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表面意思沒有相,也就是沒有長相。
這最早是道教的詞彙,後來佛教也有同樣的說法去與“有相”相對。而相在佛教中總共分爲十種,分別是色相、聲相、香相、味相、觸相、生住壞相、男相、女相。
亦有說法爲“無相”乃大乘佛法。所見之人,所見之事,所見之物,不見十相從而窺得本心。
但是,這無相蟲雖然與佛教搭邊,但是按照系統媽媽在我觸碰新NPC時給出的說法來看,這個無相蟲誕生在天地的概念則是需要一個對信仰感恩戴德到極致在天地尋找出路的人對蒼天一次又一次祈禱無果後,心理畸形纔會隨之伴生這麼個物件。無相蟲本身可以吸收各種物種的氣運,再用這氣運來反哺尋找宗教出路的人,從而藉助氣運來將教派言傳下去。
也就是能爲某個宗教“天降猛男”拯救宗教。
又因爲伴生條件極爲苛刻,再加上即使吸收再多的氣運,在大時代的鐵蹄下一切都是枉然。
匈疾臨死前,心死了。
也就這時候,無相蟲有了私心,他不想跟着匈疾一起涼涼,便想方設法蠱惑住邪惡精靈,想操控利用邪惡精靈完成自己的願望。
比如說,自創一派。
而且無相蟲想要生長,不僅需要吸收氣運,還要吸收衆生負面情緒和慾望。等吸收足夠多,無相變有相,就是五相蟲大乘之日,方可降臨人間。
地洞所有的佈局,全是五相蟲爲之。
邪惡精靈只不過是他操控下的一個傀儡,多他少他也無妨,現在死了不會覺得惋惜,死了就死了唄。
眼前這個五相蟲道行修爲沒有高到離譜,因爲除去吸收一幫野仙氣運和幾個陰差慾望之外,壓根沒有給他接觸外界的機會,哪怕現在有了,還遇上我們了。他千算萬算怎麼都想不到,我身上有個識別他身份的系統媽媽!
“哪又怎麼樣?”
無相蟲頂着匈疾的臉皮,很是瘋癲:“這個糟老頭臨死之前還把兜裡唯一的一塊乾糧給了路邊乞討的小姑娘。他自己都混到好幾天沒吃飯了,還想着佈施他人!難道他就不知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嗎?!”
“他死了,我就替他揭開他僞善的面具。讓他看看應該怎麼面對這些已經沒了本心的人類!”
他情緒很激動,卻能從他語氣中聽出他在替匈疾覺得不值,從西南走到關外的千山萬水,沒人相信他,沒人幫助他,他只是爲了完成自己心中的理想,在這種情況下仍然不忘要固守本心,最後被活活餓死。
值嗎?!
這麼死了真的值嗎?!
會有人記住他嗎?
他會在教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嗎?
沒有,什麼都特麼的沒有。
他死了,躺在地上蜷曲身體,捂住肚子,餓死了。
“那咱倆應該是站在對立面了。”
我很敬佩匈疾,如果換做我去幹這些事,那我肯定不能幹,誰傻啊?沒有任何利益可謀,還得付出生命。
到是眼前這個無相蟲立場很乾脆。
人家就是要毀滅世界,就是要吸收衆生氣運和慾望。
那我指定得乾死他。
不完全是爲了我,也爲了躺在地上道基盡毀的猴咂。
“爲什麼非要站在對立面呢?”
無相蟲仍然想着試圖說服我:“我在那個陰差的記憶裡看到了,你是執嗔王,你被地府十殿閻羅羣起而攻之,後來含冤而死。難道你不想報仇嗎?和我一起,我把我能吸收的氣運和慾望全部給你,到時候不管是天上的神仙還是地下的神仙都不是咱們的對手,不就能完成你的宏願了嗎?!不就能完成咱們想完成的東西了嗎?!”
“誰告訴你,我是執嗔王的?”
我擡頭笑了笑:“我可正經跟地府沒啥深仇大恨,而且我現在是地府的陽司,專門過來調查你的。”
“執嗔王,你裝下去有意思嗎?!”
“去你媽的!老子名叫趙青燚!”
我破口大罵,機智果斷雙擊太陽穴召喚鬼王面具,釋放套裝組合技能:“你們看我像不像鬼啊!?”
“你……”
無相蟲嘴角抽搐兩下,陷入眩暈狀態。
“叮!”
系統提示音響起。
系統媽媽不甘寂寞:“恭喜宿主成功恐嚇到無相蟲,恐懼值+1000!同時觸發眩暈效果,但是本系統媽媽在此提示宿主對敵一定要小心謹慎。”
恐懼值丸子對無相蟲傷害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我連忙收起匕首,從空間揹包裡掏出關公刀,飛起來一刀斬向無相蟲的腦袋,欲取其頭顱當做實驗品。
“咔嚓!”
無相蟲成功被我梟首,人頭滾滾落地。
然而蟲子組裝的肉身沒有倒地,另一頭沒有五官的頭顱瞬間漂浮在匈疾頭顱被砍斷的傷口處,重新爲身體裝上一顆真正合適的頭顱。
“嘎巴……嘎巴……”
無相蟲活動活動脖子,沒有五官的臉在此刻怪誕無比。明明沒眼睛,卻給我一種他始終都在盯着我的感覺,明明沒嘴巴,我耳邊卻聽到他貼在我耳邊竊竊私語,說着可以蠱惑我心靈的話。
鬼王面具不再提供恐懼值,失去作用。
此刻證明鬼王三件套不論那個技能都對他沒有用處,估計網抑雲麥克風和陰謠吉他亦是如此。
怎麼辦?!
我收回無用的關公刀,從空間揹包分別掏出南部十四和之前在追殺遊戲中殺死鬼怪獲得的法劍。
“嘭!”
我連續扣動五次扳機,槍響一聲。
子彈穿透他肩胛骨,只是讓他往後趔趄一下,留下個不會出血的洞洞,並不足以殺死他。
我連開十二槍,響四槍,讓他一時間無法靠近我。
緊接着我向後撤退,把南部十四插進褲腰帶,左手掌心握住法劍劍鋒,用力一劃讓劍鋒沾滿掌心血。隨後用食指沾着掌心血在劍鋒畫簡易開天門符,再結道指擦拭血跡覆蓋整個劍鋒,喝出口訣:“吾將祖師令,急往蓬萊境,急如蓬萊仙,火速到壇前,徜或遲延,有違上帝,唵哈哪咆咒!”
陰差氣息夾雜後天濁氣如同給法劍開光,整個法劍劍鋒呈現出黑白兩色相間氣體。
術有專攻。
我本來就不是打戰士流的,並且沒學過任何武藝,純靠早些年街頭鬥毆積攢下來的掐架經驗,完全野路子出身。仰仗系統媽媽強化過的身體素質和頸椎運轉到極致的陰差氣息,我提劍而上,把劍當做西瓜刀使,像是切西瓜似的一劍斬向無相蟲右邊鎖骨位置。
“嘎嘣!”
法劍成功鑲嵌在無相蟲鎖骨位置。
但是充當他身體結構的蟲子猛然一夾緊,讓我一時間無法抽出法劍,卡在他鎖骨位置。
“破!”
我左手結成劍指拍在劍柄。
開光纔有的特效瞬間炸碎七八隻蟲子。
可惜杯水車薪,死了的蟲子瞬間被其他蟲子吞噬,更大的蟲子又快速繼續夾住我的劍鋒。
完咯,又完咯。
我拼命反抗在左手搓出個恐懼值丸子,扣在他胸口,胸口炸裂出個一釐米小坑,不到半秒復原。
你大爺啊!
真就打不死唄?!
我鬆開握住劍柄的右手,在他沒有回擊的情況下,撕碎右手衣袖,將麒麟臂紋身露出。這麒麟臂整體是用墨綠色魂毒紋的麒麟圖案,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牛尾的麒麟刻畫有模有樣,與書中所記載無異,卻實實在在沒啥福相,有點窮兇極惡的意思,偏醜又很是抽象。
運轉之前日子吸收的魂毒。
我整個右胳膊從手指甲到腋下變成墨綠色,搓出來的一秒鐘恐懼值丸子也從黑色轉變成墨綠色。
魂毒悄然流入恐懼值丸子。
正當我要把魂毒丸子拍向無相蟲的時候,無相蟲原本沒有五官的臉龐竟然開始演變出五官。
這……這長相!?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