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完東西就都安靜地靠在牆上休息,只能聽見木柴在灼燒下的爆裂聲。
“對了,阿寶,你是怎麼覺醒異能的?”陸森其實一直都很好奇阿寶是如何覺醒的異能,現在也是閒着於是便順口問了。
陸森清楚晶石的能量和劇烈的情緒波動都有可能使異能的覺醒,而且根據他的觀察發現,每個人覺醒的異能往往和這個人的性格和習慣有關。比如,陸森自己覺醒異能就是因爲看到嚴亞遇險,情緒波動劇烈造成的。而阿寶,在他的記憶裡卻是突然間就覺醒了異能,再加上阿寶本人很怕水的。因此陸森一直不理解阿寶怎麼會覺醒異能,還是水系異能。
阿寶把嘴裡的粥嚼細了嚥下去纔開口“掉進水裡了。”
就算阿寶沒細說,陸森也能猜到事情沒阿寶說的那麼單純。
因爲依照阿寶謹慎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輕易靠近水邊的。小時候和陸森去海邊游泳,阿寶差點被鯊魚吃掉。從此阿寶就再也沒下過水,因爲他一下水就難以呼吸,整個人像繫了秤砣似的往下沉。所以見到過腰的水,阿寶一般都會繞個半米的圈子走,絕對不會靠近。
抱着阿寶的雙手一僵,陸森莫名的後怕,難以想象阿寶如果沒有覺醒異能會怎樣。
陸森清了清由於緊張而收緊的喉嚨“誰幹的。”
“嚴亞。”阿寶用手指頭卷陸森已經長長的頭髮,琢磨着該怎麼給陸森修剪一下。
怪不得阿寶會說嚴亞的目標是他自己,看來嚴亞早就對阿寶有所行動了。見陸森在意,阿寶這才認真說明起來。
大概講清楚了當時的狀況。
那時候還在森林裡,喪屍爆發沒多久的時候,傷的傷死的死。當時陸森根據喪屍的活動情況正帶着一羣六神無主的學生往山上爬,而陸森也才注意到嚴亞不久。那天應該是他們剛爬到一座山頂的時候,大家只在那座山上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就離開了。
陸森之所以選那座山是因爲那座山上有掛瀑布,瀑布下面就是水潭。水潭周圍有不少喪屍動物活動着,水已經被污染透了。而上了那座山找到瀑布的源頭之後就發現了不少支流,這代表着有活水可以取用,而且順着活水也可以確定逃命的方向,陸森這才堅決地選了那座山。
當時正趕上太陽落山是大家休息的時間,人人自危的時候自然不會有人注意誰到那去了。阿寶就在山上的水邊,也就是瀑布的源頭沾水擦鏡頭。根據阿寶所說,應該是阿寶剛剛擦好鏡頭正組裝的時候嚴亞找到阿寶的。
嚴亞說是陸森讓嚴亞和阿寶一起找些可以吃的植物,阿寶向來聽陸森的話。在加上阿寶覺得嚴亞似乎和他沒什麼交際,如果不是陸森真的讓自己幫忙,嚴亞應該不會過來找他。因此阿寶雖然覺得嚴亞有些細微的表情不對勁兒,但還是跟着嚴亞去找東西了。
怕碰壞單反,阿寶還特意回帳篷把單反包好放起來才又去找嚴亞。兩個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瀑布邊上,阿寶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對轉身就往回走。誰想到這時候就感到嚴亞推了他一下,阿寶已經有了準備,因此站得還算穩只是腳滑了一下沒有跌下去。嚴亞見狀眯了眼睛,乾脆一腳就把阿寶踹了下去。
掉下去的瞬間無數念頭閃過阿寶的腦海,最後定格的只有一句話‘他怎麼知道我怕水?’
好在阿寶在下面的水潭只是嗆了幾口水,就覺醒了水系異能爬了上來。
回到營地把衣服烤乾了穿上,阿寶沒和任何人說。
因爲與陸森無關的事就是不重要的事,不重要的事不需要提。況且有自己在,嚴亞根本沒任何機會對陸森不利。
所以,上輩子阿寶一直跟着陸森,其實是在暗中保護他。如果不是陸森把阿寶扔進喪屍羣,嚴亞根本沒機會傷害陸森。
接着說阿寶爬上來後的事。見阿寶沒死還覺醒了異能,嚴亞也是驚訝。但也僅僅是驚訝罷了,嚴亞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行爲沒有任何異常。而阿寶思量了挺久,終於還是沒有告訴陸森。最主要的原因是,就算同陸森說了,他也不一定會相信自己。
後來,倖存的人越來越少,陸森也把更多心神投到了嚴亞身上。嚴亞再也沒直接出手對付過阿寶。
陸森看向嚴亞又收回眼神。
這樣看來,嚴亞對阿寶不利的想法起的比他想象的更早。而且和阿寶考慮的相同,嚴亞究竟是怎麼知道阿寶怕水的?把人推進水裡完全不是切實有效的殺人方法,除非他能確定對方不會水。
如果說,嚴亞這樣對阿寶是爲了讓阿寶轉變成喪屍然後獲取阿寶的晶石的話。那麼嚴亞在這麼多喪屍中怎麼確定哪個喪屍是阿寶?畢竟喪屍轉化是需要時間的,自己當時不可能因爲嚴亞就冒險停留在一個地方,所以他必須有認出阿寶的方法。
還有,嚴亞對爲什麼對那片森林有那麼深的執念?後來爲什麼又那麼幹脆的就離開了?
倘若,嚴亞的目的真的是阿寶的晶石(陸森把衣領裡的晶石抽出來在手裡把玩)。但看嚴亞那麼急功近利的樣子,陸森就能夠判斷出來阿寶的晶石恐怕除了讓人重生還有更大的用處。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想重生的,因爲重生就意味着要死一次,失去現在所有的東西,將來也不一定能拿回來。
那麼,嚴亞的目的是什麼?嚴亞究竟知道些什麼事?
越瞭解嚴亞,卻發現嚴亞藏得越深越複雜。
不知道怎麼才能把嚴亞知道的東西撬出來,還是,不管那麼多幹脆儘早扼殺了他。至於阿寶的安全……只要自己足夠強,哪怕所有人都在覬覦阿寶,自己也能把阿寶保護的好好的。
“阿森?”阿寶看着攥着掛鏈發呆的陸森,沒有問陸森脖子上掛的究竟是什麼。
時刻注意着陸森的阿寶都不知道這個掛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似乎是陸森暈倒後醒來就出現了。
阿寶知道陸森身上有秘密,但既然陸森不說,那他就不問。
回過神兒來的陸森對阿寶笑笑,揉亂了阿寶已經及肩的頭髮,盯着阿寶清透的眸子看了一會兒。把掛鏈從脖子上拿下來掛在阿寶脖子上“送你的。”
捏了捏阿寶長回了一點兒肉的臉頰,也算是,物歸原主。
有些驚訝的看着脖子上有毛髮編制的小口袋。細細密密的編法,能看出編的人有多用心。阿寶自然能看出陸森很看重這個小東西,雖然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他還是把小袋子塞進領口貼身收好。
直起身子,飛速的在陸森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又把腦袋埋進陸森的胸口。阿寶臉有點紅,聲音悶悶的震動着陸森的胸腔“謝謝阿森。”
既然已經步入城鎮還補充了物資,大家也就不急着趕路了。陸森決定試試看能不能修好一輛卡車,畢竟他們是十幾個人,如果修其他的車至少也要修兩輛。工作量要翻一倍,所以陸森才幹脆的選擇了一個能裝下所有人的大傢伙。
陸森和續修遠不僅拿了補給和藥品,還在經過運動品商店的時候拿了新的帳篷和睡袋回來。一些衣物以及登山用品也沒少拿。特別是登山錘,能挖坑能當武器,陸森把僅剩的幾個都拿出來了。
雖然阿寶有水系異能,但還沒奢侈到用異能洗澡。自從出了森林,陸森他們就連臉都沒洗過。陸森這個沒潔癖的都受不了自己了,何況那些愛乾淨的女生。事實上陸森更關注的是,髒就容易引起疾病。趁着大家休息的時候,陸森出去找洗車用的水管,看看能不能用了。
沒想到一出門就遇到了末世最稀有的生物——人。
對方開的是一輛軍用路虎,車蓋和車門都佈滿的被喪屍攻擊過的刮痕,防爆玻璃都裂成了蜘蛛網,上面還濺着喪屍黑色的血液以及人類已經幹成紅色的的血痂。喪屍的血液不會凝固,因此還在粘稠的順着車窗往下流。
車就停在陸森面前,因爲對方老遠就關了車燈,倒是沒晃到陸森的眼睛。先下車的是開車的,一個約莫三十左右歲的男子。接着車庫裡透出的微弱光亮,只能大致判斷對方是穿着一身迷彩服,高筒靴子,背上揹着陸森熟悉的狙擊步qiang。卻看不清對方具體的樣貌。
男人顯然在車裡就看見陸森了,所以才老遠把車燈就關了以示尊重。走到陸森面前伸出右手“寒哲。”
陸森見狀也伸出右手,和男人輕握了幾下“陸森。”
“晚上太危險,我們想在這裡過夜。”寒哲說着對車裡的人打了個手勢。車裡的人立刻全部下來“除了我還有五個人,四男一女。”寒哲這麼說也是爲了避免衝突,他們雖然不怕衝突但麻煩還是能免就免的好。
而修車廠裡的其他人也早就被路虎的馬達聲吸引出來。阿寶、續修遠和嚴亞陸續走了出來。
嚴亞沒有開口,阿寶眯着眼睛盯着寒哲打量了一會兒就直接回了車廠。續修遠見狀也跟着阿寶回去,只有嚴亞還等在陸森身邊。
見嚴亞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陸森這才點了頭讓寒哲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