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推理能力MAX[上]
吃過早飯,楚橋飛開始逐一分析他覺得阿巷可能在的地方,據小二說,那天小姑娘去如廁之後,茶館又來了幾個人,這幾個人一看就是主僕,其中的主是個衣着華貴的男人,長得很是高大,渾身散發着有錢人的貴氣,他好似是專門來找阿巷的,走過去跟他說了幾句話,阿巷臉色很不好看,不過最後還是跟着他走了。
“阿巷跟我說過,他父母早亡,留下他和妹妹相依爲命,現在,他妹妹出嫁,而他的好兄弟們全都好好的呆在財神廟裡,能讓他丟下自己心愛的小丫頭跟着別人走的理由,恐怕就只有一個了。”
“是什麼?”南風隱隱覺得小二描述的這個男人自己似曾見過,又一時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見過了。
“那就是??被人威脅,而且,他恐怕正是用丫頭來威脅的阿巷,而且這男人手裡,絕對握着阿巷的把柄,你說,這個男人能是誰呢?”
“握着阿巷的把柄……”南風喃喃低語,忽而開了竅,恍然大悟道:“哦哦!是他!我知道了!……”
“噓??”楚橋飛對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拉着一臉鴨子聽雷表情的茵兒道:“好了,既然知道他被誰拐了,那咱們就趕緊去找吧。”
“嗯!”
但是……找人的確是個技術活,這畢竟不是貼個尋人啓事然後在家坐等好心人來電的時代。
楚橋飛的推測是,阿巷被曾賣身過的男人給帶走了,因爲這是他目前唯一的把柄,那麼這男人肯定是對阿巷說,若你不跟我走,那麼我就把咱倆的事兒告訴你喜歡的那個小姑娘,讓她厭惡你,憎恨你,唾棄你,離開你……總之後果怎麼嚴重怎麼說,阿巷當然不敢不從。
至於他爲什麼再次找上阿巷,將他帶走後又要幹些什麼……作爲一個嫖|客,那自然不言而喻。
楚橋飛身爲富家大少,深知有錢人的劣根,越是得不到,就越覺是最好,所以……他只希望自己兄弟能明智一點,在他們沒找到他之前,暫且犧牲一下色相換取生命安全吧。
要想找到這個男人,必須先知道這個男人經常去哪兒,然後打聽出他的身份和住處。
可……拎着一個小姑娘家去挨家挨戶的逛相公館,有點不太好吧……
“要不然?你自己去?你觀察能力強,又和誰都能聊得來,還是你去吧,我帶她到街口等你。”
“我一個人去,你放心麼?”楚橋飛嘆息低語,他是多麼希望有一天,南風能在意他一點。
“什麼?”
“沒什麼,”清清喉嚨,楚橋飛掏出幾兩銀子塞到他的手心,“你們去街口玩吧,喜歡什麼就買,不用給我省錢。”
“哈!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南風眼睛一亮,扯扯茵兒的小手道:“走,茵兒,哥哥帶你去買幾樣漂亮首飾,順便再給你買身新衣服,把茵兒打扮的美美地去見你家阿巷,好不好?”
“好!”茵兒大聲回答,仰着小臉衝他咯咯直笑,她是越來越喜歡南風哥哥了。
看着一大牽着蹦蹦跳跳的一小相攜遠去,他的眼神愈發柔和,他想,若將來萬幸他真的能和這人廝守一生,一定要領養個可愛的小姑娘當他們的女兒,因爲……他喜歡這種溫馨至極的畫面,好像……好像他們已經是一家人了似的……
直到兩人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不見,他才斂眸轉身,大步流星踏進這條花街的深處。
一上午的時間,南風帶着茵兒買了好多東西,吃的,穿的,玩的,戴的,雖都不怎麼貴,但兩人都玩的很盡興。
而楚橋飛,則問出了這一代最有可疑的幾個來客,和小二的口述稍加比對,餘下的嫌疑人只有兩位。
楚橋飛拍着胸脯從花街走出,這濃重的胭脂水粉味兒真不是蓋的,他扶着牆,哮喘病發般撕心裂肺的咳嗽了一陣,還引來幾個路人關心詢問,好不容易緩過氣兒來之後擡頭,卻見欲要去尋的人正憋着笑站在自己身前。
“呃……”楚橋飛覺得因咳嗽漲紅的臉愈發火燒火燎,自己剛纔那副醜樣竟然讓他給瞧見了……
“結果怎麼樣?”南風伸手給他順了兩下背,一股子混合胭脂香味迎面撲來,有點刺鼻,所以他順了兩下就不順了,還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有眉目了,趕在午飯之前,去這兩家一趟不是問題。”
“兩家?”難道阿巷那晚玩的還是3P?南風嘴角直抽抽。
“兩家裡肯定有一家是,畢竟我沒見過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誰。”
“呼??好,等等!”南風靈光一現,一把抓住楚橋飛往旁邊走了幾步,低低問道:“我有個疑問,你怎麼知道那個男人一定來過這裡?琿春城那麼大,相公館那麼多,阿巷賣身的地方可不一定是在這裡,所以……”
不用說完楚橋飛也知道他的意思,他低低一笑,忍着想親一口近在咫尺的軟腮的衝動,胸有成竹道:“我曾問過阿巷他賣身的地方在哪的……”
作爲一個男人,尤其還是直男,對(於男人)這種事總是格外在意的,阿巷本不想說,迫切的想把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扔出腦海自生自滅。
然,楚橋飛是什麼人?他的爲人仗義、一諾千金、以及不達目的死不罷休的性子早就不是什麼值得驚奇的事兒了,拗不過他的軟磨硬泡,阿巷就坦白求別煩了。
他說,他去賣身的地方稍遠,因爲隔得近了會有被人不小心認出的危險,而且,選的還是相對來說比較給人安全感的相公館,因爲去青樓,會讓他有種‘臥槽一個大男人居然能幹出賣身這種勾當’的羞恥感,相公館裡都是男人嘛,要丟人大家一起跟着丟,誰也別笑話誰。
至於到底選了哪家相公館嘛,他就記不太清了,因爲所有相公館基本都是一個格局和樣子,只說裡面佈置的很雅緻,聞起來很香,而且相公館起的名字都很隱晦風|騷,他又不識幾個大字,只模糊記得這條花街的名字叫‘採花點柳’,還是從大堂嫖|客的嘴裡聽來的。
既然知道這條街叫什麼,那麼打聽起來理所當然毫不費力。
茶館和花街只隔了一條街,想必若不是妹妹出嫁,阿巷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這裡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