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沉沉的,天舞不知不覺中睡着了,當她醒來的時候,三月焚已經在陽臺坐着,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而天舞則依舊在熱水中泡着。
也不知道兩位師姐是如何把水溫保持的,反正天舞只覺得如同當初的溫度一樣,依舊是那樣滾燙地刺痛着她的皮膚。
不過,她身上的肌膚恢復了雪白雪白的摸樣,那一道道的綠色痕跡已經蕩然無存了,而那桶浸泡着她的熱水,卻已經變成了溪水般的清澈,沒有任何的顏色。
這讓她不明白,自己着到底是解毒了呢?還是那些入侵到她身體的綠色痕跡已經被消除了。天舞很確定,在浸泡的途中沒有人觸碰過自己,不過這水溫的控制卻是讓她沒有辦法回想起來。
但不管如何,她好了,這是事實,至於過程,不知道也罷,因爲她沒準備再受同樣的一次傷!
掙扎着從木桶裡爬起來,天舞一揮手便把一件紗衣披在身上,不過房間就那麼大,又沒有屏風,三月焚坐在陽臺,這讓她有點無奈,不過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估計自己早就被它一覽無遺了。
天舞半眯着眼睛,散發出一種幽幽的殺氣,就連她師父都沒膽量看她的身體,這傢伙要是看了,必定要見它碎屍萬段!
“你有時間在亂髮殺氣,不如趕緊穿好衣服。放心,我是直接在外進入陽臺的,並沒有入屋內。”三月焚感受到她那微妙的殺氣,不禁緩緩搖頭,這小丫頭果然不同一般人,要是一般的女子,必定是尖叫然後各種失控吧?會像她這般直接地用殺氣威脅別人?
半信半疑,天舞迅速地穿好衣服,看着地上那一套破破爛爛的,佈滿綠色液體的衣服,天舞就不禁回想起先前在底層發生的事,一股莫名的怒火,讓她揮手一抖玄天火,直接把那衣服燒成了灰燼。
看着自己恢復了的妖力,天舞安心地舒了口氣,果然失去了妖力的自己什麼都不是了。看來真的有必要做好這方面的防禦,可不能那麼隨便就讓別人把自己的妖力給封壓了。
渾身水氣被她以玄天火輕輕一抖,便是散去,紗衣乾爽飄逸,伴隨着她的移動而飄蕩起來。
天舞一個旋身便坐落在三月焚面前,開口就直奔主題,“在底層的那是什麼?”
“你這丫頭,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性命,怎麼還不知道後怕呢?”三月焚對天舞緩緩地搖頭,但看着她那堅定不移的表情,不禁有些爲難,“真的想知道?”
低聲地哼了哼,天舞坐正了身子,一副堅定要聽到它解析纔會離開的樣子。
三月焚似乎嘆了口氣,望着天上那緩慢變化着的雲朵,許久才幽幽說道,
“那是我。”
天舞眼神微變,她還以爲那是三月焚養的什麼危險的寵物,然而它這驚人的發言是怎麼回事?那在自己眼前的人是個分身?還是個傀儡?
“不用緊張,用爲很多事情你還沒是時候知道,我只能告訴你,那算是我分離出去的一部分,你就這麼理解吧,一個完整的整體,有着善與惡,而那便是‘惡’的部分。”
經過它這麼一解說,天舞反而想到不少,靈獸一般都是唯美的高貴血統的動物,而這靈獸一族,則是某種靈獸與其他妖物魔物人類半仙等等所結合出來的孩子,按道理是這樣。
也就是說,三月焚的本體,有一半是屬於大章魚怪又或者大沼澤怪?!
天舞不禁皺眉,好吧,本體這東西還真的不討人喜歡。
但是,拋開它的身世不談,還有更爲嚴重的事呢!
“那些被關押在底層的人,又是怎麼回事?”天舞雙手交叉在胸前,她今天是勢必要把所有事都問清楚了。
“那是犯人,又或者說,那些都是外面來入侵清音閣的人,以及一些叛亂的弟子導師甚至長老。別人以爲他們失蹤了,而他們則是在這裡哦。”三月焚說道這,不禁有幾分得意,卻是沒發現,天舞的臉色冷了下來。
“這麼說來,下面那些人裡,豈不是有我的師父,當年清音閣的大長老?!”這話她幾乎是喊出來的,猛地用力拍着桌子,把那些糕點茶水都打翻了。
看着她那激動的樣子,三月焚不禁輕輕地伸手拍着自己的額頭,旋即對天舞揮揮手讓她冷靜下來,“他沒在這裡,他一沒叛變,二沒犯錯,我用什麼理由關他?”
天舞的眼神依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她猛地跌坐在椅子上,直直地看着三月焚,“那我師父到底是什麼時候爲何失蹤的?”
“咳咳,關於他失蹤這件事,我們也一直有調查,但一直沒結果。而我們又不能離開清音閣,自然是不能到外面去調查,這事到現在,也還是個謎哦。”三月焚輕笑着,不過說真的,它也想要找到大長老,畢竟……
天舞對它的話確實半信半疑,最後她重重嘆氣,“我要去底層確認一下。”
“你這丫頭就不知道什麼叫怕啊!好吧,稍後我陪你下去看看。如今我們來關注一下,目前清音閣的小問題。”
“小問題?不對!你不是去會議了嗎?結果如何?”天舞這纔想起,三月焚本來是去解決關於那些被魔氣涉體的人的事,這昨天不是沒去多久就回來了嗎?那事情是解決了還是沒有啊?!
“咳咳,小丫頭總算看到重點了。昨天話沒說完我就走了,還不是因爲你跑去觸動了我那分身。據說,後來談話決裂了,如今清音閣分爲兩種主張,葉長老爲首的葉派決意要清除那些被魔化的弟子,而梅長老這邊的梅派則是接受關於救治的做法。”
“嘖,那些人真煩!”天舞咋舌,單手託着下巴,細細地尋思如何儘快能解決紛爭,突然她猛地擡頭,“不是說所有被魔氣涉體的弟子都已經被關在‘御閣’了嗎?那他們怎麼清除?”
“白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