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系統媽媽突然出口阻止我。
我懵懵懂懂停在門檻裡面:“又咋了?你又要玩啥花活兒啊?!大媽!救人要緊啊!”
“本系統媽媽要將宿主變換回肉身狀態。”
系統媽媽一句話說出口,我身體瞬間恢復肉身狀態,並且變回到本來的模樣,致使我從空中掉落下去,雙腳踏在地面。
“真磨嘰!就你這樣的,你這輩子都找不着對象!”
我懶得和她計較這些,連忙跨過一尺高的門檻,跑到院子裡。
院子裡。
任老太爺狀態不再像之一般都機械化,連帶靈智也增長不少,現在至少有二十多歲普通人智商。
而原本在大門外等待的秋生魂魄,消失的無影無蹤。
任老太爺此時此刻四肢靈敏,眼神中充滿煞氣,只剩下的一顆獠牙略顯猙獰。雙手毫無禁錮可言的居然擺出詠春拳拳架子的手勢,似乎正在等待英叔主動出擊。
再看英叔右手單手持劍,左手持着一張黃色的鎮屍符,胸口處有個小型八卦鏡的吊墜。破破爛爛道袍已經被英叔脫下扔到一邊,背水一戰的態度呼之欲出。
兩者相對,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況且現在最爲主要的是,情急之下,英叔根本沒做出相應準備工作。比如墨斗線,雞血,黑狗血或者銅錢劍等等對於屍妖有較大殺傷力的法器。
系統媽媽擅自主張篡改劇本,其實從某種意義上是削弱英叔道行修爲的操作。
“師……師傅……”
文財軟弱無能倒在地上,打着寒顫。
“嘿嘿嘿……”
任老太爺莫名其妙笑了,配合他已經被打塌陷的鼻樑骨和頭骨,甚是滲人。
“妖孽!”
英叔運行道行修爲,聲若雷震的大喝一聲,隨即將鎮屍符貼在桃木劍上,再以劍指拂過劍身。強行給桃木劍開光過後,桃木劍閃爍着黃色的光芒。在特效加成之下,英叔方纔提劍而上,腳下步伐仍然是先天八卦罡步,不停變化位置,卻始終保持向前。
“太上先天!太上真傳!吾飛罡步!永保平安!萬神護我!萬神助我!急急如律令!”
英叔腳下罡步踏到正東震三宮時候,腳尖跺地直接飛身而起,在空中極速念出咒語。手中桃木劍劍尖朝下,落到地面之時剛好刺向任老太爺的頭顱。
當然,任老太爺絕對不會受英叔擺佈。
只見任老太爺腳下踏着與英叔師出同門的步伐,只不過略顯生疏。雙手掐成兩指道印,身體皮膚竟然用屍氣凝聚成一身黑色的薄膜,似乎擁有強大的防禦能力。
這一點是屍妖最強大的特點。
他可以記住自己吞噬掉魂魄的記憶,所以他擁有秋生前所有的手段,自然包括英叔傳授給秋生的道術。
任老太爺腳下步伐踏到正西兌三宮,橫躍到與英叔平齊的位置,雙手道印架住英叔的桃木劍。
“嘭!”
兩者同一時間擡腳,雙腳對碰。
英叔身體可以算是相當強悍,與屍妖硬碰硬沒落了下風,反而穩穩的略勝一籌。
一腳過後,兩者分開,同一時間落回地面。
英叔擡起左手,用牙齒咬破中指和食指,用兩根手指的血在額頭畫上一條豎線。緊接着英叔臨危不亂,用桃木劍直指蒼天,中氣十足鏗鏘有力的唸咒:“天帝釋章,佩帶天罡!五方兇惡之鬼,何不消亡!飛光一吸,萬鬼伏藏!天罡大聖,殺入鬼心,奉吾行急急如律令!”
“嗡!”
英叔雙眼一睜一閉之間似有天運道氣閃過,不怒自威的表情非常堅決,嘴角不自然溢出的鮮血,宛如在預示着他正在使用危害自身壽命的殺手鐗。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
英叔仗劍而行,腳下沒有任何多餘步伐,橫衝直撞到任老太爺身邊。先是一個膝撞懟到任老太爺腹部,隨後抓住任老太爺頭髮,硬生生給任老太爺拽低了頭。
桃木劍斬在任老太爺脖子。
“咔嚓!”
桃木劍折了……
任老太爺吃痛回身,搖頭晃腦掙扎起身,只留給英叔一手頭髮。絕對自信的面門大開,雙手分開呈一條直線,隨即迅速合實,想要一招夾斷英叔脖子。
“唵吽吽!”
英叔留有後手,嘴中早就準備好的一口鮮血,吐到任老太爺的臉上,彎腰側身躲過一擊。又將折斷桃木劍扎進任老太爺右腿,撒手撤退的也不顧傷勢,念出咒語:“衆生多結冤,冤深難解結。一世結成冤,三世報不歇。我今傳妙法,解除諸冤業聞誦志心聽,冤家自散滅!”
桃木劍本就鎮災辟邪的用處。
再加上英叔使用的方法本就不是用來攻擊的,而是通過桃木劍來消解屍妖體內的屍氣,怨氣,煞氣等等。
就像電影裡說的,屍體屍變是因爲喉嚨裡有一口氣出不來。屍變之後這一口氣就會變成屍氣,只要把屍氣給打散或者吸出,殭屍就自發崩潰了。
該說不說,英叔確實有膽有謀。
要是換成一般的殭屍,現在骨灰都可以裝進小盒了。
可惜任老太爺不是一般殭屍,先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吸收至今的血脈。又是在深山老林中修得靈性,脫變成最初始的屍妖。後是吞噬秋生的魂魄,徹底從天怒人怨的地界走出一條慷慨大道。
如果讓他修煉下去,既不是屍,也不是鬼,是妖!
一口屍氣對現在的任老太爺來說,已經不是很重要。但是桃木劍蘊含的正氣,讓他倍感壓力。
桃木劍如同釘死在他腿骨裡一般。
想拔又無法拔出來。
任老太爺明白,殺了英叔,這把劍就會失去作用。隨即摒棄桃木劍傳來讓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錯覺,轉身撲向剛要起身的英叔。
說時遲!那是快!
英叔把八卦鏡吊墜塞進口中,而後一腳向右踹開他那還在愣神到不知所措的二徒弟,自己回過神來往左一躲,兩人堪堪躲過一劫。
“殺了你……殺了你……”
任老太爺成功撲進用來養馬的窩棚裡,吃了一嘴的黃色雜草,在情急暴怒之下口吐人言。
“嘭!”
沒等英叔喘口氣使用催動八卦鏡吊墜的手印呢!任老太爺就好像永遠賊心不死的胡漢三,鐵到不再鐵的用腦袋瓜撞碎窩棚蓋,闖回到英叔面前。
大腿插着的桃木劍是如此額外引人注目。
英叔見沒有時間給自己做準備,索性玩起髒三路的招式。挺直兩根手指插向任老太爺死不瞑目的雙眼。
“吼吼吼!”
任老太爺簡單粗暴扒拉開英叔胳膊,用僅剩一顆獠牙的嘴,對準方向咬向英叔的脖子。
英叔豈能沒有對策?
只見英叔下盤穩紮穩打,小腿微微向前邁進一步,讓身體測斜到正好肩膀頂住任老太爺下頜。雙手猶如蛟龍出海似的鉗抱住其後脖頸,一腳踹在桃木劍劍柄,讓任老太爺暫時失去知覺和反抗能力。再用盡渾身力氣把任老太爺抱摔的腦袋先着地,令人心裡發寒的咔嚓一聲,絕對是骨頭斷裂。
英叔往後退兩步,吐出沾染血沫和口水的八卦鏡吊墜,以左手劍指夾住八卦鏡吊墜。緊貼在任老太爺鼻子下面的人中穴。在用食指有規律有節奏可尋的敲擊八卦鏡吊墜正面,口中唸唸有詞,像是在召喚什麼東西似的。
“哼……”
在英叔一套操作之下,任老太爺躺在地面居然面容頗爲安詳的呼呼大睡,睡着睡着,還特麼泛起洋溢的微笑。
沃特發!?
這是什麼鬼!?他都快死了,咋還笑上了呢?!
我屬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前這個局勢,明明是英叔妥妥當當的乾死任老太爺啊!哪裡用得上我插手?
等等……英叔這做法的意思是要把秋生魂魄從任老太爺身體裡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