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語坐在地上,一臉呆呆地望着蘇錦洛。柔軟的膠墊上,蘇錦洛圓潤的身子伏在地上,疊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形狀。
學習基本功,她不過示範性的給蘇錦洛演示了一遍,才準備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教給洛兒。可是她看到了什麼?她居然在她做完後,就立刻一一坐了出來。
那一個個高難度的動作,將身體絞成難以形容的形狀,她當年用了三年時間才從簡單到複雜能夠一一做出來,還不能算是熟練。就這樣,母親就已經誇她是天賦極佳了。那眼前這算是什麼?
蘇錦洛在最後一個將自己扭曲了幾轉、縮成一團的動作上停留了一分鐘左右,鬆開就笑着望向阮清語:“師父,我做得對不對!”
阮清語從呆滯中回神,表情變幻莫測,看得蘇錦洛心裡毛毛的。就在她低擋不住阮清語詭異的眼神,有向後縮的趨勢時,阮清語一下撲到她的身上,將她抱了起來:“洛兒,你竟然做出來了,竟然看了一遍就做出來了!你怎麼做到的?”
這是什麼情況?
蘇錦洛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呆愣了一下,才點頭:“看了,照着做就……!”
還沒說完,她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剛纔做的那些動作,好像正常人是怎麼也做不出來的。其實她能夠做出這樣高難度的扭曲動作,還是拜空間所賜。空間的靈液、空間的溫泉和空間附屬的那套心法。
如果說師父教的這套基本功算是高難度級別的話,那麼空間裡的那套心法就屬於是變態級了,就第一個姿勢就比師父教的一連串動作困難了不知多少倍。從一歲開始,到目前用了兩年的時間,她纔將第一個姿勢練熟練了,第二個姿勢根本不成形。
空間心法共有七個姿勢,一個比一個難。
這樣的理由,她當然是不能給師父解釋的。她只能乾笑兩聲,接着未說完的,一臉無知,“就這樣呀!”
阮清語嘴角抽了抽,大受打擊。花了三秒鐘平息心情,好在她的神經夠粗,也沒有去深究,有恢復了中氣十足,道:“既然你基本功沒問題,那證明韌帶已經足夠柔韌,我們今天就開始正式學習!”
……
半個小時後,蘇錦洛換了一身衣服,渾身痠軟地由阮清語扶走出練功室。
或許是身體原因,也或許是年紀太小,這一世的她的運動天賦比起之前要差許多。根骨好是先天加後天培養的,但她是把招式學會了,動作卻綿軟無力,根本達不到要求中的快準狠。
其實她學的柔術,不同於華夏傳統的雜耍技藝,或者是日國的古武術,是師父祖上一武術鬼才所創。
那位祖先是位女子,身爲武林世家的女兒,卻繼承了母親家族女子遺傳特有的根骨極柔,不宜習武的身體。但那位先祖又酷愛習武,博覽家族藏書,終是創造出這麼一門武術,並傳女不傳男。只是並未爲這門武術命名,所以根據學習者身體的特點,稱爲柔術。
這些都是師父一邊教導,一邊告訴她的。柔術是運用人柔軟的肢體作爲攻擊手段,招招攻擊人的關節要害,運用的都是巧勁。
當她走到樓下的時候就愣了,只見蘇楠和邱思睿如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上。北堂熠一人一腳踢了兩下,兩下都沒動,頓時厲喝道:“不許躺下,起來走走!”
蘇楠和邱思睿的表情都快哭了,對着北堂熠哀求道:“北堂爺爺(北堂叔叔),我是在是沒力氣了,休息一下吧!就一下!”
可是北堂熠還是面無表情,這次也不說了,一手一個將地上的兩人拎了起來,圍着院子慢步走了起來。
蘇錦洛問道:“師父,他們這是怎麼了?”
阮清語進廚房將熱着的早點一一端出來,毫不在意地說道:“洛兒不用擔心,他們會這樣很正常。你師公教導人的第一節課,就是考人耐力和毅力。你每一個師兄第一堂課都是這麼過來的,被趕着不停地跑了一個小時都這樣。”
突然,阮清語似是想到了什麼,捂嘴笑了起來,補充了三個字:“像死狗!”
同感呀!蘇錦洛下意識的點頭,剛做到一半,又反應過來師父說的可是師兄們。趕緊止住要上擡的頭,裝作看地面的樣子。她是該慶幸她是女孩子,還是該慶幸她的師父是阮清語?
吃過早飯,休息了一會兒北堂熠就帶着他們去了書房。一進去,蘇錦洛眼中閃過驚訝。
好大的書房,好多書!這些書,都抵得上外公家的收藏了。可是別忘了,外公家的書,是幾十代人傳下來的,而且多爲醫術。但師父這裡的書,包羅萬象。她粗粗一掃,大多數都是外文書籍,還不是一個國的。
下一刻,她就興奮起來。這麼多書,如果她都可以看,她以後的日子就不會無聊了。
所有的想法都在瞬間,她快速地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沒有一人察覺到。
邱思睿從小也是由邱震一手教導的,寫得一手毛筆字。平時在學校練習不方便,放假回來正好跟着蘇錦洛和蘇楠一起練習。
三人圍在書桌邊安靜地練着,北堂熠拿着一本書坐在旁邊。蘇錦洛寫了一篇毛筆字,又寫了一篇硬筆字,字數不多,看看時間,剛好一個小時。
暗自點點頭,對自己時間卡得準表示滿意。放好筆然後等毛筆字幹了,才悄悄地將兩篇字拿起來,向北堂熠走去。
北堂熠看了一下,點點頭。比起昨天的字,除了力道依然不足,又有了不小的進步。他點評了幾句,指出不足。
蘇楠和邱思睿也接着寫完了,他發現兩人的字都不錯。邱思睿已經有了屬於他的風格,只需要堅持下去。蘇楠看得出也是才學,進度沒有蘇錦洛大,但他年齡大一些,手上的力道彌補這這一點。
又學了國畫和圍棋,離吃午飯還有一會兒。蘇錦洛這才表示出對滿書房書的垂涎,大大的貓眼滿是渴望:“師公,這些書,我可以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