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將軍府”
脣間含着冷笑,莫離殤素衣飄飄站在將軍府的門前,若一朵遺世獨立的清蓮,犀利的眼盯着這紅漆漆的豪華門楣,眼底如冰霜凝結,誰能知道這百姓眼中權勢滔天的將軍府裡藏了多少的骯髒與醜陋!說來真該感謝那不堪的前世,否則她怎麼會知道這裡面藏着的無數腌臢呢…。
“小姐,怎麼沒有人出來迎接呢?”如畫看着緊閉的大門,有些生氣,要說她的主子在魔宮可是尊貴無比的,是個跺跺腳天地都抖三抖,咳一聲,風雲就要變變色的人,居然到了自個的家竟然受這般的冷遇,讓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所以口氣十分的不善,眼睛都眯出危險的光芒。
“淡定。”莫離殤拍了拍她的手,提醒道:“莫忘了你是外公撿來的小孤女,脾氣可是十分溫順可人的”
“噗”如詩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衝着如畫拋去一個調侃的眼神。
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毒蠍子脾氣是溫馴可人的?這讓道上的人聽到了非笑掉大牙不可!要知道如畫之所以稱爲毒蠍子,不是指用毒厲害,而是手段殘忍,得罪她的人情願死也不願意生,要知道死容易,活着卻是要受盡折磨的。
“看什麼看,姐姐,別忘了你可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小丫環。”如畫立刻不甘示弱的扔了個白眼過去,脣間也含着淡淡地譏嘲。
“是啊,我好怕,怕的要死。”如詩配合得作出了膽小之狀,莫離殤寵溺地看着兩人,只有在她的面前,兩個雙胞胎纔有十二歲小女孩該有童真與歡笑。
“呀”
正在玩笑間,厚重的大門帶着古樸深遠的吱呀聲緩緩地打開了,門後走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你們這幫奴才光知道吃飯睡覺,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開大門,要知道今天可是大小姐回來的日子,要是拂了大小姐的意,小心扒了你們的皮。”那管家雖然人出來了卻自顧自地叫着,眼高於頂彷彿未曾看到莫離殤三人,兀自在那裡指手劃腳地命令着下人。
冷眼看着這個裝腔作勢的管家,莫離殤眼中冷意愈現。這是陳管家,前世在她十一歲時就進府了,是府裡的二姨娘引進來的,那會表面上對自己倒是客客氣氣的,一直到死她亦以爲這個管家是不錯的,誰知道竟是個披着羊皮的……
“這位可是陳管家?”如畫立刻換上了溫婉的笑容走了上去
“你是什麼人?”陳管家揚起了精明的眼光打量着如畫,雖然如畫打扮的很樸素,一看就是小丫環的樣子,長得卻是十分貌美,美得連府裡二小姐都比不上,不過好在表情十分木訥,看來是個草包,有什麼樣的主子纔會有什麼樣的丫環,應該不會對二姨娘帶來什麼不良後果。
於是他輕呼了口氣,語氣十分不屑地問道,眼卻仍是看也不看莫離殤,他可是聽了二姨娘的話來給莫離殤下馬威的,這立威的手段他是應用的如魚得水。
,都說宰相家人三品官,沒想到一個將軍府的管家也敢這麼目中無人,怪不得皇上會這麼忌憚莫問莫大將軍呢。
冷冷地看着狐假虎威的陳管家,莫離殤脣間勾勒起淡淡的譏嘲。
“奴婢是咱們將軍府大小姐的貼身丫環如畫,麻煩陳管家快去稟報將軍與夫人,大小姐回府了。”如畫斂住了怒氣,將一個溫順的丫環演繹的淋漓盡致
“大小姐回來了?”陳管家狀似一凜,隨後眯着眼看向了莫離殤,莫離殤身體斜靠着如詩,一副病殃殃的樣子,那素衣之下的小臉毫無特色,屬於掉到人堆裡都找不到的那種人。
要知道當初她可是用計逼得神醫燕南飛昧着良心告訴將軍,說她體有沉痾,必須遠離喧囂,在山清水秀之中修身養息才能得到治癒,如今治了四年,她亦是病體柔弱之時,當然得表現地象一些纔是。
“你是大小姐?”陳管家狀似疑惑地問道。眼不露痕跡再次細細打量,只見莫離殤素衣素面,小臉只巴掌大小,一雙鳳眼雖大而無神,脣薄而淡白,一副弱柳扶風病厭厭的樣子,要貌沒貌要身材沒身材,看起來沒有主見,讓他一下放心不少。
“呃…”該做的已經做了,該說的也說過了,陳管家也知道莫離殤即使再懦弱,但卻是府裡的正經主子,下馬威也應該適可而止,於是狀似恭敬地低下了頭,準備行禮後讓莫離殤進門。
“陳管家,你這是做什麼吃的?什麼人都往府裡帶,你當將軍府是菜市場麼?”一聲尖銳的呵斥聲從門內傳來。
門後轉出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女子。
只見她烏髮如雲盤成嫦娥奔月飛天髻,上插數支鳳凰小釵,顯得富貴逼人,淡掃娥眉微露春情,膚質細膩白嫩,吹彈得破,櫻桃小嘴不點而紅,鳳眸靈動有神,閃點點星光,卻是三分清麗三分妖冶,四分端莊。配一身藕色絲質長裙,和田美玉做成的腰束將細腰束得不盈一握,可以說是美若天仙。
只是這個天仙現下眼中含着淡淡輕蔑,臉部的刻薄表情成了她絕美神韻的一大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