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一杯美酒。
時而沁人心脾,時而辛辣刺激。
齊玄宸深知自己已是一個醉酒之人,從見到寧薇那一刻起,他便義無反顧的淪陷了。
這個女子,讓他心動,讓他心痛。
他想要佔有她,呵護她,給她世上最好的東西,讓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爲此他願意付出一生。
他對她的愛無需理由,就像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引着他的心,她的喜怒哀樂,都與他密切相關。
“在想什麼?”
齊玄宸走近,他的音色低沉沙啞,望着寧薇的眼神裡有着難言的溫柔。
寧薇瞥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
齊玄宸倚靠在窗臺外邊,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寧薇,“今日皇祖母壽宴,你準備好了麼?”
寧薇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自在的乾咳了一聲。
“早已準備妥當,你趕緊回宮吧,這樣的日子你應該早些去纔是。”
說完寧薇轉過身,想要將窗戶關上。
齊玄宸哪裡肯作罷,他拉住寧薇一隻手,鑽進了屋裡。
在寧薇呆愣之際,突然攬上寧薇的腰肢,將她按進懷中,低頭在她額上霸道的印上一吻。
寧薇猝不及防的被他禁錮在懷中,男子身上的炙熱氣息將她迅速包圍。
心跳紊亂,一種不知名的感覺涌上寧薇的心頭,這是一種她前世今生從未有過的感覺,陌生,危險。
她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這一瞬,她想要逃走。
緊接着她感受到額上的溫軟,已經擡起了腳頓了頓,心突然安定了下來。
他的吻彷彿擁有安定她心神的魔力。
寧薇靠在齊玄宸懷中,聽到了他如戰鼓般雷鳴的心跳聲。
“寧六,你爲何這般矮?”爲緩解緊張,齊玄宸沒頭沒腦的嘟囔了一句。
“…”方纔的氣氛全數消弭,寧薇大力掙開齊玄宸的臂彎,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登徒子,趕緊給本小姐滾蛋!”
‘嘶 ̄’齊玄宸吃痛不已,被寧薇推到了窗口,無奈的出去了。
寧薇‘砰’的一聲關上窗戶。
旋即,腳一軟,她脫力的靠在窗邊,杏眸陷入了無神。
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對他動心了嗎?
……
太后壽宴上。
齊玄宸中途悄然離席而去,臨走時投給寧薇一個放心的眼神。
甯浩磊和寧薇端坐在靠近大門的最後一排。
要不是寧薇視力絕佳,甚至連太后和皇上的臉都無法看清。
方纔念禮單時,她也不曾聽到寧昌興的名字。
她知道,這肯定又是侯府搞的鬼,他們即便是失去了進宮賀壽的機會,想要插手禮部安排座位禮單之事,還是易如反掌。
寧薇嘴角劃出一絲冷笑。
就這麼怕我寧家露臉麼?恐怕不能讓你們如願了。
她巋然不動的坐着,面帶恰好好處的微笑,一點也沒有心急煩悶之態。
阮念青戴着面紗,坐在阮丞相的身後,聽着席上傳來的衆多聲音,煩悶的皺起了眉頭。
她執起手帕,輕柔的按了按額角。
“小姐,可是有何處不適麼?”身邊的丫鬟小聲的問道。
她的位置離太后很近,丫鬟一出聲,太后便聽見了。
太后轉過頭,瞧見是阮丞相獨女面露不適之色,自然而然要表示一些關心,以慰臣心。
“念青丫頭這是怎麼了?可是席上的菜色不合口味?”
阮念青連忙起身,恭敬的回道:“回太后娘娘,臣女無事,許是昨夜吹了些冷風,纔有些頭疼。”
說着,又揚起手中的帕子,再次按了按額角。
太后正欲再度開口,晃眼看見了她手中的帕子。
純白色繡着紅梅的帕子,看似平平無奇,此時去吸引住了太后的目光。
她盯着瞧了許久,出聲問道:“念青丫頭,你手中的帕子可是雙面繡?”
“回太后娘娘,正是雙面繡,太后娘娘慧眼。”阮念青低下頭,在面紗下露出微笑。
薇兒妹妹,這下你滿意了吧!
衆所周知,太后最是喜愛雙面繡,只是如今這門技藝失傳,哪怕她貴爲太后,也無處去尋。
衆人一聽到雙面繡的字眼,立刻安靜了下來,目光全部投向了阮念青。
太后眼中露出了欣喜之意,“你從何處尋來的雙面繡?”
“回太后娘娘,這方帕子是臣女閨中密友所贈。”
‘閨中密友’這四個字,再度引起了衆人側目。
簡直太稀奇了,這阮念青是個什麼性子,在場的沒有不清楚的,她連模樣都不曾給人看過,如今居然有了閨中密友,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知道太后喜愛雙面繡,阮念青也沒有再拐彎抹角,輕聲說道:“前幾日,臣女去寧府借書,薇兒妹妹恰巧在繡這條帕子,臣女喜愛這帕子上的紅梅,便厚着臉皮要來了。”
‘寧府’‘薇兒妹妹’,聽到這兩個信息,席間衆人的神情不一。
爲區分寧老侯爺的兩脈後人,京中之人默契的將夏老夫人那一脈稱爲侯府。
而錦州寧家一脈,便稱爲寧家。
至於寧薇的名字,他們以前不清楚,現在嘛,基本都清楚了,因爲寧家如今在京城的只有兩人。
狀元郎甯浩磊,寧家六小姐寧薇。
這個薇兒妹妹是誰,呼之欲出了。
四皇子妃寧沛容咬了咬脣,目光迅速掃了寧薇一眼。
寧薇正好也在看她,從她的目光中品出了很多情緒,輕視,厭棄,還有怒氣。
寧薇毫不在意的報以微笑。
不帶任何情緒。
“薇兒妹妹今日也在席上。”阮念青輕聲提醒太后。
“哦?在何處,上前來讓哀家瞧一瞧。”太后將目光投向席間…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