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男子動作瀟灑如行雲流水般輕飄飄地躲開了莫離殤笨拙的撲抓,長袍飛揚之際,長臂輕舒一推一送之間,快如閃電,拽住了莫離殤的手腕,並將她拽入了懷中。
“你這是投懷送抱麼?”男子低下了頭,灼熱的呼吸噴到了莫離殤的臉上,眼中帶着笑意,那謙謙如玉,君子如風的樣子,加上貴不可言的妖孽面龐,任何一個女子都會被攝去了魂魄。
“你…。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闖將軍府?”莫離殤亦如一般閨閣小姐般紅着小臉,眼中透着初識異性的驚恐色厲內荏的輕責道。
美目去打量着這個讓人呼吸停滯的男人。
只見一片金輝之下,男子如刀削般完美的臉龐折射出君臨天下的貴氣,白皙如瓷的肌膚演繹出淡淡涼薄,墨發輕飛,揚出剔透琉光,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正含笑看着她,眼中流動是睿智,深藏在眼底的是深沉與算計。
金絲暗紋莽袍將修長的身形襯托的完美無瑕,衣上精美絕倫的繡工讓人一眼就看出絕非凡品,而是出自京城第一繡的絕色坊,絕色坊只承接皇家制衣,從不對外收單。
此人的尊貴不言而喻!
莫離殤打量了一番後,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似乎連脖子都變得有些氤氳,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仰慕,突然似後知後覺般發現自己竟然被抱在男子的懷中,立刻掙扎起來。
“冰肌玉骨滑膩似酥,”男子眉輕挑,薄脣微啓,輕語低喃般將這暖昧流轉的八字送入了莫離殤耳中,惹她眼神一厲,趕緊低下頭去,藉着害羞掩去了一身冰寒。
“登徒子,放開我家小姐。”如詩如畫雙雙而至,齊聲喝道,攻向了來人,卻是雷聲大雨點小花拳繡腿不足一提。
男人聽到她們的斥責眼睛一眯,一種威儀躍然而上,全身立刻放射出了凜厲之氣,而莫離殤趁機脫離了他的掌握。
“你…。你到底是何人?”莫離殤驚疑的看着他,結巴地問。
“小姐莫驚,我並非壞人,再說了,你看我長得象壞人麼?”男人頓時收斂了一身的寒意,又笑得溫潤如玉。
“壞人難道臉上寫字麼?”莫離殤眼怯怯地看着他,不解地問,那歪着頭天真的模樣讓男人曬然一笑,心中卻似乎又堅定了些。
“當然不會寫,但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清王,你是不是就會相信我不是壞人了?”
“胡說,清王乃當今皇上最疼愛的皇子,知書達禮,英明睿智,怎麼會如你這般擅闖民宅還偷窺於閨閣小姐呢?”莫離殤立刻漲紅了臉反駁道,樣子雖然透着天真,可是話中卻暗藏機鋒。
清王佟夜寒微微一愣,看向莫離殤的眼神中透出了些許的冷意與懷疑,剛纔看她與丫環嬉玩分明是有武功的,可是撲上來的姿式卻看得出只是三腳貓而已,當時就引起了他的疑慮,可是想想莫問身爲將軍,秦飛燕又是武林中人,這女兒會點花拳繡腿也並無不是之處,所以他纔打消了疑惑,可是她剛纔所言看似無心卻又似彼有深意,這個莫離殤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此時正是關鍵時期莫要一失足成了千古恨。
他的疑慮與盤算莫離殤當然是瞭如指掌,清王能這麼無聲無息地來到將軍府定是爲了奪嫡之事,眼下以他的優勢如果再爭取到莫問的支持,那麼此次太子之位是毫無懸念的就會落下他的手中。但要得到莫問的支持必然只有許以更多的利益,這利益最讓人放心的莫過了聯姻,這清王此行應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定是爲了她而來的,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是任人挫扁圓的還是心機深沉的。
他要的只是她的地位,她的身份,卻不需要她聰明和難以掌握,所以她似真似假,讓他難以下定決心,她絕不要成爲一顆棋子,因爲她纔是下棋的人。
想到這裡,莫離殤掩住了脣間的冷笑,卻對如詩道:“快去通知父親,就說有客來訪。”
“是。”如詩應聲而去。
莫離殤轉過身脹紅了小臉氣呼呼地對着佟夜寒道:“你是不是清王,一會父親來了便知。”
佟夜寒聽了心頭一鬆,感覺自己太過謹慎了,這莫離殤聽說生在山野之中數年,不接觸繁華世事,想來是天真爛漫,易於掌握的,剛纔那番話估計也是隨口之言,倒是他草木皆兵了。
遂笑道:“如果我是清王又如何?”
“是便是了,還有什麼如何?”莫離殤皺了皺眉。
她的樣子不禁讓佟夜寒沒來由的心中一動,竟然透過了莫離殤想到了仙魔女,隨即他黯然一笑,他真是想仙魔女想瘋了,竟然將兩個毫不相關甚至差了十萬八千里的人重疊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看向莫離殤的眼中多了一份不屑,她怎麼能與仙魔女相比呢!就說長相就是天差地別,仙魔女雖然長得很平凡,可是她眼中的犀利是莫離殤這輩子都望塵莫及的,還有仙魔女身上彷彿沉澱了千年的睿智與沉穩及逼人心神的清貴之氣,又豈是她莫離殤這種山野女子能比擬的?更不說仙魔女身上那種讓人飛蛾撲火亦甘之如飴的妖嬈邪魅……。
而莫離殤雖然長得比仙魔女漂亮了些,但對於見怪了美色的清王來說只能算是中等之姿,如果實在要用上讚美的詞來形容的話,只能說是清秀而已。
想到這裡,他似乎沉浸入當時那驚鴻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