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曦，你到我的練歌房來一趟，我們需要練一下歌。”白未曦剛離開秦氏集團，就接到了林坤的電話。
“啊？”白未曦苦着臉，“真的需要上臺嗎？我以爲你的女主角已經能抽出時間來了。”
唱兩句和唱整首歌，可不一樣。
因爲廣告片裡的主打歌經過了錄音和試唱，白未曦駕輕就熟。但是那首對於她來說完全不同的對唱歌曲，她的唱詞佔據了一半，而且還要配合林坤的聲線。
更加重要的是，已經有珠玉在前，她要做到什麼程度纔夠？自己丟臉不要緊，要是連累林坤丟臉，就算他不責備，恐怕他的粉絲會把唾沫把自己淹死。
爲什麼她要合作的對象，竟然是位人氣當紅偶像呢？白未曦怨念地想。這樣一來，她還真沒有勇氣草草敷衍了事。
“沒有別人，只有你和我合作，不會臨到末了放我鴿子吧？未曦，答應我的事，怎麼可以黃牛呢？”林坤似乎很不滿，也帶着薄薄的委屈。
白未曦撫額，想像是着林坤一臉委屈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喜感。要不，讓他繼續委屈下去？她壞心地想着，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
某些虎鬚，是摸不得的。
“我只是怕弄砸了你的演唱會，我不是專業的。”
“知道你不專業，所以才需要你出場，新面孔比老面孔要討喜得多。”林坤不耐煩地說，“過來，現在。”
白未曦認命地嘆了口氣，明知道那裡有個火坑，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還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再推脫。
“好吧，我立刻、馬上……”白未曦苦笑，“地址報給我吧！”
電話那頭的林坤，這才臉色稍霽。這女人，真難搞定。不發飆。她還真把自己當成病貓了嗎？好不容易得到她的首肯。別說他的對唱者沒空，就算有空，他也不打算邀請她赴新加坡。
他想，不知道白未曦和他的演唱，會引起歌迷怎麼樣的反響？他並不擔心白未曦的業餘遭來粉絲的噓聲，粉絲們對自己的天皇巨星，總是格外寬容。
“到了樓下。感應門進不去。”白未曦打電話的聲音，也有點悶悶的。
林坤不爽地想，難道和他同臺，是不情不願嗎？如果他的助廓道這位同臺獻藝者，是自己死皮賴臉求來的，不知道會給出什麼樣精彩的表情呢！
“我下來開門。”他決定降尊迂貴一次。反正在白未曦身上，已經出現過了他生命裡的諸多第一。
“好。”白未曦理所當然地答應，連“謝謝”也吝於奉獻一句。
“你的屬什麼的？”林坤酷酷地問。
“啊？”白未曦一時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十二生肖嗎？”
“估計你的屬相不在十二生肖裡。”林坤撇了撇脣，“蝸牛都要比你快一點點。”
“我穿越了一個北京城呢，蝸牛有這麼快嗎？”白未曦沒好氣地說，“你要看看我的出發地點，如果我在樓下。兩分鐘就應召了。”
“可沒有你這麼大牌的應召女郎。”林坤被她的說法逗樂了。
“你才應召女郎呢！”白未曦瞪了他一眼。“這是你的練歌廳？”
“在九樓。”林坤帶她走向電梯，“我的工作室租了五層。九樓到十三樓。”
“怎麼你親自下來開門？”白未曦進入電梯，才覺得不對，“你的工作室裡，其他人都放假了嗎？”
“今天是週末。”林坤笑眯眯地說。
“那你怎麼……爲了練歌？”
“我的員工有休息日，我可沒有。”林坤聳了聳肩，“通告排得太滿，我很難擠得出時間去度假。呶，這不，趕了三天通宵戲，就是爲了擠出時間來，和你練歌。”
“那你現在要不要休息？”白未曦心虛地問，“我的嗓子要唱很久才能開，尤其是高音部分，唱不太出來。”
“你根本沒有聽過那首歌吧？”
白未曦想了想，確定地點頭：“還真沒有。”
“也就是說，我得教你唱？”林坤瞪視着她，真的有點怒了。
“你該什麼還幹什麼去，我跟着你的錄音帶哼哼就行了。當然，你把我要唱的部分標出來，免得我唱無用功。”
“走吧，我親自教你。”林坤磨牙，“有很多和音部分。”
“那多不好意思？”白未曦訕訕。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早該什麼去了？”
“不是後天才飛新加坡嗎？演唱會是第二天。我是打算在路上聽CD，把歌詞記熟，把歌學會。”
“你的資質有那麼好嗎？”林坤鄙夷，“萬一到時候你壓根兒就放我鴿子，那怎麼辦？”
“沒關係，你的演出經驗這麼豐富，肯定是有辦法爲自己圓場的。或者，現在請一位歌迷上臺和你對唱，我相信爲了這個名額，一定會讓她們打破頭。”
“我把這個名額送給你，可是你卻不在乎。”林坤抱怨。
“拜託，別說得這麼文藝腔，我有點雞皮疙瘩了。”白未曦誇張地摸了摸手臂，“好了，知道你的時間寶貴，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
“是我在浪費嗎？”林坤忍無可忍，“你遲到，沒有學歌，根本不知道歌詞……你根本不拿我的演出當回事！”
“你也說了的，是你的演出。我又沒開過演唱會，怎麼知道需要做些什麼準備工作？”白未曦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而且，你也知道的，我的本職工作是時裝設計師，其實我更樂意擔任你的服裝設計……啊，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舞伴服裝。”
“希望下次世界巡迴演唱會的演出服，全部由你和你的藍天服飾設計。”林坤拋出了一塊大餅，讓白未曦怦然心動。
“但是我們沒有設計男裝的經驗。”
“一理通百理通，你不是要去米蘭時裝週嗎？難道你打算設計一系列女裝去拿金獎？”
“米蘭時裝週並不是男裝的天下。”白未曦解釋，“女裝也佔了相當重要的位置。”
“秦渭陽爲什麼被譽爲國內時裝界第一人？爲什麼在國際上的地位也舉足輕重？就是因爲他同時設計男裝和女裝。”
“這世上，也就只有一個秦渭陽。”白未曦得意地說。
林坤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在女孩子面前，誇獎另一個男人，他簡直是昏了頭。
他擦了一下額上薄薄的汗，罵了一句：“見鬼的天氣，真熱！”
“不會啊，已經入秋了。”白未曦納悶。
“好了，練歌！”林坤甕聲甕氣地說，扔給她一本歌譜，“今天怎麼沒讓秦子歌陪同過來？我以爲你不會單獨來見我。”
“我以爲這裡有很多工作人員，而且我也是從半路上變道過來的，子歌沒跟我在一起。如果你想見她，我現在就打電話吧！”
“當然不用，今天能把這首歌練好就不錯了，我恐怕沒有時間和她進行伴奏磨合。不過我相信她的實力，到新加坡現場磨合也來得及。放心，秦子歌的道德操守，我是信得過的。”
白未曦瞪視了他一眼：什麼意思？就是說她的道德操守不可信了？
“練歌！”她恨恨地說，打量了一下他的練歌廳，真大！
“我先放一盤錄音帶，你注意聽女聲部分，這是你需要唱的。”林坤也不再和她嘻皮笑臉，熟練地操作了幾個按鈕，《愛你永不變味》的旋律就悠揚地逸了出來。
白未曦對着歌詞，認真傾聽。不得不說，這首歌的旋律很美，歌詞寫得也不錯。
“思念是一種病，一種會傳染的病，隔山隔水也傳染到了我……把你的思念裝進信封裡，帶着濃濃的藥味，散不開去……愛你永不變味，讓我的肩膀，成就與你的天老地荒。”
“你的音色不錯，而且沒有高音部分，幾乎用不到什麼演唱的技巧。也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這首歌一經推出，就在情歌對唱榜單裡，連居五週排行榜冠軍。”
“那是因爲你們兩個人氣紅星的號召力！”白未曦笑着說，“希望不會給你丟臉。”
“放心，她也不是專業歌手，只是客串而已。”林坤神秘地笑，“其實她唱歌的時候老是跑調，歌技比起你來差遠了。”
“我沒技巧。”白未曦連忙聲明。
“天生的音色好。”林坤稱讚，“剛纔聽你哼的調，音很準。”
“謝謝。”白未曦敷衍地道謝，才放下歌譜，“我把歌詞背下來了，清唱一遍給你聽聽看。有哪些地方唱得有瑕疵，你批評指正。”
“這麼快就把歌詞背出來了？”林坤意外地看着她。
“你說我只要管女聲部分，所以我只背女聲的部分。”白未曦指着歌譜說，“只有一半多一點的歌詞。”
“對，那也夠快的。”林坤點頭，“好，你唱吧。”
白未曦清了清嗓子，輕輕地唱了起來。
她的聲音，乾淨裡又帶着點中音的醇厚，如同潺潺的小溪，緩緩流淌。
不過，白未曦唱的時候，還是卡了一下。並不是忘記了歌詞，而是那個音節的處理有點不理想，所以頓了頓。
“不好意思，我再練練會好一點。”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說，“跟你沒法比，所以你也只能將就着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