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黎趕回來的？你可真孝順！”小護士滿臉欣喜地接過一瓶香水，“巴黎最出名的就是香水和化妝品啦，這個一定很貴吧？”
“還好。”白未晞笑着說，“回來得急，在機場買的。”
“謝謝你啊，白小姐。”小護士喜孜孜地把香水收好，又吐了吐舌頭，“不算受賄吧？”
白未晞失笑：“當然不算，這是病人家裡人的謝禮。”
“你祖父真幸福，雖然兒女不在身邊，幸好還有個孫女。對了，你父母一定非常忙吧？”小護士收好了香水，一張蘋果臉笑成了一朵花。
“他們就算想忙，也沒有機會了。”白未晞傷感，“他們……遭遇了車禍。”
“啊……”小護士懊惱不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順口，你別放在心上。”
“沒關係。”白未晞搖頭，“這是事實。我去見張醫生，他對病人的態度真和藹，我祖父對他的醫德大加讚賞。”
小護士一臉的崇拜：“何止是醫德？張醫生的醫術也是有名的，哈佛醫院畢業的博士，這麼年輕就當上了主任醫生！”
白未晞忍不住順口八卦了一下：“那他一定是你們醫院的黃金單身漢。”
“那還用說？不，不是黃金，應該是鑽石單身漢。不過，張醫生的眼界很高的，看不上我們醫院的女孩子。雖然肥水不想流到外人田裡，可是看起來……唉！”
“也許未必是眼界的問題，而是眼緣。”白未晞笑着說。“你們並非不優秀，可是感情卻不是條件的簡單碰撞。緣分來了，他選擇的女孩，或者會平凡得讓你們大跌眼鏡呢！”
“或許吧……那我們一定會很傷心的。”小護士滿臉的哀怨。
白未晞笑着說了“再見”。纔去醫生辦公室。
張醫生，全名叫張峰，很普通的名字。可是臉卻帥到不象話。白未晞覺得他當醫生真是可惜了，如果到水銀燈下，一定會紅到發紫。
“我已經開好了出院單，你去護士站拿一下。”張峰擡起頭說。
“謝謝你，張醫生。”白未晞拿出一個法國買的工藝品，“從法國帶回來的小玩意兒，因爲覺得別緻。就買了幾個，別嫌太寒酸。”
“我不收病人的東西。”張峰搖頭，但沒有古板到虎起一張包公臉。
“拜託，張醫生，你覺得我像是病人嗎？我只是病人的孫女。從機場直接趕到醫院，放在行李箱裡，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心意。”白未晞把工藝品放到桌子上，“放心，這件東西並不貴重，絕對算不上受賄。”
張峰失笑：“這是我的原則。”
“我只是表達謝意，知道張醫生的風格，不敢送紅包。”白未晞真誠地說，“我在家裡的時間很少。這次幸虧你們醫護人家精心護理。我還想請教一下，以後該怎麼保健。”
談到病人的健康狀況，張峰如數家珍，甚至沒有看病歷，就把幾個數據指了出來：“總體來說，不算太嚴重。不過老人年紀大。又乏人照顧，所以發病的可能性，要比一般人更大些。聽說你還在就學，家裡又沒有別人。如果家裡的經濟狀況允許的話，可以考慮請個保姆？”
白未晞欣然點頭：“我會考慮張醫生的建議，請個保姆是個好主意。不過，如果能懂一點醫學常識的話，就更好了。不知道張醫生這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以前家裡請過一位保姆，倒是個不錯的人。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找到新的僱主，我回去替你問一下。”
“那就太感謝張醫生了，這是我的聯繫電話，如果有消息的話，請及時通知我。”白未晞喜不自勝。
如果能有專業人士，當然比普通的家政公司請來的人好得多。
“不過，薪水方面可能要比一般的保姆貴一些。”張峰微微皺眉。
“沒關係，只要人好，貴一點也不算什麼。”白未晞連忙接口，“重要的是，能讓我和祖父放心。”
“好，有了消息我就聯絡你。”張峰爽快地點頭。
白未晞回到病房的時候，滿臉都是笑容。如果張峰說的那個保姆能讓專業人士都覺得滿意，那絕對是合適的人選。這樣一來，自己也沒有了後顧之憂，祖父也不至於在留在家裡覺得寂寞。哪怕有個人說說話，吱個聲，也是好的。
“見到張醫生了？”白有笑問。
“是的，談了一下爺爺的病情，他建議請個保姆。”
“有必要嗎？”白明連忙搖頭，“我什麼都能做，吃飯洗衣不成問題，請個保姆回來，那不是花冤枉錢嗎？”
白未晞賠笑：“怎麼能叫冤枉錢？要知道，花錢買個放心，我樂意！”
“你樂意，可我不樂意！”白明沒好氣地說，“家裡乾乾淨淨的兩個人，弄個外人進來做什麼？我還沒有七老八十到走不動路的時候呢，用不着別人來服侍！”
“還不知道人家有沒有空呢，張醫生推薦的人，我想是不會錯的。”白未晞連忙擡出張峰，“專家的意見，爺爺總該信吧？”
“他這個專家，只是在醫學上。至於請保姆，他恐怕還談不上。”白明不以爲然，“未晞，咱不花這個錢，我記得按時吃藥片就行了。”
白未晞嘆息：“爺爺，就讓我在外面的時候也安心一點好不好？薪水不用擔心，現在的藍天服飾和藍天科技，每個月的盈利都有幾百萬。雖然我不是唯一的股東，但每個人幾萬的分紅還是有的。更何況，我也不是坐吃山空，面料的衣服這塊的提成和收入，也相當可觀。所以，關於經濟方面的負擔，完全不必考慮在內。別說一個保姆，就是十個，我也能負擔得起。”
白明瞪了她一眼：“你就狂吧，賺了一點錢就得瑟起來了？”
“不是得瑟，只是讓爺爺你安心嘛！”白未晞嬌嗔地說，“你孫女兒賺錢很厲害的，所以你的煩惱是，怎麼把錢花出去！”
白明又喜又憂：“未晞，賺錢當然是好事，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畢竟是個學生，不能耽誤了學業。”
“當然，我每年都能拿獎學金的，還拿到了優秀學生的推薦表。”白未晞知道祖父當了半輩子的老師，對於學業當然很注重，所以連忙把自己的成績和盤托出。
“那就好。”白明點頭，“我看那個張醫生人品不錯，又是哈佛大學的高材生。要知道，哈佛的醫院院很難考，就算考上了，畢業更難。”
“嗯，張醫生的醫術和醫德都很好。”白未晞承認。
“未晞。”白明叫了一聲孫女的名字，又保持長時間的沉默，半晌才說，“我倒覺得小夥子人不錯。”
“我也覺得，不過，爺爺你不用一再強調吧？”白未晞瞪大了眼睛。
“如果覺得行，不如交往看看？”白明試探着問。
白未晞又好笑又好氣：“爺爺你果然是嫌得發慌，竟然客串起紅娘了！我都說過了，現在年齡小，等畢業以後再工作兩年，那時候再考慮這個。”
“到時候，優秀的男孩子都被人追走了。”白明憂愁，“要知道，你越是優秀，就越是難以找到合適的男孩子。你看看那些女博士，都三十好幾，還沒有對象呢！”
“爺爺，你又是聽王阿姨說的吧？她的八卦可真夠多的。”白未晞無奈地苦笑，“爺爺你放心吧，我沒有打算去讀博，最多到歐洲去讀個研究生什麼的。這年代，大學只能算是掃盲。”
“張醫生拿了兩個博士……”
“所以，我就更加高攀不上了！”白未晞哭笑不得，“爺爺，你倒是看中了人家，可人家未必就看得起你家孫女兒。別當我是打折商品，拼命喊着大甩賣……”
白明被她逗笑了：“我家孫女是緊俏貨，一家有女百家求的。”
“王婆的瓜，估計就是這樣賣出去的。”白未晞調侃，“文叔叔來看過爺爺了嗎？又送酒，人都進醫院了，還喝啊！”
“這是低度酒，才三十八度！”白明遺憾地說，“未晞，爺爺也就好這一口，可不要再剝奪我的樂趣，要不然人生有點無趣。”
“並不是完全禁止，只是儘量少喝一點。紅酒喝完了嗎？我這次去法國，本來是想帶幾瓶回來的，不過後來匆匆忙忙的，也沒有來得及去買。”
“那個酒還是喝不大慣。”白明老實地搖頭，“咱們老北京的人，還是愛喝白酒。放心，我也就難得抿上兩口，一瓶酒能喝個小半月呢！”
“那也不能天天喝，每次喝上半盅，這個量還是可以接受的。”白未晞給出了喝酒限額，“所以我要請個保姆，哪怕看着點兒也好。”
“你拿我當小孩子看待啊！”白明啼笑皆非，“這點自制力，我還是有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傳統美德，我不知道？”
“知道就好，就當我請個人陪你說話。”白未晞笑嘻嘻地說，“就等張醫生的電話，他回去會幫我問一下，如果還沒有被人僱傭的話，我就僱過來了。”
白明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口。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