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偕老嚴綰覺得自己去想誰是奸細的問題,實在是太難爲她了。
儘管從理論上,鎖定了羅家薇,可是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她和平常有什麼不同。幸好這些事劉離接過去,黑鑽發佈會後,還有一些黑鑽的設計並不急,所以他有大把的時間來尋找投奔陸氏的那一位。
有時候,嚴綰會覺得,劉離是不是太閒了,所以才親自想把這位奸細抓出來?不過兩人對於設計的態度,倒是要謹慎了。
閆亦心報請董事會批准,請了a市最大的會計師事務所,進行年中的預審。
嚴綰雖然不是會計出身,也覺得奇怪:“年中報表,不是指半年度的報表嗎?現在六月份還沒結束呢,怎麼就請事務所來審計了?”
“所以叫預審啊....”閆亦心笑着在這文件上用鉛筆做着記號,“如果六月份報表出來了,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審計了、”
雖然進入全民電子時代,但這些手工作業,還是有着留存的必要。
“你是爲了徹查公司的財務把?”嚴綰想起他要接一位財務經理的事。
“對,這次是半年度報表審計和專題審計結合在一起的,正好我有一位校友,從華爾街回國,我們基本上已經談妥了。”
“哦,那就太好了,”嚴綰很爲他高興,“那就是說,財務方面你就可以理順了吧?”
“哪有這麼容易啊!不過飯要一口一口的吃,總會吃飽的。”閆亦心搖頭,“你和劉離對那個奸細查得怎麼樣了,要不要我派人幫你們查?”
“不是我和劉離,是劉離一個人查的!”嚴綰強調。“我不會查這個,反正劉離恨得牙齒正癢癢呢,什麼正經事也不幹了,就專門觀察我和他的幾個助理。真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會有那麼大的熱情,以前可是。。。一副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模樣的。”
閆亦心忍笑:‘這倒是可是理解的,要知道,劉離難得這麼正兒八經的幹一件事,偏偏還幹砸了,心裡不知道有多窩火呢!”
嚴綰啞然,但細想一下,閆亦心說的話,確實有那麼一點道理。這一次,劉離確實是大動肝火,一反之前的懶惰。
“反正,這些事我不會做的,那就讓劉離去做吧!”她甩了甩頭“不敢,最近你怎麼還是這麼忙?”
“哪有空的時候啊!”閆亦心長長地嘆了口氣。
“完不成董事會的任務就完不成唄,大不了就不當這個執行總裁。反正你什麼都能做,我們朝五晚九,也沒有什麼不好。”嚴綰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挽救閆氏是一個錯誤。
如果閆氏像她前世那樣倒臺的話,她不是可以和閆亦心雙宿雙飛了嗎?也不會有這樣完沒了的加班!
“那倒也是,大不了去碼頭當個搬運工,反正你的要求那麼小,只要吃飽穿暖就行了。”閆亦心故意沉默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說。
“你.......”嚴綰哭笑不得,“我是跟你說真的~”
“如果我不接受,就只能還給爺爺。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我不忍心。”閆亦心低聲說。
嚴綰沉默。
這個身份,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丟出去還得有人肯接受,當然她也不會甘心閆氏大權旁落的。
“我只是覺得你太累了,有點不值得.....";嚴綰咕噥。
“不會一直很忙的,放心吧,週末我會陪你度假。”閆亦心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一股親暱的氣氛,就出來了。
再談公事,好像就有點過於嚴肅。
所以,兩人就開始天南海北的閒聊了起來,從過去五千年,說到未來五十年,隨口胡扯,到最後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可是卻覺得很安寧。
她越做越近,最後把頭靠在他的肩頭。
說什麼已經不再重要,只是製造一點應和的聲音,就已經覺得有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溫馨。
電視的屏幕一如既往的黑着,即使新聞,他們也幾乎不從電視屏幕上得到消息,報紙和網頁,是便攜的通道。
嚴綰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兩隻手臂在他的腰惻合抱。
“還有兩年的時間,你一定要嫁給我,那塊綠寶石,你可以開始設計成戒指了。”閆亦心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纔再度開口。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等到嚴綰的回答。
側過頭,看到她閉着眼睛,呼吸平穩,竟然已經睡着了。
“越來越貪睡了....”閆亦心啞然,臉上露出了珍惜的神色。
“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也很累吧.....”
他把她抱了起來,嚴綰微微睜眸,看到他朦朧的臉,很快就不管不顧地繼續入睡了。
沙發上的文件還沒有看完,他捏熄了牀頭燈。繼續去看文件。
雖然嚴綰說的對,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但他還是希望能儘量多完成一些,董事會的人物下達得一年比一年重,其實他懂得閆老太爺的意思,不過是逼他主動放棄嚴綰。
“我怎麼會捨得呢?”沒有了紅顏,就算擁有萬里的錦繡江山,也只是一種空虛的生活罷了。”他自言自語地嘆息了一聲,又想到了父親和閆啓。
閆啓已經在雲南有小半年,中間曾經回來過一趟,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消息。
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的目光幽幽的落在半掩的房門上。
不管爲了什麼原因,放棄嚴綰,是他不能觸及的底線。
兩年時間,他一定會把戒指套在嚴綰的手指上。他低下頭,看着自己還沒有戴上訂婚標誌的手指,陷入了沉思。
嚴綰半夜醒來,一側身,發現身邊並沒有閆亦心的影子。房門的地上,瀉進了一縷燈光,帶着柔和的色彩。
她知道,閆亦心又在忙着那一堆所謂的報告和報表了。
小言裡那些總裁大人們,除了泡美女,似乎整天沒有什麼可幹,爲什麼輪到閆亦心,卻忙得幾乎連吸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呢?
她悄悄地掀被起身,探出頭,才發現閆亦心並不在書房,而是仍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手裡的一份文件。
眉毛微鎖,想必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