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得到南國,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的。”莫離殤點了點頭,她低下頭收拾起東西來,南宮溪立刻在一邊幫起忙來。
“那海東青也不是善於之輩一直虎視眈眈於各國,你就算幫我的話,還得先將他那邊防患好了纔是。”
“這個你放心,你姐姐我何時做沒有把握的事!”她將脣湊到南宮溪耳邊低低細語起來,南宮溪眼睛一亮,大讚道:“好一招一石二鳥之計!”
“呵呵。”莫離殤爽郎地大笑,拍了拍他的肩道:“來,你將繩綁緊了,我帶你飛速的滑下去,享受一下風馳電掣的感覺。”
兩人又如來時將腳綁在木板之上,只見莫離殤拿着兩根長棍一撐之下,兩人就如離弦之箭飛竄而去,待速度稍慢時,莫離殤又藉着棍力撐了一把,如此不一會就到了山下。
“真是很神奇。”南宮溪解着繩子讚歎不已道:“都說明月太子驚才豔豔,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讓人不佩服也不行。”
“呵呵,明月想出這個辦法倒不是爲了打仗行軍之用,而是爲了與我共享遊歷天地之樂而做的。”
南宮溪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得暗歎滄漲明月暴殄天物呢還是嘆莫離殤太市儈,好好的一個用來享受的工具生生被她想成了作戰的工具。
莫離殤纔不管他呢,抱好包袱後意氣奮發道:“走,去你的帳中演戲去。”
兩人才到帳中一會,南國的副元帥董奇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到了帳中看見莫離殤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淫笑着走向了莫離殤,作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道:“小美人,你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啊?”
見董奇用這種眼光看着莫離殤,南宮溪大怒,竟然一改以往對董奇和顏悅色的態度怒喝道:“董副帥,請自重。”
聽到南宮溪的斥責,董奇心中羞惱,這個毛頭小子竟然給他臉色看!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死去的妃子所生的皇子而已,竟然也敢對他這個皇上的親信大呼小叫的,掩住了眼中的鄙夷,他皮笑肉不笑道:“哎喲,王爺怎麼發這麼大的火?難道這個小娘麼是你的相好不成?”
“董奇!你嘴裡放乾淨些!”南宮溪勃然大怒,這宮裡就算有人污辱他,他都是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將人處理的,可是他卻絕對不允許有人當着他的面污辱他的姐姐,一點也不行。
“哎喲…。”董奇正陰陽怪氣地想說些什麼,猛得嘴張得大大的,只見一根碩大的毛筆正插在了他的嘴中,要不是他閃得快,那毛筆就戳破了他的喉嚨了。
“董副帥小心禍從口出。”莫離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中戾光閃現,彷彿無數刀槍劍戟射向了他。
董奇這種軟骨頭也是欺軟怕硬的角色見狀恢溜溜地從嘴中恨恨地拔出了毛筆,心中罵聲小娘皮後才色厲內荏道:“你是哪來的間諜?居然敢暗殺本帥?”
“董副帥,這是西秦白將軍家的小……,嗯,那人,我們正有要事相商,董副帥還是先回避爲好。”南宮溪陡然大怒斥責着董奇,話到一半時突然收住了並改了話題,但是明白人一聽就知道他是說莫離殤是西秦的主將白將軍的小姐。
董奇聽了心中一動,這兩軍對壘之時,敵國的將軍之女來此何事?爲什麼南宮溪的態度會突然改變?要知道這些日子南宮溪雖然看着貴不可言但對他還是禮遇有加的,怎麼這個白將軍之女一來他就態度變得惡劣起來,好像腰桿子硬了不少?難道他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這裡,他更不能走了,不管怎麼樣如果南宮溪欲對南朝不利,他告訴了南宮霸到時就是大功一件,要是南宮溪有什麼對敵良策,他如果搶了來,他依然是大功一件,所以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走的。
於是他涎着臉道:“論官位,我也是副帥,這兩軍對仗之際,你竟然與敵國將軍之女私自見面,就算你是皇子也逃不了通敵叛國之罪。
“所以…。”南宮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董奇饞笑道:“所以,如果王爺不如將你與白小姐之間的交易告訴我,那麼我就可能向皇上作證,王爺是對南國忠心一片的。”
“哼,真是好笑了,難道你們皇上會信一個臣子而不信自己的兒子麼?”
莫離殤譏嘲的話語讓董奇一澀,他尷尬道:“白小姐這話說的,我也是一番好意,如果白小姐這麼誤會我,那我就如實稟告我國皇上了。”
他的言語中全是威脅之意,他所謂的如實定然是說南宮溪與西秦相互勾結欲不利於南國。
南宮溪假裝沉吟了一會,才無奈道:“其實這也不是想瞞着董副帥,實在是怕人多口雜傳了出去影響了咱們的大事。”
董奇一聽眼睛一亮,頓時湊着臉道:“什麼大計?放心吧,入我耳爛於我心,決不會傳了出去的。”
南宮溪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了莫離殤遲疑道:“白小姐你看…。”
“你確信他可靠麼?要知道這可關係到我們白家的身家性命的。”莫離殤躊躇地看了眼董奇不放心的問。
“他是父皇最親信的人,應該…。”
不等南宮溪說完,董奇連忙道:“白小姐放心吧,我們董家世代受益於皇家恩典,絕不會有貳臣之心。”
莫離殤點了點頭,心中冷笑,要的就是你這不貳之心!
於是對董奇道:“你既然知道我姓白,應該知道我就是西秦大將軍白魁之女,我父親手中掌握了西秦的十萬兵馬!”
“原來是白小姐,真是久仰了!”
白魁的名號董奇就算是再草包也是知道的,剛纔他就猜到了莫離殤定是白魁的女兒,現在就更確定了,於是笑道:“眼下你們西秦正與我南國對恃其中,不知道白小姐以身犯險爲的是哪般?”
“自然是合作!”
“合作?”董奇眼睛定亮了,小老鼠眼放着光芒,這真是送上門的榮華富貴啊!這與白魁裡應外合的話,西秦就可以一舉拿下,到時皇上一高興說不定給他封個候爺做做也未嘗可知,想到這裡,他心更雀躍了,不過他也並未爲這送上門的好事所衝昏了頭腦。
他懷疑道:“白大將軍不是帶着人馬去山海關迎抗東國的兵馬了麼?如何還跟我們南國合作?”
莫離殤微微一笑道:“董副帥這就有所不知了,那東國狼子野心,我父親怎麼敢與虎謀皮?到時就怕引了東國的軍隊進了西秦,海東青反戈一擊,對我們背後使刀子,那我們白家豈不是爲人作嫁?所以父親思來想去唯有與南國合作者上上之策。”
“噢?可是白大將軍已然權高位重,爲何要作那叛亂之事?”
莫離殤眼一冷道:“哼,天下之位有德者居之,那滄海明月有眼無珠,娶了個莫離殤後沉緬於美色,竟然不問政事,試問西秦要是交於他手,他該如何向西秦的百姓交待?”
董奇聽了試探道:“不會吧?聽說那太子妃不但美貌異常,更是聰慧可人。”
“什麼美貌異常聰慧可人?”莫離殤一臉嫉妒之色,恨恨道:“也只有滄海明月錯把瓦礫當珠子,本小姐比那太子妃可是美上千倍聰明上萬倍,要纔有纔要貌有貌,纔是當之無愧擁有母儀天下的資本!”
南宮溪聽了暗中鄙夷地看了眼莫離殤,這個姐姐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竟然面不改色地在這裡自誇着。
董奇聽了才明白過來,定是這個白小姐欲嫁滄海明月不成因愛成恨,從而鼓動白魁起了謀逆之心,一下消除了所有的懷疑,感嘆道:“也是,像白將軍這樣的人才怎麼能屈居人臣呢?!”
“是的,父親有大將之才更有治國之資,可是以前因寵着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嫁入皇家,所以一直退讓着。可是既然滄海明月有眼不識金鑲玉,那麼父親也不用對他客氣了,眼下正是一個好機會,希望貴國能抓住這個機會。”
聽了莫離殤的話,董奇已然全然明白了,原來白魁一直有不軌之心,本想利用女兒登上西秦太子妃的寶座,等將來母儀天下後,享盡人間榮華富貴,可是偏偏被滄海明月沒有看上他女兒,娶了大昭的莫小姐,於是白魁又恨又惱,決定揭竿而起,想與南國裡應外合一舉拿下西秦。
他看着莫離殤,一面暗歎滄海明月不知道享受美人恩情,平白的引狼入室;一方面又暗中欣喜這個天降良機,這下可是立了奇功了。
於是他迫不及待道:“不知道白小姐是如何佈置的?”
“我的意思是南宮皇子帶着數萬兵馬偷偷進入西秦,而董副帥帶着數萬兵馬仍駐守此處裝出樣子,我會帶着人馬與南宮皇子裡應外合,到時直取西秦中都,擒下皇上,一舉攻破西秦!”
董奇眉一跳道:“那明月太子怎麼辦?”
“明月太子此時正與大昭兩軍對壘着,就算他插翅而飛也來不及回到中都,等他到時,我們已然生米煮成熟飯,他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無能爲力了。”
“好,果然好計。”董奇大喜過望,不過想到居然是南宮溪帶兵進入西秦大爲不滿,這不是把到時的奇功送給了南宮溪麼,不行,他絕不能將這個機會讓給南宮溪。
於是他皮笑肉不笑道:“王爺,這駐守邊彊之時一直由王爺負責,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所以我想還是由我帶着五萬兵馬進入西秦,而王爺在這裡坐陣指揮如何。”
“那怎麼行?此去西秦雖然安排妥當,但總是有危險的,本王怎麼能讓你孤身涉險呢?還是由本王去更好。”
見南宮溪拼命搶着要去,董奇更是認定了那是大功一件,怎麼也不肯讓給南宮溪了,於是道:“身爲臣子爲主子分憂解難乃是本份,莫說是有些危險,就算是要我的命,爲了南國,我也是甘之如飴。”
南宮溪感動道:“董副帥真是忠於南國,讓本王感動萬分。現在忠臣難求,你越是這麼忠心本王更不能放心讓你一人前去西秦了。這樣吧,不如你我同去西秦可好?”
董奇一愣,心想你和我一起去,你纔是名正言順的主帥,到時就算拿下了西秦跟我有什麼關係?不行,一定不能讓你去。
於是亦作出感激萬分狀,略帶哭音道:“王爺真是體恤下屬,有王爺這份心下屬就是馬革裹屍亦無怨無悔,不說別的了,此去西秦哪怕是狼窩虎穴都由屬下一人前去,斷不敢讓王爺千金之軀輕易犯險的。”
南宮溪正待再說什麼,莫離殤不耐煩的打斷道:“好了,你們婆婆媽媽地做什麼?反正只能一人去,但這裡一定要有壓得住的人駐守於此,這樣纔不會讓海東青看出破綻來。”
於是南宮溪才悻悻作罷, 不過臉色卻不好看。
董奇看到眼裡喜在心裡,明白定是南宮溪不能搶到這個立功的機會而懊惱,於是更堅定了此去的決心。
爲了不讓南宮溪太難堪,他慷慨道:“此去我只帶五萬兵馬,剩下五萬由王爺帶着。”說完還將虎符交了出來。
南宮溪心中大喜,與莫離殤暗中對望一眼,臉上卻作出無所謂的樣子,伸出手翻了翻那虎符道:“這邊境安生的很,這虎符有與沒有有何區別。”
“呵呵,萬一有什麼事還是能有用的。”董奇雖然被榮華富貴衝昏了頭腦但也沒有昏到全然不顧的地步,他多了個心眼,怕萬一在西秦有什麼事,南宮溪還能用虎符來救他,卻沒有想到卻中了莫離殤的計謀。
南宮溪想了想,才勉爲其難地收下了虎符,道:“你此去西秦總是有些風險的,不如多帶些士兵前去,我這裡留下三萬人馬就行了。”
南宮溪此次帶的十萬人馬,只有三萬是他的士兵,其實都是南宮霸的人,就算他有虎符,但打入南都的話,那些人還是會反抗的,索性讓董奇全部帶去西秦,這樣就解決了心頭之患。
董奇聽了倒是正中下懷,不管怎麼說多帶些人總是多了些保障的,於是點頭同意了。
想了想又擔心道:“不過,咱們邊境突然少了七萬人馬,那海東青與西秦如何會不知道?”
南宮溪亦愣了愣,這個他倒沒有想過。
“這有何難。”莫離殤的聲音充滿了自信讓人忍不住的信服,董奇看向了她,這時一縷金輝斜斜的照耀在她的身上,彷彿塗上薄薄的一層金紗,將她掩映得如詩如畫,美得猶如精靈。
董奇頓時看得口水直流,心中暗自嫉妒滄海明月怎麼連這麼美的女人都會拒絕,難道那太子妃真是比這個白小姐還美麼?這更是堅定了他前去西秦的決心。
“不知道白小姐有什麼辦法?”董奇嬉皮笑臉的湊向了莫離殤,彷彿靠得越近能長出塊肉來似的。
莫離殤嫌惡地皺了皺眉,不着邊際的走向了書桌,順手拿起了毛筆。
董奇自然知道莫離殤嫌棄他,心中暗恨,心想等拿下了西秦,總有一天讓你這個小娘皮壓在老子身下。
不過現在他是無論如何不敢表露出來的,只是看着莫離殤在宣紙上寫下二個字:“增竈”
“增竈?”董奇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南宮溪眼卻亮了,讚道:“白小姐果然是巾幗英雄,智謀無雙啊。”
董奇知道南宮溪是懂了,而他卻還是不明白,他又不願問出口顯得自己多麼蠢笨。
南宮溪知他是草包,假裝讚美莫離殤實則解釋給他聽:“現在十萬軍馬每日做飯用的竈是三千口,如果只有三萬人馬,做飯用的竈自然一千口足矣,他國之人只要數着竈就知道咱們南國有多少人了,現在只要我們仍以三千口竈做飯,那麼別人自然以爲我們還是十萬人馬,此計真是絕妙啊!”
“可是咱們做十萬人的飯才三萬人吃,能吃得下麼?”
聽到董奇的話,莫離殤匪夷所思地看着董奇,那眼神中可是**裸的諷刺了。
南宮溪輕咳了聲,尷尬道:“董副帥,我們可以在每口鍋裡少做點就行了,只不過費些柴火而已。”
董奇恍然大悟,羞慚之色現於顏表,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只訕訕道:“瞧我只知道行軍打仗,倒對這些粗使之事不甚瞭解了。”
莫離殤見他自顧自地解嘲也不理他,只對南宮溪道:“平時裡操練閱兵之時,讓每人手上舉上兩個稻草人,戴上頭盔,這樣就算是誰也看不出你們少了七萬人了。”
“白小姐果然聰明細心,明月太子不選你真是他的損失了。”南宮溪調侃道。
“那是!”莫離殤十分驕傲地挺了挺胸,惹來南宮溪一個無語的白眼。
董奇見兩人相談甚歡彷彿沒有他人這般,有些不樂意,於是道:“可是我們七萬人馬怎麼才能悄聲無息地進入西秦的腹地呢?”
“這個你放心,我與父親多年征戰對西秦的地勢瞭如指掌,定會帶你安全進入西秦的中都,到時建下奇功一件。只是希望貴國不要做出背後扎刀子之事!”
“這個你放心,此事由王爺作主,我只是奉命行事斷不敢作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董奇連忙表決心,他心想,就算要出耳反爾也得看南宮霸的意思,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萬一畫虎不成反類犬豈不是浪費了一個絕好的機會?
------題外話------
感謝天香葉子小美人的鑽鑽(1顆)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