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中,時間過得飛快,不經意間已是六月中旬了。
這天,丁馳先是上午在學生會處理事情,下午便去了公司西河區三個店面,晚上直接回到租住屋複習功課。
晚上八點多,週一不請自到。
請週一沙發就座,丁馳遞過飲料,笑着說:“打電話還不到五分鐘,你這也太快了。”
週一俏皮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夜不歸宿,直接過來的,快到時纔打的電話。”
坐回椅子上,丁馳隨口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實習不忙呀?”
“實習已經結束,找你更方便了。”說到這裡,週一神秘一笑,“你猜猜,我見到誰了?”
丁馳笑着搖搖頭:“你這沒頭沒腦的,我怎麼猜得出來?”
“就是那首歌的詞作者,上月底在一個演唱會上見得。只是離着太遠,又沒機會近前,要不非請他簽名。”週一說着,起身走至近前,又補充道,“不是校園民謠。”
丁馳略一遲疑,隨即恍然大悟:“哦……太好了,這回沒我什麼事了吧?”
“解除了嗎?還有曲作者呢。”週一笑着挑了挑眉,一副狼外婆神情。
“我,你,怎麼就不信呢?”
“除非曲作者本人站在我面前,當然了,也許現在我面前的就是。”
“你這不是……”丁馳忽的一拍腦門,“我太笨了,來來,看這個。”
“什麼呀?”週一起身,跟着丁馳走去,忽又疑問連連,“這電視也太小了,能看見曲作者?哪個臺播的,時間咋就這麼巧?”
丁馳掀掉布罩,擡手示意:“好好看看,是電視嗎?”
週一滿臉不可思議:“電……電子計算機?你,你也太高端了。這和曲作者有關係嗎?”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丁馳說着,打開電腦電源,靜待出現開機畫面後,連着撥了三次號,才接通網絡。
“看着啊。”丁馳在鍵盤上輸入了曲作者名字,電腦畫面慢慢變化。
“啊?”週一大幅度探過身去,看着畫面上的人像和文字,“他就是曲作者?真的嗎?不會是你故意在這上面弄的嗎?”
“怎麼會呢?”丁馳笑着再次重新輸入、搜索,“再看看這個。”
“路德維希.凡.貝多芬,出生於……”讀着剛剛彈出的文字,週一眼睛都直了。
丁馳手指連續敲打鍵盤:“再看這個。”
“魯契亞諾·帕瓦羅蒂,生於意大利,世界著名三大男高音之一。”週一讀着讀着,又道,“國內的有嗎?就是那個……那個……”
丁馳肯定的說:“有,想找誰都有,只要是有名氣的就行,要不這樣,你把想查的人名列出來,我挨個給你查。”
“好。”週一應答着,坐到旁邊椅子上,“刷刷刷”羅列了一長串名字。
接過紙條,丁馳笑了:“這麼多呀。”
“要不少幾個,就一半吧,別把這臺計算機累壞了。”週一顯得很不好意思。
“怎麼會累壞呢?不會的。”丁馳邊笑邊查起來。
週一嬌羞的“哼”了一聲,直接坐到丁馳旁邊,認真的瀏覽着一張張照片和文字:“太神奇了,什麼都有呀。這就是那個英什麼網?光聽過,沒見過。”
“這才哪跟哪?以後這東西更厲害,不但能查資料,還能買衣服、褲……”暗道一聲“又走嘴了”,丁馳趕忙又自圓其說,“上面好像看到過,忘了是哪說的了。”
“等等,慢點,我記下來。”週一顯然沒注意丁馳話中漏洞,她的心思全在那些熟悉又崇拜的圖片與名字上。
丁馳稍稍一楞,馬上道:“不用記,我來給你弄。”
連機、選擇、打印,不多時,一張張帶着墨粉味的紙張彈了出來。
“哇,哇……”不停的拿起紙張,週一驚呼連聲,“只見過那麼打印的,沒想到還能這麼查,這麼打,太神奇了。”
“這回我的嫌疑可以解除了吧?”丁馳適時拋出話題。
“嗯,嗯。”週一木然點着頭,卻忽的雙眼緊緊盯着對方,分明要看穿一切的架勢,“解除了嗎?現在看到的的確沒有你,可爲啥詞、曲都一樣呢?你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會不會你是幕後英雄,由他們代你……”
“有完沒完?”丁馳擺手打斷,“虧你想得出,以你的腦洞更適合網絡寫作。”
“網……寫作?這又是什麼東西?”週一嘴巴半張,滿臉驚愕。
瞧我這嘴。丁馳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但卻還得編出解釋:“前幾天看了一份外國雜誌,有人專門利用網絡寫作,聽說……”
“劉老師,真有氣質,看着就是音樂家。”週一注意力早又回到紙面上。
這也挺好,丁馳“嘿嘿”一笑,果斷的閉了嘴。
就這樣,丁馳一會兒奉命查詢,一會兒給出滑稽解釋。
直到打出的紙張有些發燙了,週一才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機器是不真累壞了?”
“沒事,沒事的。”丁馳迴應着,擡手看錶,“這都快十二點了,你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
“晚了就住下。”週一說話時,眼睛還盯在紙張上。
“住下?這也太……”丁馳驚得張大了嘴巴。
“什麼,你讓我住下?你……你怎麼這麼……”週一這才反應過來,但顯然反應的頻道不對。
丁馳急着解釋:“我沒說,是你自己講的。”
“我講的嗎?”疑問之後,週一馬上又道,“你說爲什麼詹姆斯.金沒能成爲世界前三,他的演唱……”
這,這簡直着魔了呀,丁馳實在有些不能理解。
“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我可不能住下。”週一忽的又道。
“我沒說讓你住下。我是看你太着迷了,簡直就是音癡。”
“樂癡。”週一糾正之後,向外走去,“我先回了。”
“我送你。”丁馳立即跟了出去。
打車到了目的地,看週一懵懵懂懂的樣子,丁馳實在不放心,只到把她交給其室友,才又獨自打車回了住處。
回到住處已快凌晨兩點了,躺在牀上一時睡不着,想着週一的樣子,丁馳仍不免好笑:“樂癡,簡直太癡迷了。”
在感嘆的同時,他也理解了她一直以來的“窮追不捨”——源於對音樂的絕對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