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兇猛
“我有說要殺了他麼?我只想以命易命而已。”
轉臉對着佟夜冥輕漫一笑:“怎麼樣?一百條人命換你一條命,換不換?他們都是平頭百姓死了就死了,你可是不一樣,你是含着金匙出生的,好不容易到了現在一步,難道你想放棄麼?”
佟夜冥一聲不響,一雙桃花眼漫天飛雪帶着凍傷人的溫度死死地盯着莫離殤。
兩人互相對望着,他清冷如月,她曼妙如風!他剛硬強勢,她卻以柔克剛。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刀光劍影般來回了幾次,她卻依然含笑風中,一如傲雪寒梅,演繹着自己的錚錚傲骨…。
終於他輕啓薄脣,脣間勾起自信傲然的弧度,眼利中刀鋒:“你不敢,就算我立刻下令殺了這幫人,你也不敢動我。”
“是麼?”她妖嬈一笑,風華萬千。
就在這一笑間,手起劍落,寒芒輕閃間,那如紙般薄的劍鋒無情的劃破了佟夜冥的脖子,只差分毫就是勁動脈,血就這麼彪噴而出瀰漫了衆人的眼,溼透了衣服,滴落在地上。
發出單調地讓人害怕的滴答聲。
“怎麼樣?滋味如何?現在你還自信滿滿的認爲我不會下手麼?”她笑得妖嬈,彷彿山間的精靈集一身的靈氣與邪氣還有魅惑,只是眼底卻始終如冰,不含一點的溫度。
“你瘋了麼?莫離殤,你想挑起兩國的戰爭麼?”王文遠又急又驚的怒吼起來。
莫離殤無辜地聳了聳肩似譏似笑道:“王將軍這是說什麼話來?他不過是你手下的一員小兵而已,我殺了他與兩國之間的戰爭有什麼關係?”
“你…。”王文遠被莫離殤嗆得啞口無言,只是恨恨地看着她。
佟夜冥卻不敢置信地瞪着莫離殤,臉色鐵青!他不相信!不相信那個曾經愛他入骨的女人敢下這般的狠手,難道當上一世的愛消磨殆盡在這一世連一點的情意都沒有了麼?
傷痛,憤怒,嫉妒,席捲了他,他森然地看着莫離殤,看着她滿不在乎的淡漠,妖冶無限的清麗,那如花般的豔卻不是爲他而綻放!
她的眼中沒有半點漣渏,唯有一潭死水般的冰寒。
痛彷彿一根尖針刺入了他的心臟,先是麻木,讓他沒有了感覺,然後迅速漫延開來,瞬間就彌散到了他全身,血液變得冰冷,血管裡彷彿有無數的牛毫細針在遊走,時不時地撞擊着他軟弱的血管,引起他一陣陣的窒息痛楚。
原來沒有了愛就是陌路!甚至是仇敵!
可是爲什麼天意弄人,就在她的愛已然消逝,而他的愛卻生根發芽,甚至入了骨髓…。
失望,失意,失落!
看着她毫無表情的容顏,微顫的睫毛上慢慢的溼潤,彷彿霧氣嫋嫋,迷漫了他的眼,心痛遠遠超過了身體的痛,那一滴滴的血紅如冬梅初綻,刺目的冷豔。
曾經他冷眼看着她血流成河,而今她亦淡漠看着他鮮血淋漓…。
原來冥冥之中都有安排,欠了誰的情總有還的時候……
慘然一笑,眼中冰寒凝結成霜,對着王文遠沉聲道:“放人!”
“公子…。”王文遠不甘心的叫了起來,難道他損失了一個女兒的結果就是把莫離殤手下的人都放了麼?
那麼下一步是不是連莫離殤也要放了?如果莫離殤放了,那麼王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放人,你聽不明白麼?”眼陡然一寒,森冷的光幽幽的射向了王文遠,讓他遍體生寒。
“好。”王文遠氣怒不已卻無可奈何,轉身對數千人怒吼道:“放人!”
“譁”地一聲所有的人齊刷刷地讓開了一條通路。
莫離殤對着身後的人道:“你們快走。”
“老大!”衆人悲悽地看着莫離殤一動不動,誰也不肯走。
“走!”聲音陡然提高,杏眼含威。
“要走一起走!”林立悲憤的叫道。
莫離殤氣怒道:“讓你走就走,你羅嗦什麼?難道你想讓這些弟兄都因爲你的遲疑而送了命麼?想想他們,有的人未成年,有的家有嬌妻幼兒,有的還上有老母,你難道想讓他們的親人從此以淚洗面麼?你,立刻,馬上,帶着他們走!”
凌厲的命令之後,眼波流轉向了已然僵硬的南風,心微微一痛,聲音變得柔軟卻讓人涓然淚下,幽幽道:“南風已經死了,他一定很想回家…。”
“老大!”這句擊中了林立最軟弱之處,他愴然而泣,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所有魔鬼訓練營的人都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悲情不已的磕了三個響頭。
“我們走!”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林立才說出了這三個字,而後騰地站了起來,抱起了南風,翻身上馬,帶着衆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西秦的包圍區。
這一次他沒有回頭,他不敢回頭,他怕一回頭就不忍心再走了。
他們一百多個男人竟然要一個弱質女流犧牲自己來挽救他們,這是他們的恥辱,這仇他們一定要報!
而最讓他心痛的是,他們的老大,將面臨着未知的命運…。
看着他們終於逃脫了王家軍的範圍,莫離殤如釋重負的笑了,到此她才真心寬慰地笑。
她沒有拋棄他們,也沒有放棄他們,她終於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解救了他們。
王文遠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惡狠狠的看着莫離殤,如果眼光能殺人,莫離殤定會死了千百回。
“現在你可以放手了麼?”佟夜冥的聲音充滿了疲憊的傷痛,冷得恰似玄冰。
“你說呢?”
頭猛得轉過去,緊緊地盯着莫離殤。
“呵呵,聰明的佟太子難道會不知道麼?我當然是想讓太子送我一程了。”
眼微微地一眯,眯出威儀肅殺之氣:“這個恐怕有點難度…。”
“只要有心,一切皆有可能。”
“是麼?”他的脣間掠過殘忍地笑!
那是他動手的前兆!
就在佟夜冥暴起發力之時,莫離殤如鬼魅般踩着凌波微步,移形換位,手中的長劍揮得筆直,在佟夜冥要脫離她的掌握時,那長劍竟然柔韌彎曲如一條絲帛纏上了佟夜冥的腰,用力一帶間,將佟夜冥又拽了回來。
佟夜冥措不及防,沒有想到莫離殤手中的劍竟然是軟劍,裡有機關,硬時如鐵,軟時如綢。
他狼狽地被拉回了莫離殤的身前,積壓於心的怒意讓他沒有了理智,運氣於掌狠狠地擊向了莫離殤的胸口。
“呯”掌力毫不留情的印上了莫離殤的身體…。
“噗!”一口腥甜的血從莫離殤的口中噴出,噴射出漫天血霧,飄飄嫋嫋灑灑落落,輾轉入紅塵黃土,凝成血紅的泥珠,滾動數下後終於不動,慢慢的徉徜開來,現在泥中鮮豔的紅,刺目的紅,驚人的紅…。
而她如燕般輕盈的身體被狠狠的打向了懸崖之下,向張着巨口的崖下墜落,一如斷了線的風箏,無依無靠。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佟夜冥先是一愣,隨後纔是痛入心扉的清醒。
“離兒…。”他失聲驚叫,肝膽懼裂,瘋了似得衝向了懸崖,全然不顧的一躍而下,一隻手抓住了崖上的樹枝,另一隻手險險地抓住了莫離殤的衣袖。
面具就在這裡飄落下去,露出他蒼白驚駭的臉,那儒雅之下的凌厲線條展現在了莫離殤的眼前,透過山間的薄霧,欲雨朦朧,泫然欲泣。
“爲什麼你不告訴我,你的內力沒有恢復?”他近乎於咆哮的悲鳴。
她輕笑,搖了搖頭,難道他是傻了麼?她告訴他後等着被他捉麼?現在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離兒抓緊我!”他膽戰心驚地看着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決絕,那麼堅定的眼神在前世見過,那一次她永遠地離開了他,難道…。
“不!”他害怕的尖叫,企求的眼光看着莫離殤,哀聲道:“只要你活着…。”
她笑,笑得風華絕代,眼底不掩淡淡的譏嘲,脣間鮮血不斷的絲絲溢出,染紅了那花瓣般的脣,卻詭異的豔。
搖了搖頭,她輕柔地聲音欲滴出水來,眼中卻全無半點溫情,有的只是漠然與陌然:“佟夜冥,後會無期。”
“不”他常年波瀾不驚的眼神中頓時充斥了無邊的驚駭與恐懼,痛頓時席捲了他的全身,他不敢相信,她終將又一次要棄他而去,將無窮無盡的痛苦留給了他!
上一輩子他痛一生,苦了一生,難道這輩子他還得重蹈覆轍麼?
不,他不甘心!他一定要救她!
“想想滄海明月,如果你死了,滄海明月會怎麼的傷心,他全殺盡天下人的。”他的脣音吐露着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名字,他從未想到,他要用別的男人的名字來救自己心愛的女人!這一刻他心碎欲裂。
“明月…。”她咀嚼着這兩個字,溫柔無比,褪盡了眼中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深情與柔意,彷彿一汪水在她的眸中盪漾開來,流動出鱗鱗的波動。
那瞬間他的心絃拔動,可是她的柔情卻不是爲他展開……
這讓佟夜冥又痛又恨又妒嫉,可是他別無他法,爲了她能活,他情願自己痛!
“對。”他痛楚的閉了閉眼,將所有的傷心痛苦掩藏到了心底,才緩緩地張開那對驚人心神的墨睫,堅定道:“爲了他,你得活,上來吧。我拉着你…。”
她的眼終於是看向了他,帶着審視的疑慮,看得佟夜冥心驚肉跳,終於她展顏一笑,那漫漫譏嘲讓佟夜冥終是心冷如冰!
“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麼?如果我上來的後果是成爲你要脅明月的棋子,那麼我情願選擇死…。”
說完她緩緩地伸出了手,在他驚恐莫名的眼神中,笑得燦爛,化指爲刀,一下割破了他與她之間唯一的聯繫,那半截衣袖…。
“不!”
他瘋了似的抓住了手中的半截衣袖,那衣袖上殘留着她的體溫,而伊人卻已離去…。
半探着身體,看着莫離殤急墜的身體快速的下沉,風吹起了一頭的黑髮,漫天飛舞着絕殤,而她的臉上竟然是笑着的,那一抹絕豔的笑,在以後無數次地進入他的夢中,讓他痛到醒來。
眼中永遠是那一襲白衣,若山中雪蓮墜入凡塵俗世。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那紛紛擾擾的聲音碎了一山的春色,無數的花瓣他在悽絕的痛呼下幽幽飄落,每片花瓣上都嵌上傷痛點點,斑駁地墜落絕望的掙扎。
輪迴兩世,他依然沒有抓住她,他能握住的只有她半截斷袖,唯餘清香點點。
“離兒!”身後傳來滄海明月悲痛欲絕的聲音,在佟夜冥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只看到一抹青影躍下了懸崖,毫不停頓,不帶一點塵世的留戀。
“太子!”王文遠驚恐地呼喚着,也衝向了懸前,他伸手欲抓住跳崖的滄海明月,卻只抓到了徐徐清風,眼睜睜地望着滄海明月跌落萬丈深淵,迅速匯成了一個黑點1
爲了追上莫離殤下墜的腳步,滄海明月竟然用了千斤墜,只是爲了更快的墜入深淵。
佟夜冥有瞬間的觸動,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他與滄海明月的差距,爲什麼莫離殤會選擇了滄海明月而不選擇他。
原來他的情,他的心,他的愛,他的癡癡纏,在此時此刻都成了一場讓人無言的笑話。
愛是什麼?愛是毫不猶豫!在愛人最危險時刻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
愛是什麼?愛是心疼!愛得越深心就越疼,疼到疼着她的疼,疼到奮爲顧身!
愛是什麼?愛是沒有功利,不期回報自然流露,只有在最危急之時纔會考驗到愛的真切!
他輸了,不是輸給了滄海明月,而是輸給了愛,因爲他的愛不純淨,他的愛不純粹,他在自己與愛之間選擇了是自己,也許他從來沒有感覺到,可是這時他才真正認識到了自己,在滄海明月跳下崖的那一刻,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愛。
他的確不配說愛字,他玷污了愛這個字。
他永遠做不到滄海明月這般的奮不顧身!
可是爲什麼他的心也是那麼的痛?痛到窒息,他彷彿聽到心在胸腔中碎裂的聲音,正在絕望的呻吟…。
仰頭看向天空,天際正飄來一片烏雲,讓天空上盤旋着詭異的跡象,陰霾陣陣。
他竟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那張絕世的容顏,曾顛倒衆生的臉充斥着傷情與失意,痛到青筋突起,脣間卻勾起了一絲地笑,那笑是那麼的脆弱,彷彿瓷器般輕輕一碰就化爲無數的碎片,傷痕累累!
淚,一滴滴的滑落,輾轉成泥,不甘的滾動了數圈後,終於歸於塵土。
淚匯成了涓涓細流,演繹着絕望的憂傷,滾燙的淚珠劃過冰冷的臉,如雨般揮灑出痛徹心扉的悲哀。
也許她的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也是老天對他的憐憫,從此之後,他終於可以斷了對她的情,斷了對她的愛!
他的心再也沒有柔軟的地方了…。
滄海明月不是也死了麼?這對他來說不是最好的結果麼?此次他可以說是雙贏了,不但解決了最強勁的對手,而且讓心變得無堅不摧,再也不受任何的左右了。
他本該高興的,可是爲什麼心還是這麼的痛,彷彿心底裂了個口永遠無法縫合,只要想到莫離殤這三個字,就會汩汩地流出了鮮血。
莫離殤,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死了,我還是忘了不了…。
“你們快去搜,一定要找到明月太子!”王文遠氣急敗壞的命令着,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難道不想活了麼?”王文遠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們還沒有準備好,滄海明月不能死!
如果滄海明月死在了他的面前,那麼就算他們王家是太后的人,滄海瀾也會雷霆大怒,殺了王家滿門的。
“將軍,這是鬼見愁,根本下不去,下面是萬丈深淵…。”
“你再多說一個字,本將軍就立刻讓你見鬼去!”王文遠想也不想的狠狠打了那個小將一個耳光,現在他已然是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只希望老天有奇蹟,讓滄海明月還有一線活的希望。
數千的將士左看看右看看,終於還是散了開去,盡着最大的努力去尋找起來。
王文遠則在山上上竄下跳,急不得不停地轉圈。
這一切都無法干擾到佟夜冥,他只是如老僧入定般的坐着,眼呆呆地看着山中,不說一句話。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血腥的氣味吸引了尋食的烏鴉,天空間呀呀的叫着,密密麻麻的一片黑。
看到佟夜冥一動不動,它們貪婪的在空中盤旋,有的甚至試探地俯衝下來,被王文遠一掌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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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女兵王的寵男們》:
人前,她是衆人眼中的豪門貴婦,丈夫眼中的廢柴女人,好逸惡勞;
人後,她是讓人色變的傭兵女王,擁有衆多男寵的女王,狠戾花心。
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