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的臉上閃過了稍縱即逝的Y翳,但他並不想在外人面前顯出不悅。沒錯,在他看來,只有夏夏是他的“內人”,易臻、沈靜霞、凱文·沃克和其他劇組工作人員都是“外人”。
夏夏發現端木出現在樓梯口,連忙後退一步,凱文·沃克拿着手帕的大手就這樣懸在空中,然後無力地垂落下去,他連以一個正常朋友的身份去關心她都不行嗎?
“帶了兩個朋友過來,她們想看看排練。”端木綻開了通達的笑容,將尷尬化解。
夏夏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急中生智解釋道:“正好排練到流淚的片段……”她的視線先落在了沈靜霞的臉上,這和藹的婦人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女兒病好了,令她有了撥雲見日般的轉變,雖然白髮和皺紋還在,但她整個人都顯得精神抖擻。
夏夏隨即看向了易臻,易臻顯然認得夏夏是誰,但她的眼中卻存着幾分戒備,那種戒備夏夏十分熟悉,她在汪嘉妤的眼中見過,也在金婷的眼中見過,甚至在那個單戀端木多年的風-塵女子的眼中也見過——那是端詳情敵的眼神!
“阿姨,好久不見!”夏夏走上前去,熱絡地和沈靜霞打招呼。夏夏打心眼裡對這個婦人懷有好感,不光是因爲她們在倫敦的那次傾談中推心置腹,更因爲沈靜霞到端木的婚禮上勇敢地戳穿金婷,真是幫了大忙,無論是夏夏還是端木,都欠了人家一份大大的人情。
“,你肚子那麼大了還堅持拍戲,真的很厲害!”沈靜霞上下打量着夏夏,笑着說道,“那位就是凱文·沃克吧?天啊!他本人比戲裡還帥!我可以向他求籤名、求合影嗎?他可是我的偶像!”影帝面前,50歲的老阿姨秒變小粉絲!
“當然可以,我等下就和他說。”夏夏痛快地答應了。
她們說的是漢語,凱文·沃克聽不懂,但他知道她們在談論他。他十分好奇地看着夏夏,她該如何把這場十分難演的戲演好?那女孩明明是她的情敵,但夏夏卻不能流露出敵意,還要表現出足夠的善意,畢竟那是個因爲愛上端木才身陷囹圄的女孩,她悲慘的過去就是最好的武器!
就在這時,夏夏笑靨如花地對易臻說:“,恭喜你好起來了!歡迎來探班!”
“姐姐,我們又見面了……”易臻垂下眼簾,苦笑僵在臉上,“我還記得你來醫院給我講過故事,那時候的我,真是太傻了……”
“沒有啊!”夏夏毫不猶豫地否認,她沒有想到,易臻還記得她發瘋時候的事情,“我們每個人都會有迷失的時候,重要的是我們終於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
“媽媽,我們是不是不應該打擾他們拍攝?”易臻拉了拉母親的衣袖,懂事地說。
“說的對,你們那麼辛苦地拍攝,我們不該打斷的。”沈靜霞抱歉地笑笑。
“沒事。”夏夏轉過身用英語徵求凱文·沃克的意見,“她們想和你合影,可以嗎?”
“沒問題。”凱文·沃克從來不會爲這種事矯情。
“是媽媽想合影,我不需要。”易臻淡定地擺了擺手。
“ok。”凱文·沃克粲然一笑。
端木用沈靜霞的手機幫忙拍好了照片,凱文·沃克還在沈靜霞遞來的本子上籤了名字,然後母女倆就告辭了。夏夏關切地問:“阿姨,,你們住在哪裡?”
“我們住在洛杉磯郊區的一家小旅館裡,換了好幾趟公交車才找到了這裡。”易臻低聲說道。
“清塵,這樣吧!我把她們送回去,然後重新安頓她們的住處。”端木自然希望她們母女倆能夠住得好一點,她們爲他而來,他要好好招待她們。
“先接到家裡好了,家裡有空餘的客房。
”夏夏給出了一個言不由衷的建議。
“也好,家裡方便些。”端木並沒有表示異議。
眼見着端木開車將母女倆送走,一直冷眼旁觀的小九表示了抗議:“夏夏,你這是引狼入室!”
“是嗎?”夏夏蹙緊了眉頭。
“是覺得,讓她們生活在她的眼皮底下,一切才比較容易掌控。不然一趟一趟往外跑,更讓人鬱悶。”凱文·沃克直接道破了夏夏的心思。
“你做我的新聞發言人好了。”夏夏無奈地看着他。
“我真擔心,等下我們回家的時候,已經被鳩佔鵲巢了!”鍾鈺鬱悶地嘆了口氣。
“,不要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你現在是個孕婦,不能讓自己心塞。”凱文·沃克給出了忠告,“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可以和我說。”
“你現在就是我的孃家人!”夏夏展顏一笑。
“什麼叫‘孃家人’?”這完全超出了凱文·沃克的認知範圍。
“我覺得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夏夏無比認真地說。
“我還覺得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婆呢!”凱文·沃克對於夏夏發給他的“好人卡”嗤之以鼻。
小九和鍾鈺頓時笑倒在沙發上,夏夏強忍着笑意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和說?”
“你得告訴,贖罪可以,不要把自己贖進去,更何況,這並不是他應該揹負的罪,那個罪人已經——噗——像個氣泡一樣炸裂了!”凱文·沃克口中的“罪人”是金婷。
“謝謝你,我會提醒他的。
”夏夏靜默地點了點頭。
凱文·沃克特意在這天傍晚提早結束了拍攝,爲的就是讓夏夏“早點回家控制局面”,夏夏對此十分感激。
令夏夏感到胸悶的是,晚上來片場接她們回家的竟然是紫宸,不是端木。鍾鈺一上車就開始盤問紫宸:“宸哥,那母女倆安頓好了嗎?”
“安頓好了。”紫宸點了點頭。
“端木老闆在幹嘛?”鍾鈺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