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禁錮了我,你就幸福麼?”莫離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如刀冷寒如冰道:“你可知道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是什麼?”佟夜冥情不自禁地問。
“世上最痛苦的不是相愛之人的分離,而是所愛之人在你身邊,你卻知道永遠得不到心愛的人。”
佟夜冥臉色一變,陰鷙的眼神緊緊地盯着莫離殤,良久,才淡淡道:“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哼…”莫離殊忍不住地笑,笑容中充滿了譏嘲。
她走到滄海明月身邊道:“明月,你信不信我。”
“我相信你勝過相信自己。”滄海明月堅定地看着她,但隨即又堵住了莫離殤要說的話道:“可是如果要我用心愛之人去換取我的生命,那麼我情願死!”
莫離殤淚盈於眶,手溫柔地替他將額間的發攏到腦後,才叮囑道:“記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我!”
說完對北宮清使了個眼色,一個侍衛突然飛起點了滄海明月的昏穴。
滄海明月一下倒了下去,可是手卻緊緊地握着莫離殤的手,即使是沒有了知覺可是手仍是毫不鬆懈。
莫離殤亦死死地拉着滄海明月的手,依依不捨,淚流滿面,讓佟夜冥看得臉色鐵青。
“放心吧,這次哪怕要我的命,我都會把明月太子安全地送到西秦的。”北宮清實在看不得莫離殤生離死別般的痛苦,他嘆了口氣,走到莫離殤身邊勸道。
莫離殤猛得擡起頭,對着佟夜冥怒目而視,淒厲道:“你發誓,如果此次不把明月完好無損地送到西秦,你大昭必受到亡國之禍!”
佟夜冥深深地看了眼莫離殤,才緩緩道:“我發誓,如果此次不能安全把滄海明月送到西秦皇室,大昭必將國破家亡。”
莫離殤點了點頭,再次溫柔地看了眼滄海明月,才慢慢地鬆開了滄海明月,眼睜睜地看着北宮林的人抱着滄海明月而去,心如刀絞…。
就在離她十幾步時,她突然跑了過去,對那侍衛道:“等等,讓我再看他一眼。”
那侍衛看向了北宮清,北宮清黯然地點了點頭,那侍衛遂停下了。
莫離殤奔上前去,手撫着滄海明月的臉,萬般不捨千般無奈,她淚一滴滴地流着,流得佟夜冥的眼中妒火直冒,身體變得緊繃,那萬千華髮似乎都要豎了起來。
終於莫離殤將頭低了下去,輕輕地印在了滄海明月的脣上,那侍衛見了不好意思地轉過了頭去,就在別人都看不到的時候,滄海明月突然睜開了眼,與莫離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會平安到達西秦的,現在你可以跟我回大昭了。”終於將滄海明月送走了,佟夜冥心中充滿了欣喜,他雀悅地走向了莫離殤,看着她褪卻了往日的青澀,變得更加柔媚,又是歡喜又是嫉妒。
他嫉妒的是讓她褪繭化蝶的人不是他!欣喜的是她現在的眉眼中少了份尖銳又多了些柔媚,與前世時的她更加想像了,這纔是他的離妃!
莫離殤避開了他的手,冷冷道:“我只答應你跟你回大昭,可並未說要嫁與你,希望你謹守太子的身份,莫要強人所難”
佟夜冥尷尬地收回了手,眼緊緊地盯着莫離殤堅定道:“總有一天你會接愛我的。”
“哼。”莫離殤嗤之以鼻,勾起嘲弄的脣角:“你就做夢吧,就算是山無棱,江水爲竭,東雷陣陣,夏欲雪,天地合,我都不會愛上你!”
“你!”佟夜冥大怒,恨恨地看着莫離殤,卻又捨不得對她怎麼樣,她已經心裡恨上他了,如果再傷害她的話,她就永遠不會接受他了。
莫離殤看也不看他,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慢慢地蹲下身體,輕柔地撫着北宮林的臉,泣道:“對不起,弟弟,是我的錯讓你失去了性命,不過你放心,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總有一天我會帶着你周遊各國去。”
說完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割下了北宮林的一些發,小心地放在了香囊之中,才冷漠地看向了北宮清道:“好好的安葬他。”
北宮清鄭重的點了點頭,悲傷道:“放心吧,他也是我的弟弟。”
聽到了他的承諾,莫離殤不再理他,擡腿向外走去。
侍衛一下攔住了她,她也不出聲就這麼站着,遺世而**,衣袂飄飄間,若臨波之仙子,隨時都會化雲而去。
“你去哪?”佟夜冥看了心中一緊,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柔聲問道。
“我還能去哪?”她冷笑。
佟夜冥心中一喜,對侍衛命令道:“來人,送莫姑娘到本太子的驛站。”
大昭皇宮內
“你瘋了麼?你居然做出了強擄人妻的事?搶得居然還是西秦的太子妃?你真是氣死朕了!你爲什麼不借機殺了滄海明月將這事嫁嫁於北國,到時西秦與北國宣戰,咱們大昭正處於兩國之間,就有機會漁翁得利!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爲了一個女人居然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不說,還作出了這樣讓授人以柄的蠢事,要是清兒絕不會做這種事,虧朕還以爲你已經忘了莫離殤,沒想到一碰上莫離殤的事,你就這般的糊塗,真是氣鐨朕了!”
佟帛雲失望地看着佟夜冥,眼中閃爍着怒火,虛弱的身體不斷的咳嗽着。
“父皇息怒,且聽兒臣一言,如果父皇仍認爲兒臣錯了,兒臣甘願受罰。”直到佟帛雲罵完了,佟夜冥才恭敬地說道。
“哼,朕倒要聽聽你到底有什麼可狡辯的!”佟帛雲一拂袖坐在了龍椅之上,意味深長地看着佟夜冥,偶然眼中精光一現,讓佟夜冥心中一緊。
“兒臣之所以不殺滄海明月一來是與北宮清達成了協議,北宮清答應如果不殺滄海明月的話,願意與大昭簽下冶煉協議,會爲大昭提供最爲精湛的冶煉技術和北國最精純的鋼鐵,他可以派人長駐我國爲我國冶煉不涉及兵器方面的所有的東西。”
“噢?”佟帛雲微微挑了挑眉,脣間泛起淡淡地笑,讚道:“這事做的不錯,只要他派人來,朕就不信朕能學不到他們的冶煉之術。”
“是的,父皇,兒臣亦是這麼想的,雖然北宮清沒有答應將冶煉術相告,但有人來了,那秘方還會拿不到手麼?畢竟沒有人能抵禦金錢的誘惑的。”
“嗯。”佟帛雲沉吟了一會,但臉色已然好些了,還是惋惜不已道:“雖然得到了這些但與殺滄海明月相比還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別忘了,滄海明月可是諸國的勁敵,智謀無雙,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放棄了真是萬分的可惜。”
誰知佟夜冥得意地一笑道:“父皇,滄海明月就算是回到西秦等待他的也是暗殺與陰謀,否則兒臣怎麼可能讓他回西秦呢?”
“你的意思是…。”佟帛雲的眼睛陡然一亮,期待地看着佟夜冥。
“兒臣在暗中一直與西秦的宰相文頂天有些來往,以前文頂天的妹妹身爲淑妃寵冠後宮,文頂天一直有不軌之心蠢蠢欲動,卻奈何文淑妃的兩個兒子雖不成器卻已然成人,所以他一直是處於猶豫之階段,可是現在不同了,滄海瀾居然納了文菲兒爲妃子,而且是德妃之位,而文淑妃卻因錯而降爲了良嬪,也就是說整個西秦妃位最高的就是文菲兒,如果她生了兒子,加上文頂天的力量,那麼…。”
佟夜冥說到這裡賣了個官子,興奮地看着佟帛雲。
佟帛雲喜出望外道:“你是說因爲此次滄海明月外出,使得西秦內沒有坐陣之人,而文菲兒爲妃促使文頂天下了決心準備謀朝篡位了?”
“父皇果然是睿智無比,兒臣確實在滄海明月出使北國時曾派人與文頂天密議,許諾我大昭會助他一臂之力,扶文菲兒的兒子爲西秦的皇上,那滄海明玉幼小不足爲慮,文頂天與兒臣一拍即合,已然達成協議了。”
“皇兒果然好計謀!”佟帛雲大喜:“西秦一向富庶,民心所向,朕一直想有朝一日攻下西秦卻苦於沒有機會。可恨那文頂天雖有賊心卻沒賊膽,沒想到滄海瀾愛好美色竟然糊塗到這般地步,居然將文菲兒放於這等高度,這不是逼着文頂天野心膨脹麼?真是天助我大昭也!如果殺了滄海明月,那麼以文頂天籌劃多年的力量,兩個廢物皇子又還矇在鼓裡,那文頂天定能以最快的速度穩定局面,並控制住了西秦,那我們倒真是爲人作嫁了。所以你不殺滄海明月,就是爲了讓滄海明月能有機會回去,然後讓他們窩裡鬥,那樣咱們就有機會趁虛而入了。皇兒果然是聰慧之極,不枉父皇一番苦心。”
“父皇過獎了,兒臣身爲大昭皇子,從不敢因私廢公,而且兒臣還留了一手,對於滄海明月兒和文頂天,兒臣都已然下了血毒,那血毒會迷了人的心性,會激起人的爭鬥心理,到時兩人勢必殺個你死我活,西秦內亂不久矣,等兩敗俱傷之時兒臣再長驅直入,直接將西秦收入囊中,扶持幼主上位,再以幼主年幼需要輔政爲名,將咱們大昭可靠的人放在西秦的重要位置,到時咱們既得美名天下又能兵不血刃地將西秦牢牢掌於手中,如此個個擊破,相信天下歸於大昭不久矣!”
“好!好!太好了!”佟帛雲大喜,一下站起了身子,大力拍着佟夜冥道:“果然是朕的好兒子,如若真有那日,朕也算對得起大昭的列祖列宗了!”
“都虧父皇平時教導有方,兒臣才學了些皮毛。”佟夜冥謙虛地笑道。
“呵呵,好孩子,不驕不躁,不錯。”佟帛雲聽了很開心,雖然是親如父子,但做爲皇上他亦擔心佟夜冥會因爲有了些功跡不把他放在眼裡,可是眼下看來這個兒子還是比較孝順,又懂得謙和,該狠時狠,該陰時陰,該大氣凜然又高貴不凡,真是沒有看錯人。
他沉吟了一下,卻擔心道:“只是不管怎麼說莫離殤卻是西秦的太子妃,你這般明目張膽的搶了來,總是無法向天下交待,到時西秦要是出兵大昭的話,咱們大昭卻是不得人心的。”
“這個父皇放心,兒臣之所以將莫離殤搶回大昭並非爲了私情,就是爲了等滄海明月殺到大昭來。”
“噢?此話怎講?”
“父皇,目前文頂天雖然挾天子以令諸臣,但他畢竟是文臣,好多將士都是忠於滄海明月的,他的人只是都在皇城中,佔了西秦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一,其實三分之二還是掌握在滄海明月手中,所以兒臣就想如何才能消耗滄海明月手中的兵力呢?滄海明月爲別的事肯定不會浪費兵力,可是他的太子妃被搶了,於情於理,他都得來!他不來,西秦的人也不答應啊!所以他爲了平叛,勢必把三分之一的兵力放在西秦用以與文頂天談判,而另外三分之一就會攻打大昭,可是他勞師襲遠怎麼比得上咱們以逸待勞?咱們牽住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再對文頂天吹些風,那麼他還有三分之一的兵力勢必只能與文頂天對恃,到時滄海明月腹背受敵,我們只要牽住他的三分之一,對內去鼓動文頂天與滄海明月爭半,等他們兩鬥得兩敗俱傷,而我們這裡再把他的兵全一舉全殲,到那時西秦還不是如探囊取物般?”
“不錯,這個計妙啊!沒想到一個女人卻能亡了一個國家,所以冥兒,你記着女人就是紅顏禍水,當個寵物養着玩玩就行了,千萬不能誤國啊!”佟帛雲欣慰地看着佟夜冥,又是讚歎又是不放心地叮囑道。
“這個父皇放心,兒臣早就想明白了,紅粉原是骨髓頭,唯有江山在手中。”
“皇兒如此想,朕就放心了,不過此次大昭強奪人妻總是有些污點了,當然大丈夫做事哪能顧得這麼多!”佟帛雲不禁遺憾,但想到大昭有機會一統天下,又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慨然道。
“呵呵,父皇,您放心吧,兒臣早就讓人對外宣傳那西秦的太子妃在路上得病而死,滄海太子傷痛欲絕,在看到兒臣的寵妃莫兒後,因着莫兒長得與太子妃十分相像,想問兒臣要了去以解相思之苦,可是兒臣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將自己的妃子送人呢?於是滄海太子衝冠一怒爲紅顏舉西秦之國力欲與兒臣搶女人。”
“哈哈哈,皇兒真是高明啊,如此滄海明月反而無理了,他不但師出無名,還讓不明真相的將士寒了心,如此他們怎麼還能戰得過咱們大昭啊!皇兒這連環計一環套一環,真是妙極!”
佟夜冥微微一笑道:“兒臣替莫離殤把父親都找好了,就是莫問的死對頭方侍郎,到時莫問不認莫離殤爲女,而方侍郎卻認莫離殤爲女,這天下誰敢說莫離殤就是滄海明月的太子妃而不是大昭的秦莫兒呢?”
佟帛雲聽了開懷大笑,“皇兒真是算無遺漏啊!如此朕就放心了,皇兒一路上辛苦了,你快快去休息吧。”
“多謝父皇,兒臣還不累,只是想念母妃,想去看看母妃。”
“你母妃這些日子很是擔心你,你去看看也好。”
“如此兒臣告退了。”
直到佟夜冥走後半晌,佟帛雲才輕道:“果然如此麼?”
這時暗中走出一人,恭敬道:“稟皇上,確實如此。”
“依你看,冥兒對莫離殤是否還有私情?”
那暗衛微一停頓道:“奴才不曾愛過,看不明白。”
佟帛雲沉吟一會,才道:“罷了,你好好盯着他,希望他不會做下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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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應了聲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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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兒,你可回來了,想死母妃了,讓母妃看看,一切可好?”樑淑妃緊張地抓住佟帛雲的手,十分擔心。
“母妃,兒臣一切都好,兒臣不孝讓母妃擔心了。”佟夜冥含笑應了聲,眼中卻閃着感動的淚光,這就是母親,他佟夜冥何其不幸生在皇家,又何其幸有這麼個偉大的母親就算是死也要扶他上位。
可是他又能爲母妃做什麼呢?想到他將來不但是踏着兄弟的鮮血,還將踩着母妃的血才能走向了高高在上的位置,他心中一陣悽然。
“冥兒怎麼了?”樑淑妃感覺到了他的悲哀,不放心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母妃了。”佟夜冥笑了笑,掩飾住心中的悲痛。
淑妃自然知道他是不願說實話,可是她亦不勉強他,只要他好比什麼都好。
“冥兒,聽說你把莫離殤帶回來了?”
“呵呵,兒臣以爲母妃不會問呢。”
“唉,母妃倒是不想問,可是隻怕你忤逆了你父皇,母妃爲你擔心。”樑淑妃眉宇間不掩憂色。
“放心吧,母妃,兒臣已然跟父皇說過了,這事您就別操心了。”
“既然你不願母妃多問,母妃就不問,不過那女子性情剛烈又聰明極頂,現在又心有所屬,恐怕你不易得到她的心,你一國太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要美色的有美色,要才氣的有才氣,爲什麼偏要盯着那個莫離殤呢?”
“母妃,兒臣將莫離殤帶到大昭自然有兒臣的用意,兒臣只是爲了國家絕不是爲了自己的私情。”
“真的?”樑淑妃不放心地追問道。
“自然是真的。”佟夜冥有些躲閃地回道。
“唉,你自己拿主意吧,兒大不由娘了。”樑淑妃嘆了口氣。
“既然母妃一切安好,兒臣倒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去吧,好好休息,別累着了,你一路奔波,今夜那些女人還是不碰的爲好。”樑淑妃叮囑道。
“母妃放心,兒臣有數。”佟夜冥有些難爲情的應了聲,行了個禮就走了。
樑淑妃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暗中嘆了口氣,冥兒說得這麼輕鬆,表現的這麼堅決,可是在他的眼裡,她分明看到了情,如此該怎麼辦纔好?她爲了冥兒能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已經連命都不要了,她絕不允許冥兒爲了一個女人而前功心盡棄。
想到這裡,她對身邊的大宮女秋菊道:“讓方德雲來見本宮。”
“是娘娘。”
佟夜冥興沖沖地往太子府走去,第一次,他這麼期望回到府裡,只是因爲那裡有她,原來有她就有家的感覺,從來他都是滿心疲憊地處理完正事,然後拖着傷感的步伐回到太子府,就算回去了,一般都是在書房裡呆着,除了身體的需要,很少碰那些妃子。
“太子…。”
“太了…”
一路上僕人見了他都迫不及待地行禮,而他卻匆匆穿過柳蔭,走過溪邊,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離院的門前。
“太子。”離院門口的丫環見了佟夜冥大驚失色,都慌忙地跪了下來。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將她們喝退。
腳慢慢的跨了進去,可是剛跨入一步,卻又猶豫了,他想到莫離殤憎恨的眼睛,想到她不屑的眼光,終於還是收回了腳,站了一會,決然離去。
“恭送太子殿下。”
莫離殤在院中聽到僕人丫環的聲音,脣間勾起冷冷地笑意。
夜就麼襲來了,風帶秋冬特有的冷意,一股股地吹入了窗內。
莫離殤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明亮皎潔的月光,脣輕喃道:“明月,你可好?”
未嫁明月之前也曾相思卻沒有這般的痛苦,如今才分開不到一個月,她就想得發瘋,心更孤寂了,她美目遠望,看到院中冷霧茫茫,浩瀚煙波虛無飄緲,到處透着一股子的冷意,那思念之情愈盛了。
窗外竹影搖曳,綠葉招展,莫離殤不禁羨慕它能將根系緊緊地扎於土地,它可以將它對土地無限的相思與眷戀毫無忌憚地表現,而她卻只能對月空嘆。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輕吟間心就像一張薄薄的紙片化爲一縷相思飄向了遠方,打開相思之門,回憶如潮漫延…。相思如風,來無蹤影;相思如花,盛於夢中;相思如歌,可以追;相思如流星,只爲許那相見之願。
落寞的心似煙霧飄緲,莫離殤輕蹙着秀眉,細品着相思的苦茶,在苦澀中品味着那回憶的甘甜。
“小姐,您一天沒吃了,吃點東西吧。”這時一個丫環戰戰兢兢的捧着飯菜打斷了她的思念。
莫離殤心底升起了惱怒之意,恨這個丫環打擾了她的清幽,斥道:“拿走!”
那丫環卻恍若未曾聽到般,只是苦勸道:“你不吃的話,折磨的是自己,何必讓親者痛仇者快呢?”
莫離殤聽到這丫環奇怪的語言,微微一愣,轉過了臻首,注視着她。
這只是一個身材比較高大的丫環,那模樣就是掉在人堆裡也記不住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睛很美,很有神,很睿智,很熟悉…。
熟悉!莫離殤猛得一驚,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打量着這個丫環。
“好了,不要揉了,再揉揉成小兔眼了。”滄海明月換回了自己戲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明月,真的是你!”莫離殤驚喜交加,一躍而起,抓住了滄海明月的手,看着他的打扮禁不住地笑了起來:“你居然裝成了丫環?”
看着滄海明月的男扮女裝的樣子,想到他一國太子居然喬裝成了女人,她又是感動又好笑。
“你還說,要不是你不吃飯,我至於這麼急着裝成丫環來這裡麼?”滄海明月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莫離殤俏皮的伸了伸舌頭,撒嬌道“那我怎麼補償你?”
“補償……”滄海明月眼睛一亮,放出了狼光。
“色狼!”莫離殤嬌笑着將手指彈向了他的額間。
“離兒,會痛啊”滄海明月哀怨的抓住了她的小手,捨不得放開,放在脣間親了又親,一根根的手指親過去,訴苦道:“快一個月沒親近到你了,你可知道開了葷的和尚突然要他戒肉的苦處?”
莫離殤臉大紅,嬌嗔的看了他一眼,羞道:“你現在倒越來越沒皮沒臉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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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就要回歸了,大家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