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開筆記本上網了,就拿電話打了舊查詢“北京保羅拍賣公司。的號碼,可許是我記錯了名字,對方沒能查找出來,仔細回憶了回憶當時錢先生描金竹林硯箱所上的拍賣,我一恍然,又重新撥號,舊,查了“北京保利拍賣公司”這回對了,那邊機械化的嗓音給了我一個固定電話號碼,我拿筆記下。打了過去。說明意圖,電話換到了一個叫小郝的人手裡,我倆一番交談後,他說現在就想看看我那兩件東西,問我方不方便。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越快越好嘛。
我倆約在了前門肯德基見面。背上雙肩背書包小心拿枕巾將硯箱和食盒裹好裝進去,我也沒跟爸媽打招呼,偷偷摸摸地溜出院子。
前門肯德基生意較差,雖有兩層,但人卻不太多。
走進裡面,左右看了看,我拿出了小郝的隨身電話,接着,電話被掛斷了,就見角落位置一個穿花襯衫的三十歲男子朝我招手,我對他點點頭,沒過去,而是先在櫃檯上點了兩杯加冰的大可樂,付賬,端着托盤到了他跟前。“您好,嗯,我叫您郝哥吧?”
小郝呵呵一笑:“行,先坐吧,東西帶了?”
我嗯了一聲,把可自分了他一杯,回身卸下書包,拉開拉鎖,把它們拿到餐桌上。
小郝應該是懂日本古董的,否則保利拍賣也不會讓他接電話,轉接之前我說過的。把食盒拿在手裡小郝用大拇指蹭蹭它表面包漿,又觀察了一下上面的山水繪畫和其他細節地方,一點頭,放下,又捏起硯箱,掀開蓋子,反反覆覆地看了半天,末了,他長長嗯了一嗓子,這是從哪收來的?”
我道:“從別人手裡偶然買的
小郝讚許地笑笑:“有眼光,這麼好的玩意兒,中國市場可很少見,沒錯,是日本古董,一個是描金竹林硯箱,一個是描金山水食盒,年代不敢斷,等我回去還要向人請教,嗯,但小兄弟,如果你真想上拍的話,我得提前知會你一句,這類東西屬於冷門,秋季拍賣會的審覈恐怕無法通過,我爭取爭取,上個小拍還是沒有問題的,你若覺得行,現在就能跟我回公司做合同。”
我問道:小拍大概哪天?”
小郝笑道:“這就看你的意思了,要是想多等等,十天以後,要是急着賣,後天或大後天也行。”
我早考慮好了,“那好小拍就小拍,上最近的一場吧。”
小郝一怔:“這麼急嗎?我覺得還是等等爲好,畢竟是要宣傳的,知道的人多了,價錢也能上去
我苦笑:“其實您也知道,這日本古董沒幾個人懂,再怎麼宣傳也不好使,只要在北京的那些日本人清楚,估摸也就差不多了,郝哥,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貴公司能單獨聯繫點日本商人。”
小郝沉吟道:“既然你想盡快上拍,那我們尊崇你的意見,宣傳運作方面我們會辦好的,嗯,看得出,你對硯箱和食盒很有信心,但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此類古董很少在國內拍賣市場出現,不可預測性太大,也沒準跟日本能值十萬人民幣的玩意兒,最後落到流拍的地步,所以,我認爲把起拍價格調低一些最好,你說呢?”感覺得出,小郝不是特別看好這兩件日本古董。
我道:“無所謂,聽您的
會流拍?這不是扯淡麼!
曾經,錢先生攜硯箱上過的那場最火爆的小拍,我是親眼見過新聞報導的!
與小郝一起回保利拍賣公司籤合約,弄好後回家,已是將近十點了。
第二日一早。
睡醒覺的我長長伸了個大懶腰,打着哈欠跟牀上翻了個身,夾着被窩發呆。
此時,我身上基本沒多餘的錢了,想要去撿下一個漏,只能等拍賣會結束再說,所以,心情期待之餘,也不免有點無聊。我手抱後腦勺面向天花板,開始思考着怎麼打發今天的時間,難道繼續看古玩書?可這些日子,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洗漱過後,我回屋掏出充電器,把還剩一格電的手機充上。
鈴鈴鈴,屏幕豁然一亮,蹦出一個不認識的號碼”凹開頭,全球通的。
我接起來“喂”了一聲,那頭傳來一個比較陌生的嗓音,”喂,是顧靖吧?”
“我是,您哪位?”
“哦,我是茶葉城那普洱茶店的老闆啊,就是賣你水珠兒翡翠的那位。”
是茶葉城一層的瘦老闆?不對啊,我沒告訴過…佔…的電話啊。我微微愣!,“您好。呃,您怎麼知道瑰叩繃。碼的?。
“你不是也跟茶葉城工作麼。我本來想去樓上賣場接你的,但一個姓張的銷獸說你前些日子辭職了。後來我問了問,纔要到了你的號
是張嬸?她那裡確實有我號碼,我媽時常拿她電話的,“您找我什麼事兒?”
“你放心,我沒和她說你買了我翡翠,嗯,是這樣,前幾天我資金鍊斷了,週轉不開,所以纔想着把翡翠出手,但昨兒個,壓出去的貨全被人訂了走,資金也回來了,於是我就想吧,那水珠兒翡翠對我的意義挺重的,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把它再收回來,嗯,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是一百一十萬給你的,你要覺得行,我給你一百十二萬,你把它再賣給我。”瘦老闆的聲音有些試探的意味。
這翡翠對你意義很重?那你當初幹嘛還賣?
我語氣肯定道:“我還留着戴呢,不打算賣了。”
瘦老闆耐心道:“小夥子,翡翠算是我愛人的遺物了,對我真的很重要,哦,你是不是嫌價錢不夠啊,那沒問題,我再加一萬塊,一百一十三萬,行嗎?”
“很抱歉,暫時不想出手。”
那你開個價兒吧。”
我買這翡翠本就是爲了賺錢的,既然他這麼說了,我想了想,便道:“我的心理價位很高,估計說了您也接受不了,嗯,如果一百四十萬的話,我會考慮出手的。”這個價格看似離譜得要命,但卻是我綜合了漲價風潮後定的價位,很合情合理,不然,若沒有三十萬元的高額利潤,我也不會費盡心思去買那玻璃種翡翠了。
“一百四十萬?你這也太”瘦老闆的聲音掠上些許怒意:朋友,做人別太過分!”
我無奈道:“我說了這價格您肯定接受不了,所以,先不賣了。
嘟嘟嘟,那頭直接掛掉了手機。
可還沒過多一會兒,我的電話又響了。
“喂,我是老邪,咱們跟茶葉城見過的。”
老邪?那天跟瘦老闆的普講茶店與我競爭翡翠的那個邪老闆?他怎麼也打來了?是跟瘦老闆要的號碼?
“哦,您好雖然我們之前鬧得有點不愉快,但我還是客氣道:“您找我是?”
邢老闆口氣還是如往常般大:“你手裡的翡翠我收了,一百一十四萬,嗯,最好現在見面交易,下午我公司還有個會,你什麼時候過來?。
我過去什麼啊我過去,“不好意思,翡翠不賣。”
“不賣?你知道市價多少嗎?給你一百一十四萬還嫌少?”
“我的山裡價位是一百四十萬,少於這個,我暫時不做賣的打算。
“一百四?想錢想瘋了吧!”嘟嘟嘟,邪老闆也掛了線。
我搖頭苦苦一笑,合着不能讓我虧本賣你們吧?再等幾天就行麼都清楚了。
咦?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瘦老闆還好說,資金富裕了想收回翡翠,這無可厚非,但邪老闆呢?當初他可是一拖再拖地不付帳,這才讓我撿了漏,怎麼現在他反倒願意多給些錢買了?不合情理啊?莫非他前幾天真是公司沒了資金纔拿不出錢來?並不是在有意觀望翡翠市場行情?
我正想着呢,嘿,電話又唧唧喳喳地叫了起來。
一看號碼,是蔣妍的。剛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就殺出她尖銳的叫聲:“我靠!鏡子你丫真神了!”
我莫名其妙地眨巴眨巴眼睛:“我神什麼了?”
“你沒看早間新聞啊?”蔣妍喊道:“翡翠漲價了!漲大發了!”
我愣愣,心頭呼地一熱!
我說也是啊,瘦老闆和邪老闆平白無故地幹嘛給我打電話呀!原來如此!
“漲了多少?”我屏住呼吸。
“太不可思議了,雖說低檔翡翠沒什麼大動靜,但中高檔翠,一夜之間,居然從回落到年初的價格一下飆到了沒跌之前的價位,這纔多久工夫啊?而且價格還在升!瘋了!我正跟我爸店裡呢,他們這邊早亂套了!鏡子,有人炒貨!而且是預謀已久的炒貨!啊啊啊!當初要是聽了你的該多好!最低價時買它幾十件冰糯種,現在早發財了!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不信春哥了!我信你!你小子太神了!這都能猜到”。
我深吸一口氣,漲了,終於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