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裡的女人爭寵,手段無用不用其極。
而皇帝這個看戲的高手,怎麼可能看不出端倪來?
那些用別人悲傷的事情來當成自己的機會爭寵的女人,皇帝自然是一言便看出來,更會厭惡。
秦燕舞這一招用得妙,在一羣花枝招展的女人裡,她素淡,悲傷。
皇帝一下子便認爲她是心地純良的女人。
好,這秦燕舞,果然不辜負她的期望,不過入宮兩個多月,已經能把爭寵的這個法則,弄得如此嫺熟。
皇帝快步走到牀前,秦燕舞迎上來,可憐兮兮地說:“皇上,姐姐她……”
眼裡噙着淚水,那模樣,真是讓人心疼。
皇帝愛憐地摟了摟她的肩膀,輕聲地哄:“燕兒不哭,朕會處理。”
秦燕舞乖巧地點頭。
皇帝這才坐到牀邊,低頭去看牀上那臉色蒼白的人兒。
這一幕,當真是讓一羣鶯鶯燕燕羨慕嫉妒恨,眼睛都要紅了,恨不得把秦燕舞這個狐媚子給掐死。
秦時月看見這一幕,不禁低頭淺笑。
秦燕舞也看見秦時月了,迎了上來,拉着秦時月的手,站到邊上去,低聲問:“姐姐何時進宮了,怎麼不來妹妹公里坐坐?”
“昭儀娘娘這是折煞臣妾。”秦時月斂首,謙遜地說。
“姐姐,你何故也和妹妹如此生疏?妹妹就算爵位再高,可還是你的妹妹。”秦燕舞一副難過的樣子。
像是秦時月和她生疏,讓她難過不已。
秦時月也不好再說下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好了,晚點再說,先看看皇上怎麼說。”
兩人剛擡起頭,就看見皇帝一臉怒火地問跪在地上瑪雅的貼身宮女:“你們家主子是怎麼流產了?”
聲音威嚴,那宮女有些被嚇到,哭着說:“今個早上,御膳房送來了一碗燕窩,小主服下後,便喊肚子疼,奴婢……奴婢連忙請了御醫,可是……”
可是後面的話,大家都明白。
御醫是請來了,但是,小主的孩子,卻是沒有保住。
“燕窩?”皇帝的臉色陰冷到了極點,冷聲詢問一邊跪着回話的御醫:“那燕窩查過了沒有?”
那御醫連忙匍匐在地上回話:“回皇上,老臣已經查過那燕窩,沒毒。”
“沒毒?那小主怎麼流產了?”皇帝盛怒,站起來一腳踹在那年老的御醫肩膀上,悶響一聲,那御醫一聲不敢出。
秦時月循着上一世的記憶,知道這個人,是太醫院的首席御醫尚元文。
這個人醫術倒是不錯,只是年老怕事,很多事情,都是睜一眼閉一眼過去。
在她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尚元文被踹了一腳,還是匍匐在地上答話:“皇上,不是燕窩有毒,導致小主流產的,應該是別的東西。”
“那是什麼?”皇帝再一次咆哮。
“老臣還不知。”尚元文的聲音已經顫抖。
皇帝氣極,伸出手指點了點跪在地上的尚元文,轉過身去,揚聲下令:“符廣德,傳朕的旨意,讓提刑司查,往死裡查,剛動朕的子嗣,朕倒要看看,他有幾個腦袋。”
符廣德戰戰兢兢地領旨出門,看見不樂意進去的九皇叔在院子裡品茶,頓時抹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