的很想說:你閒得沒事堵我嗎?
但這一句心裡活動似乎被林啓凡聽到了似的,他相當自然地點頭,“其實我就是閒得沒事纔來找你的。”
“……”古箐什麼都不想說了。
“呵呵,怎麼樣,肯不肯賞臉。”
古箐一咬牙,也沒敢看莊寒的臉色,點頭了,頗有壯士斷腕之意。
這人情,早還早了。
但似乎是天意所爲,古箐正想好了說辭等會和莊寒解說一番,就見林啓凡臉色一轉,笑意斂了,“算了,我還是等改天再來討要這個人情吧。”
說完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古箐反應過來,第一個想的卻是,媽蛋,真小氣,一個不大不小的破人情,還拿着當聖火令了!
不過很快她就囧了,只見莊先生很自然地搭上了她的肩膀,笑得溫柔萬千,“剛剛是林啓凡?”
“嗯。”古箐默默的接過大女兒,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很是乖巧。
“呵呵。”莊寒順手攬住她的肩,“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雖說這林啓凡曾經對示過好,但我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剛剛他與你說了什麼?”
“他剛剛要單獨約我出去……”話還沒說完,古箐只覺得肩膀處的五指微微一攏,緊了幾分,下面的話是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口=你妹。說好的不小氣呢!
莊寒的手勁也沒鬆,或者他乾脆裝作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就那麼摟着古箐窩回到樓上那一方小地去了。
古箐頂着羣衆的圍觀灰溜溜地抱着娃躲到屋子裡,剛關上門阻斷外面的視線,還來不及鬆口氣,回過頭就被某人劈頭蓋臉的一個吻震懾住了。
其來勢可謂兇猛,古箐甚至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舌頭一陣麻疼,整個嘴脣都不屬於自己了。
等她終於跟上某人的節奏,木訥着舌頭,她默默地想着,何曾見過如此兇猛的莊某人啊,嘿,別說,還真有男人味!
一向矜持的古箐難得迴應起來,心裡頭酸酸甜甜跟果味糖一樣,滋味那叫個好。
等一吻完畢,她剛覺過味來,就見懷裡頭一直抱着的沉甸甸的東西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眼睛眨也沒眨地觀看了全程現場版。
“……”古箐羞憤欲死,竟把懷裡的小妮子給忘了!不等她狠瞪莊寒一記,懷裡一輕,小娃子就被莊寒接了過去。
對方冷着臉都沒蓋住那其中春風得意的盪漾,“小湖,非禮勿視沒聽說過嗎?”
小丫頭誠實搖頭,“沒聽說過。”
“那你現在記住,以後不該看的就不要看,比如爹孃接吻……”莊美人一本正經地教孩子。
小湖丫頭做天真狀,“什麼叫接吻啊?”
“就是¥¥……”
“……”古箐大爲囧之,這奶娃蛋齡雖說有五百年,但怎麼也說只是個三歲奶娃吧,這麼深奧的東西說給她聽真的可以嗎?
被小丫頭這麼一攪合,古箐還沒來得及回味剛剛莊美人的醋勁呢,就這麼被烏龍地帶過了。
一家三口乾脆窩在屋裡繼續看電視,節目停在少兒頻道,內容播放的是國產經典動畫xx羊與oo羊,講述一隻狼過着註定只捉得到羊卻永遠吃不到羊的悲慘狼生。
作爲一個美人,莊某人全神貫注看着電視的模樣真的是……有些毀人三觀。
古箐甚至已經開始聯想莊寒那一幫子爲他一個笑容都大驚失色的手下看到這幅場景的表現,呵呵,估計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拾不起來了吧。
畢竟是成年人了,古箐做不到莊寒這樣返老還童,對那些羊啊狼啊笑鬧着你追我逐實在培養不出興趣來,乾脆就倚着沙發想先補個眠先。這場宴會據說要凌晨解散,看在張藩生的面子上,她怎麼說也得熬到最後再走。
自從她的修煉到達一定境界後,已經可以幾個日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但作爲一個日常作息已經習慣的凡人,古箐依舊遵守着以往作息時間。
莊寒伸出胳膊給她當靠枕,古箐試了試軟硬,還不賴,就乾脆躺了上去。
正迷迷糊糊間,門外突然傳來轟地一聲,把古箐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瞌睡蟲一下子驅散了去,緊接着一扇木門隔絕不住的聲音譁然,似乎是底下的賓客遇見什麼大爲吃驚的事情,就像一鍋子沸騰的粥一樣,無比喧囂。
古箐看向莊寒,男人正看向門口,雙目凝實,似乎在探看着什麼。
古箐這纔想起自己的能力,聚集靈力集於雙目,隨着靈識的打開,她所能探看到的距離擴散到方圓數裡,她輕鬆便穿過木門望見底下不知何時闖入了許多不速之客。
來人大約二十來個,全部用黑色的頭巾裹住了真面目,其中看似是頭目的人拿着一把槍,指着和張藩生同坐在一處的另兩個老人,嘴巴開合着似乎在說什麼,其餘人均面無表情地端着槍,鳴槍壓制住喧譁的賓客。
張藩生身份不凡,能和他坐在一處的自然也不會低到哪去,他身邊的人面色難看地和那人說着什麼,他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衆賓客都被逼到一處角落,那些歹徒形成包圍指着那些賓客,方便在那些人有人做出異常舉動時做出反應。
古箐掃了一眼四處,那些歹徒都背對着她所在的這扇門,她開始考慮如果她出去的暴露機率。
主要她還是擔心賓客的目光過多的注意到她的方向被發現端倪。
看出她的擔心,莊寒用一直給古箐當靠枕的手握住她的肩頭,“你先把小湖帶到空間去。”
古箐點頭,安慰了小丫頭兩句就把她送進了空間。
出來的時候莊寒正在通電話,只聽他的聲音相當沉着,“怎麼回事?人都沒事吧?這麼低級的錯誤你也會犯,等事後自行到刑堂領罰。”
聽語氣能辨出這傢伙是真的生氣了。想到他是帶了人來的,古箐眨巴了下眼,“怎麼了?”
“……”莊寒沉默了一下,抿了抿脣,眉頭鎖得死緊,“一羣兔崽子都去泡妞了,居然沒注意到有人潛了進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