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大廳爲之顫動,震得人耳朵都直生疼。
“嗯。”
一聲吃力的悶哼幽幽響聲,將呆愣中的劉大飛跟黃天龍驚醒。
塵埃落定,衆人終於看清劉建國的慘狀,面面相窺。劉大飛跟黃天龍對突如其來的鉅變,不約而同的牙齒直打哆嗦。暗暗慶幸,幸好他們沒有認同劉建國的意思,跟着對劉瀅動手。不然,此時口吐鮮血,跟攤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的人,便是他們。
擔驚受怕的別開臉,劉大飛倆人雙雙長長的吸了口氣,眼尖小心翼翼的偷瞄着劉瀅。驚見劉瀅閻王般殺氣騰騰的臉色,嚇的整個人抖了抖,腳無意識的後退幾步。想到劉建國被踢飛的一瞬,劉大飛心中一寒。仿若墮入萬丈冰淵,刺骨冰寒。
天啊!
這還是人嗎?劉建國可是鐵錚掙一米八的壯漢子,少說也該有百八十斤。劉瀅居然毫不費力的給一腳踢飛幾米外,看那吐血的架勢,內傷恐怕不小,不死也殘。兩腿一軟,劉大飛悔的腸子都青了。心中暗暗祈求時光倒流,如果可以,他就是窮死也不願意招惹劉瀅這樣的奪命羅剎。
“魔、魔鬼,你不是人?”狠狠的吐了口腥紅的血液,將潔淨的地面染紅一片。劉建國再也無法保持前一刻的淡定,瞪大雙眼驚恐萬分的盯着眼帶邪氣,笑容可掬的劉瀅。吃力的想撐起身體,想逃離劉瀅的視線,半天無果,泄氣的趴倒在地。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劉瀅早被劉建國吃人的眼神殺刀萬剮。
“魔鬼?”打趣的注視着奄奄一息的劉建國,劉瀅似笑非笑的挑挑眉。賊喊抓賊誰不會,要是她是魔鬼,那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劉建國自己又算什麼,妖怪嗎?劉瀅自嘲的撇撇嘴,人貴自知。正想反問劉建國,卻意外看見劉建國禁不住一波波的劇痛暈死過去。
“那個,瀅瀅?”
許久不見劉瀅再說話,劉大飛被不安黃天龍推出來,打破沉寂下來的氣氛。
“何事?”眼皮都沒擡一下,劉瀅平靜無波的道。
“我…”劉大飛正想開口,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緊接着便是一連串的驚慌的叫喊。“大飛,大飛,快開門,不好了,有人報警把警察招來了,我們快跑。”門外的馬蘭芳急喘了幾下,上氣不接下氣的猛拍門。只是,一切都太遲了,當門被打開的一瞬,行動火速的人民公僕當機立斷將被視爲同黨的馬蘭芳擒拿。
發現警察的蹤跡,被劉瀅指使開門的劉大飛嚇的魂都丟了一半,手下意識的就想把門關上。‘哄’的一聲巨響,無辜的大門被警察一腳踢開,連帶着站在劉大飛也被遷連,狠狠的正中眉心。慘叫連連,頭暈耳鳴之際,被警察一把抓住,等他回過神來,沉重的手銬已經套在手上。
“警察同志,一定要把屋裡被抓的小姑娘救出來。”一直躲在暗巷裡的何進中看到警察的身影,急忙竄出身,拉着其中一個同志,口齒不清的叮囑。最後還是放心不下,撇下那名警察自己跑了進去。當看到完好無事,笑眯眯的坐在登子上喝水的劉瀅,何進中眼珠子一凸,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快到嘴邊的喋喋不休無聲而息,只覺一陣天雷滾滾。
感情?合着半天他是白擔心了,這丫頭真如她所說的,她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打擊,徹底的打擊,何進中老臉漲紅,羞愧的沒臉對上劉瀅充滿感謝的雙眼。
隨後進來的警察看到戲劇性的這幕,也紛紛傻眼。
地上躺了個嘴角衣服上盡是血,明顯暈過去的中年男子,而報警說被綁架的小姑娘不但完好無事,還很有心情在喝着水。更不可思議的是,另一個看似也是賊匪同夥的年輕男子,此刻正像個小媳婦似的,乖乖的站在劉瀅跟前,看到他們進來也不敢吭上一句,更別提逃跑流竄了。
“何爺爺。”起身打破眼前的僵持,劉瀅笑的很是無害。
“你這鬼丫頭,害我白擔心一場。”長長的吸了口氣,將翻滾的心緒平復。何進中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最終化爲無奈,氣不過的點了點劉瀅的腦門。
“小姑娘,你沒什麼事吧。”領頭的警察衝身後的警員打了個手示,讓他們將黃天龍抓了起來。至於暈了劉建國,則由隨後趕來的醫護人員擡走。後續如何,就看回警局的審問結果。假意咳嗽幾聲,王組長打斷兩人間的小敘。眼底閃動着淡淡的探究,無限好奇剛剛那怪異的一幕到底是什麼情況。
當警察這麼些年,奇人異事見的不少。王組長忍不住懷疑眼前這個看似平平無奇,仿如鄰家天真可愛的小妹妹,也是神人中的一員。牛人無處不在,越是平凡無奇,說不定越是能讓人大吃一驚。
“謝謝叔叔關心,我沒事。”禮貌的衝王組長點點頭,側身躲開王組長直白孤疑的眼神。
“那就好,要是方便,一會跟叔叔去趟警局,將今天所發生的事做做簡單的筆錄。”察覺到劉瀅的躲避,王組長這才驚覺失態,尷尬的僵笑兩聲。按規矩辦事,面無表情的將事交待下來。
“好。”電視看多了,事後都免不了要做筆錄,劉瀅還是很清楚這點,爽快的點頭應下。等這裡的事處理的差不多,王組長便準備帶劉瀅跟何進中先回警局錄口供。腳還沒踏出門,便被一道擔憂的喊聲打斷。
劉大生開的雜貨店離小區並不遠,當大批警車急匆匆的開往光明小區時,劉大生便預感一定是家裡出事了。放下手中的事,劉大生簡單的跟李媚娟交待幾句,便慌張的往家裡趕。剛回到樓下,正好看到被押上警車的劉大飛跟黃天龍兩個熟悉的身影,不好的念頭再深了幾分。隨後又看到被醫護人員擡出渾身是血的劉建國,劉大生兩腿一軟,差點倒地。
一路跌跌撞撞,總算回到自家,又看到門口站着看哨的警察同志,將劉大生僅存的那點幻想打破。
“瀅瀅,家裡出什麼大事了?”緊緊的抱住劉瀅,隨後急忙鬆開,劉大生焦急難安的上下打量着劉瀅。雙眼泛紅,親眼見着劉瀅完好無缺,劉大生吊在半空的心才重重落下。許久後,劉大生纔有心情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大男人,因爲擔心女兒的安全,緊張的眼淚都沒忍住,讓何進中一干人小小的動容了一把。
真是個疼孩子的好父親!
“爸,你別激動,我沒事,你看,不是好好的嗎?”搖了搖頭,劉瀅笑着安撫劉大生緊張的心情。盯着劉大爸眼中濃濃的關切,劉瀅頓感心裡暖洋洋的,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都快掛到耳根上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把爸爸嚇壞了。”揉了揉劉瀅腦後的頭髮,劉大生歡喜的直點頭。臉上真切的笑容,將屋裡的衆人都爲之感染,也跟着露出太陽般可親的笑容。
在王組長的催促下,劉大生也跟着進了警局,一起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細細的道出。劉瀅也說了不少,只是關於踢飛劉建國的這段,含糊不清一語帶過。至於劉大飛跟黃天龍,劉瀅早早就警告過他們不許胡亂,作爲報酬,對他們的罪過劉瀅從輕帶過。交待他們並非主犯,只是一時糊塗聽了劉建國的蠱惑,財迷心竅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這個道理劉大飛他們都懂,很配合着劉瀅的意思。簡單說是他們看不過劉建國想對劉瀅動手,纔會窩裡反將劉建國打傷。結合每個人的口供,王組長同意給劉大飛三人從輕發落,吃半年的牢飯便可將他們放出。至於還在暈迷中的主犯,劉建國,責要等到法院判下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