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瞅了一眼快要生蛆的飯菜,屬實犯膈應,索性回答:“不吃了,反正也不餓,我還有點事兒,一會就得走,以後咱再相聚,反正咱哥們緣分深。”
“回頭我給你找個清潔工,把你家收拾收拾,這飯菜你也就別吃了,都餿了,晚上叫個外賣吧。”
於香肉絲親切的揉搓鄭傻子腦袋,輕聲細語的囑咐着,生怕鄭傻子吃壞肚子。
“嘿嘿嘿……我聽肉絲的。”
鄭傻子到是很聽於香肉絲的話,憨厚咧嘴繼續傻笑,撩起毛衣擦擦額頭的汗水,似乎只是簡單感覺到身體變舒服不少,並沒有察覺到其他東西。
也是,一個傻子肯定不會覺得什麼。
而我這個不是傻子的傻子,卻有一堆問題躲藏在肚子裡,現在懷疑鄭傻子可能是因爲上輩子和上上輩子造孽造的太多,所以人神共憤,導致他這輩子成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傻子,身後還有幾個業障靈想要接着懲罰他。
而且那個最後才含恨而走的女鬼,怎麼瞅怎麼和其他業障靈不對路子,似乎並不是衝着報仇來的。
難道說……是前幾世鄭傻子的愛人,因爲他沒有進入輪迴,而是選擇守護在鄭傻子身邊,成全他的一切。
那我不就成棒打鴛鴦的反派角色了嘛!
可是仔細想想又不對啊!女鬼的小眼神似乎也帶着殺念,會不會是與其他業障靈,報仇的路子不同?
唉!
反正嚇都嚇走了,管人家的瓜葛幹啥。
我只要抽菸,腦海裡的思路指定開花,會往各種方向進行臆想,加強爲人處世的角度分析。也是因爲系統媽媽的存在,所發佈的任務太過詭異,不多尋思尋思,都不知道她的任務會往何方發展。
主要現在不慌的原因,是系統媽媽並沒有觸發什麼任務。那就說明,我辦實事就走,沒有任何毛病,更不會出現扣除陽壽等刁鑽條件。
況且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傻子,死不死跟我有啥關係,要是他把他來錢的道告訴我,咱還能商量商量。
“肉絲,這也沒啥事了,你開車把我送回家吧。”
我找到桌子上的菸灰缸,掐滅剩半截的香菸,邁着步伐走到樓梯口後回頭冷淡的說了一句。
“好勒,炮哥!”
於香肉絲放下鄭傻子,欠欠的追上我,跟我一起往樓下走,找到了他的甲殼蟲。
上了車,誰都沒說話。
我抑鬱的透過車窗望着風景,沉默許久後,緩緩開口:“下不爲例,再有一次,我整死你!”
實在不敢想象,陰差氣息如果沒對業障靈產生作用的話,會是怎樣的場景,畢竟我最煩的就是麻煩。
“知道了……哥。”
於香肉絲想開口解釋,卻看到我始終沒有把眼神放在他身上,所以默默將腦袋裡組成的語言放回肚子。
“還有……”
我突然拍了拍他肩膀:“你看昂,我幫你辦事了,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飯。你看你都把我惹生氣,你是不是得請我吃一頓燒烤,燒烤必須吃十個大腰子,必須要烤血次呼啦的那種,我口重,別的不吃。”
“咋滴?你有對象了啊?往死吃腰子啊!”
於香肉絲見我主動開玩笑打破尷尬的氛圍,於是笑着問隱私問題,好進行更深入的瞭解。
“沒有對象,啥家庭有對象啊!”
我按下車窗,點燃一根菸,略微有些憂傷加羞澀,不好意思的回答。
“哥!你看我行不?我老稀罕你了。”
於香肉絲趁等紅燈的功夫,伸手來回撫摸我的大腿,甚至把手停留在褲襠旁邊三秒鐘,蠢蠢欲動的眼神和曖昧的嗓音,頓時讓我有點想吐。
“那咱倆今天晚上,入家賓館對一次話啊?”
我嘿嘿邪笑着,攥着他纖細的手掌,挑逗着他故作淡定的情緒,默默激發系統媽媽所賞賜下來的魅力。
“哥,我痔瘡剛好,不想再犯了,疼!”
於香肉絲萬萬沒想到我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操作,急衝衝的抽回手掌,緊握方向盤,身體輕微顫抖,象徵這他有點心煩意亂,說不定是小鹿砰砰亂撞。
“現在幾點了啊?我現在就想吃大腰子了。”
我放過了他,點燃一根香菸,無所事事的在車裡抽着煙,掏出手機,給老姐發送企鵝信,說今天晚上不用準備我的飯了,有人請客。
“下午四點了,你真想吃了的話,我就往路南燒烤一條街那邊開了,那邊店門多,花活也多。”
於香肉絲明顯比我這個以前一心想着忽悠人掙錢的悶炮子強多了,知道哪裡有適合吃喝玩樂的地方。
“那行,走吧。我對路南還真不熟,主要活動區域就在路北,你像鬆西的千達廣場,我就去過兩次。還沒敢消費,看着標籤價格,心裡頭就開始打怵,真是窮怕了。”
我目視前方道路,驀然感慨着從前的種種遭遇,這些經驗與教訓,成功讓我成爲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錢掙再多,也不敢瀟灑的消費。
“以後我請你吃,你想吃了我就請你。”
於香肉絲似乎是聽懂我說話語氣中潛藏的情緒,所以非常大方的安慰我。
“得嘞!以後我就吃大戶。”
我開心跟一個孩子似的,就差張牙舞爪表示自己的興奮,眉眼間盡是歡喜。
“必須的,我也想被當作大戶吃呢!”
於香肉絲髮自內心的笑了,可能從這一刻開始,他才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而不是需要吹捧的陰差大人。
可系統媽媽給他的定位,仍舊是狗腿子。
我閉眼睛翻了翻系統界面,發現沒有什麼改變,索性按上窗戶,靠着眯了一會。
一晃時間來到晚上八點。
我在飯店吃了十串五分熟的大腰子,喝了八瓶冰鎮大綠棒子,等於香肉絲結完賬,摟着他的脖子晃晃悠悠走出飯店。他要開車,所以滴酒未沾。
“嗝~”
我張嘴衝於香肉絲的鼻子打個味道“清新”的酒嗝,隨後揉了揉肚子:“找個衚衕,我要噓噓一下。”
“在飯店裡你咋不噓噓呢?”
於香肉絲多多少少有點不耐煩,他也是頭一次見到喝完酒之後逼逼叨,吹牛逼止不住的酒鬼醉漢。
“那喝點酒,不在衚衕裡噓噓一下,還叫喝酒嗎?”
我繞有道理的挑個飛眼,迷糊的瞪大眼睛,找到一個形似衚衕的漆黑街道,邁着外八字,領於香肉絲衝衚衕裡走去,走到衚衕口,我就解褲腰帶。
“噓~噓~噓~”
我噘嘴浪蕩不羈的對傢伙事兒吹口哨,喝酒走腎,尿特別多,尿足足一分鐘,還沒出現酣暢淋漓的感覺。
“哥,你可真JB能尿尿。”
於香肉絲在旁邊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不停在四周來回打亮,尿尿之前我跟他說,沒有亮我尿不舒服。
“我以前也是一泡尿能呲滅太陽的主兒!”
我大聲朗朗的吹牛逼,發泄心中鬱悶的亢奮勁,只有酒精才能麻痹心頭來自系統媽媽的緊張壓迫感。
“哥,你看這是啥?”
於香肉絲的語氣似乎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啊?啥啊?”
我醉醺醺的抖摟兩下,繳械投降的轉身看到毛腰正在地上撿東西的於香肉絲:“你可別瞎撿東西,這荒郊野嶺的,撿着啥不乾不淨的東西,那可就壞菜了。”
“哥,這咋有個紅包呢?”
我說話爲時已晚,於香肉絲好奇心極重的撿起地上一個寫着福字的紅包,接着作死慾望愈演愈烈,當場拆開紅包,掏出裡面儲存着的紙幣,又拿手電筒照了過去,看清真容:“哎呦我去!這紅包裡咋有天地銀行的錢呢?這還印着玉皇大帝的頭像呢!”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