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全來到湘江賓館1101房,進門一看房間裡只有他爸爸和岳父,一愣。
“畜生,你的房產證呢?你的新房的房產證呢?”陳至信喘着粗氣,兩眼噴火,瞪得他心裡發毛。
陳德全腦子裡嗡地一下,低下了頭。
“你在銀行裡押的錢呢?這麼大一筆錢,你都幹什麼了?”陳至信拍着桌子。
陳德全以爲朱淑倩已經全告訴了她爸爸,哪裡還敢隱瞞?
“都賠給郝嫣紅了。”
“郝嫣紅?就是那個小保姆嗎?”
“嗯。”聽他爸爸這麼問,陳德全才意識到他爸爸並不知道詳情,心裡後悔不迭,但爲時已晚。
“你前面和淑倩鬧矛盾,淑倩這次流產,是不是就爲這件事?”陳至信提高了嗓門兒。
“爸爸……”陳德全撲通一下跪在地板上。
“銀行貸款的事,是你媽媽幫你了的難嗎?”
“是,不是,是我自己向舅舅借的錢。”陳德全不敢說出她媽媽來。
“畜生,你是不是拿過我的鑰匙,溜進過我的辦公室?”陳至信回憶起那天早晨找鑰匙的情景,怒火越盛。
陳德全默不作聲。他回憶起那天拿了他爸爸的鑰匙,來到他爸爸辦公室之後,因爲不敢開燈,只好用手機當手電筒的情景來。那天,在他爸爸辦公桌的抽屜裡,他找到了天心湖別墅項目的標書,用手機拍了照。有一次,他隱隱約約聽到肖宜萬律師說他爸爸辦了一份公證遺囑,他想找出來看看,但抽屜裡沒有,手裡有保險櫃鑰匙卻沒有密碼。最後他小心翼翼地將桌上桌內的東西都恢復了原狀才退出來。
“天心湖的標書是你用手機拍的照,然後嫁
禍於梅榮久,是不是這樣?畜生!”
陳德全見他爸爸把“手機拍的照”的細節都說了出來,吃不准他爸爸究竟知道了多少情況。
“爸爸,我也是爲可馨好啊。”
“是你媽媽教唆你這麼幹的嗎?爲可馨好?虧你說得出口,你不就是怕梅榮久成了你妹夫之後和你爭奪公司接班人的位置嗎?你以爲我真的老糊塗了?”
“不是這樣的,爸爸。”
朱朗然見陳至信火氣越來越大,本想勸勸他,但轉而一想,陳德全也是太過份了,自己畢竟隔了一層,不讓他爸爸管管,他還不知會幹出什麼無法無天的事來。
“畜生,你怎麼就壞到了這個樣子!爲了達到擠走一個本來就不存在的所謂的競爭對手的目的,竟然不惜以犧牲公司利益爲代價,吃裡扒外,栽贓陷害,你這是人乾的事嗎?難道你在國外學的就是這一套?你以爲你接班的事已經寫進我的遺囑就是板上釘釘了?告訴你,我決不願看到公司毀在你這個敗家子的手裡!決不!”直到這時候,陳至信這才確信天心湖流標真的就是他乾的,盛怒之下抓起了茶几上的菸灰缸。
外面,是轟隆隆的雷聲,室內,是陳至信如雷的吼聲。陳德全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董事長,這千萬使不得!”朱朗然見陳至信抓起菸灰缸要砸陳德全,忙起身相勸,他正準備伸手去攔,突然看到陳至信的手已經無力地垂了下來,再看他的臉上,已經口歪眼斜。
“董事長,你怎麼了?!”
“爸爸,您怎麼了?!”陳德全本能地在躲菸灰缸,聽到朱朗然一聲驚叫,擡頭一看,傻了眼。
“董事長……”朱朗然忙扶住陳至信,陳至信
已經不能言語了。
“快打120急救電話!”
朱朗然提醒了一句,陳德全才爬起來打電話。
“岳父大人,您不該這麼做,您真的沒有必要這麼做。”陳德全打完電話,埋怨朱朗然道。
“孩子,我確實沒有想到會這樣啊。”朱朗然也是一臉的無奈。
一直等在外面車上的韓林生感覺不對,來到房間,一看董事長成了這個樣子,默然無言。
少頃,一輛急救車拉着警報呼嘯而來。
醫護人員把陳至信弄上急救車,急救車拉着警報從湘江賓館直奔附三醫院。
車上,陳德全看着昏睡着的陳至信,帶着哭腔給他媽媽打電話。
“媽媽,爸爸中風了!”
“什麼?你慢點說。你爸爸怎麼了?”陳至信家客廳,正與唐媽陪朱淑倩聊天的韓菊如一驚非同小可。
“媽,我們是上的附三醫院的120,您趕緊趕到急救中心來。”
韓菊如放下電話,身子晃了一下。唐媽趕緊過去把也扶住。
“媽媽,爸爸怎麼了?”朱淑倩連忙起身過來。
“淑倩,你公公身體出了點問題,我馬上過去一下,你就留在家裡。”韓菊如連衣都來不及換就直奔車庫。
“媽媽,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可馨?”陳可馨今天的情緒很不正常,在外面淋了一會雨後又上班去了。
“當然應該通知她。”韓菊如說完之後忽然又改變了主意,“你管好你自己,照顧好家裡。通知可馨的事,我到醫院再給她打電話。”說話之間,韓菊如已經上了車。
對婆婆的這一突然變化,朱淑倩感到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