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曦！”劉美麗打來越洋電話的時候，白未曦正在圖書館。她感覺到手機震動，看到屏幕上閃爍着她的名字，急忙跑到角落裡接聽。
“什麼事？”
“上次你傳回來的註明爲徐海華出品的那張設計圖，製作出來的衣服，連續售出兩件。”劉美麗的報喜，讓白未曦笑逐顏開。
“真的？等等，我出去再打給你。”白未曦迅速地掛斷了電話，把書放回架子上，然後步履匆匆地衝出大門。
走到無人的小徑，她才撥回給劉美麗：“剛纔我在圖書館，現在出來了。好吧，把詳細的情形告訴我，聽起來你的聲音似乎很興奮。”
“嗯，這兩件是先後售出的，才掛上架的第三天。未曦，除了你的服裝，別人的作品，從來沒有這麼快就能售出。”劉美麗的興奮，顯然還沒有過去。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哪裡出去的學生，而且人家還讀到了研究生準畢業。”白未曦洋洋得意，“告訴你吧，聖馬丁出來的，都是人才。”
“是，看到你我就明白了。只有庸才如我者，纔會上北服。”劉美麗笑着調侃，聽不出生氣的意思。
“那倒也不是，徐海華也是北服畢業的，後來考上了聖馬丁的研究生。”白未曦解釋，“她應該會在明後年拿到學分，到時候就能回國工作。如果她的作品能賣好的話，我們可以給她分店的股份。有一例成功，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優秀設計師。願意加盟我們的藍天服飾。還真別說，興許你和曉曉的宏偉藍圖，還有實現的可能。”
“能拉到十個聖馬丁畢業生，我敢肯定。我們的藍天服飾，一定會成爲世界級的品牌。”劉美麗信心十足地說。白未曦能夠想像得出來，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還揮舞着手臂，用力地甩下去，爲了加強這句話的可信度。
只是，她不得不在她的頭上澆一盆冷水：“美麗，渭陽工作室的設計師，都是名牌藝術學校的畢業生。其中三大藝術院校的畢業生，就佔了三分之二。”
劉美麗的樂觀。並不那麼容易受到打擊。她愣了僅僅一秒鐘，很快找到了支持觀點的論據：“所以，秦渭陽的工作室，在全世界都算是名列前矛的呀！”
“所以，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十個聖馬丁的畢業生。”白未曦強調了一句。“我們需要擴大藍天服飾的規模，然後吸引更多的優秀人才。”
“太好了，未曦，你終於主動提出讓藍天服飾擴張了，真不簡單啊！我們三個人裡，我屬於激進派，曉曉是中庸派，而你是徹頭徹尾的保守派！”
白未曦失笑：“因爲我們當初的定位，就只是賺點零花錢嘛！現在零花錢已經賺足了。當然覺得足夠。不過，看到你們有這麼大的熱情，我也不能不受感染啊，免得到時候你們說我厚此薄彼，只關心藍天科技的業績，看不到藍天服飾的發展。再說。我都把徐海華她們四個都拉到了咱們藍天服飾，也不能不給她們更好的福利吧？”
“這纔對嘛！”劉美麗滿意地說，“徐海華的那件設計，我估計銷售不會差。還有四幅設計已經打好了版，正在縫製。上架以後，保守估計，也不至於很慘。”
“我相信你的眼光，現在你對市場的把握，已經勝過了我。”白未曦由衷地說，“你和曉曉真是珠聯璧合，藍天服飾的未來，完全可以預期。”
“藍天服飾的未來？那絕對是世界品牌。”劉美麗自大地說，“要知道，我們可是金三角……啊，不對，那是販毒基地，我們應該是鐵三角，牢不可破，穩中求勝。”
“我看你們都激進得很，哪裡穩了？”白未曦取笑，“好吧，我相信經過努力，未來的發展應該是很理想的。”
“那是，也不看看創始人是誰！”劉美麗美滋滋地說，“未曦，讓你的同學多拿一點設計圖出來吧，我們又招了幾個縫紉女工，交給田玲和王馨怡培訓。說真的，田玲也就算了，你那個鄰居姐姐的手，也很巧，設計出了幾個新花樣呢！”
“真的嗎？那王阿姨現在就放心了，馨怡姐小時候就喜歡繡花。可惜我們的長輩，總覺得繡花這種活兒，沒沒有什麼前途，一心向成績看齊。如果當時讓她去學蘇繡，現在絕對不會爲生活掙扎。”
“她現在也不用掙扎，設計的兩個花樣，我們用在服裝上，賣得可好了。所以，我們拿出一部分的分紅獎勵給她，現在她的收入，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啦！她們兩個現在是我們藍天服飾的頂樑柱，有什麼新手，都交給她們培訓才允許上崗。”
白未曦也很高興，一方面幫助鄰居，改善了鄰里關係。另一方面，也爲藍天服飾輸送了一個人才，爲藍天服飾創造了效益。
掛斷了電話，她的臉上還殘留着笑意。安尼爾從前面走過來，奇怪地問：“未曦，今天你的心情不錯？”
“嗯，很好。”白未曦毫不掩飾地點頭，“接到國內打來的電話，是一位很鐵的朋友。”
“是嗎？我以爲我們也算是鐵朋友。”安尼爾露出受傷的神色，“既然心情不錯，我們出去慶賀一下吧？”
白未曦調皮地一笑：“這個好消息不僅僅是我的，還有我的中國朋友。所以，我現在要去找她，把好消息轉告給她。”
“我和你一起去，然後再出去慶祝。”安尼爾緊追不捨。
“用不着吧？我和我的中國朋友會慶祝的。”白未曦認真地說，“安尼爾，謝謝你，不過我們講中文的話，你聽不懂……”
安尼爾恨恨地說：“未曦，我是第一個認識你的聖馬丁學生，你不能喜新厭舊，有了新歡忘舊愛！”
白未曦哭笑不得：“沒這麼嚴重吧……只是今天的喜訊並不是我的。”
“好吧，明天給我留一段時間，我們一起吃飯，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討論。”安尼爾不情不願地說，“不用找理由推脫，我知道你在聖馬丁除了圖書館，就是課堂，再不就是打版室。”
“什麼事？”白未曦驚訝地問。
“到時候慢慢地細說。”安尼爾認真地說，“是關於事業和未來，我想和你探討和合作。”
白未曦更疑惑：“我們能怎麼合作？”
“合作的領域會是多方面的，需要細細地探討。”安尼爾對她擺了擺手，“晚飯前我找你，找個地方好好聊。”
“好吧！”白未曦聽他說得這麼鄭重，只能點了點頭，“到時候你打我電話，如果我不在公寓的話，應該會去圖書館，這兩天要查一點資料。”
“行，電話聯繫。”安尼爾笑着做了個手勢，然後轉身離開。
“OK！”白未曦也做了個手勢。
當她在打版室裡找到徐海華，把她拉出來，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徐海華顯然興奮了。
“真的嗎？一下子賣出了兩件？也就是說，我不用支付製作的成本，反而可以拿到兩件衣服的提成了？”
“是的。”白未曦笑着點頭，“恭喜你，海華。根據我的合夥人說，這件服裝的銷量，不會僅僅止於兩件。要知道，才掛出去一天半就賣出了兩件啊！”
“真沒有想到……”徐海華興奮得雙眼跳出了小火苗，“我想，這是個好兆頭。我相信藍天服飾會繼續給我好兆頭的，是不是？”
“不錯。”白未曦點頭，“海華，我相信你不會因爲加入藍天服飾而後悔。我們不僅擁有現在能看到的市場份額和相當的經濟回報，我們更擁有一個高績效的團隊。從打版到製衣，我們的員工會不計辛勞地加班加點。”
徐海華嚴肅地說：“我已經看出來了，這麼快就能售出兩件，可見你們在前期製作中，絲毫沒有一點時間被浪費。這樣的效率，即使在世界知名企業裡，也不可能達到。”
白未曦笑了：“因爲我們是從小作坊發展起來的，彼此之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從藍天服飾開業至今，除了在校兼職的大學生以外，沒有一位員工中途離開。當然，藍天科技也是一樣。”
“穩定的團隊，纔有利於企業的發展。”徐海華信服地點頭，“未曦，我決定了，加入藍天服飾。”
“歡迎！”白未曦伸出右手，“我相信藍天服飾的業績和回報，會讓你們感到滿意。”
徐海華把這個消息告訴兩位舍友後，被勒索着請客。當然，對於學生之間，並不要求高檔的酒店，只是學校旁邊的小餐廳，就足夠打發了。
“趕緊把那幾個男生也叫過來，加入藍天服飾！”徐海華很興奮，一杯朗姆酒下肚，臉上居然浮起了粉色。
看來這位的酒量，實在不夠看的。
“不急吧？他們有兩個還不在學校，去法國巴黎了。”盧麗比較細心，“我看，等海華的提成結算以後，再叫上他們。到時候，真憑實據，就有說服力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