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完這封信內容,久久不能言語。
這字體和系統媽媽給予我的任務線索是一樣的,說明他在經過痛苦掙扎後才下定的主意。
又是一個想死的……而且從這封信內容來看,彼岸花傳播源頭不是他,另有其人,並且還是個強大組織。
在這個組織裡他都排不上號。
更加惹人心煩的是,這個組織的東西應該是很偏激的那種,有點類似陽間恐b份子。
他還說我身邊人有叛徒!
是想擾亂我的心智嗎?我身邊人怎麼可能有叛徒?因爲啥背叛我啊?我有啥值得好背叛的嗎?
真是狗拿耗子,亂扯!
又提到了執嗔王的理想……這理想確實很偉大,同時能代表地府裡頭並不只有鬼魂一種生物存在。
妖獸也是其中一份子。
搞不好妖獸和鬼魂是有世仇的。
尼瑪啊!有點亂套啊有木有?!
不過執嗔王理想是對的,殺戮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殺戮只能迎接更激烈的抗爭。
永不停歇的抗爭。
我把信紙摺疊好放進空間揹包,隨後拉開抽屜找到他交代的小袋子。解開小袋子,裡頭果真有十二顆彼岸花種子……如果把彼岸花種植到開花結果,那就是救命良藥,現在在我手中相當於有三十具肉身。
“有朝一日總會用到你的。”
我把褲兜裡的十七顆種子和事先放在空間揹包裡的一顆種子悉數放進口袋,再把口袋往空間揹包一扔。
反正放在空間揹包裡的東西又不會腐爛。
該殺的東西殺了,該拿的東西拿了。
我想我該離開這裡。
“三兩!”
我邁步走出聻監獄,找到等待在走廊外的三兩,騎到他背上,輕輕撫摸他幾根呆毛:“跟我一起走吧,我帶你重見光明,然後我當鹹魚,你當鹹狐狸。”
“嚶嚶嚶!”
三兩喜悅的揚起大狐狸頭,帶我揚帆起航往百鬼墳外飛去。
“叮!”
路途中,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系統媽媽今天瘋狂爲我着想:“宿主需要把妖狐三兩收爲鬼寵嗎?這樣就可以帶他在陽間隨意出入了。”
“暫時不需要。”
我搖搖頭謝絕系統媽媽好意。
畢竟三兩是被執嗔王給忽悠了才認爲我是他王上,說不定哪天智商重新佔領高地,欲加害於我,終究是個隱患。但是這隻大胖狐狸確實是個很好的坐騎,坐在他背上毛茸茸的一點都不硌屁股,這讓我誕生惻隱之心:“系統媽媽,你看你能不能把他變小一點。然後等我有需要的時候再把他變大,這樣我騎着他出門也能滿足我的裝逼欲了。”
“很簡單,可以幫助宿主完成。”
系統媽媽直接同意,在我腦海中閃現出一道類似遙控器開關的影像。我想到它,便會出現。系統媽媽爲我解釋道:“宿主可以通過意念控制遙控器來改變妖狐三兩的大小,這樣也算是出門裝逼必備的功能了。”
“厲害了!我的媽!”
無所不能系統媽媽終於在今天無所不能。
擋住上斜坡的迷霧消失,三兩輕輕鬆鬆飛過斜坡來到我當初進入百鬼墳的壁畫走廊。
出口走廊依然很窄,很難容三兩行駛。
三兩在此刻彰顯強悍身體素質和頭鐵程度,用腦袋瓜一頓瞎拱,灰頭土臉硬生生拱出一條自己可以穿行而過的道路,並且一個勁嚶嚶嚶向我邀功。
“三兩,慢點。”
他一拱也給我整的滿臉灰,渾身土。
等一人一狐成功走出百鬼墳的時候,從遠處瞅跟一個野人帶着一個土狐狸似的。
明明魅魑沒把我逼得外形狼狽。
到是三兩成功把我瀟灑造型給毀了!
等回家一定要先餓他三頓,給他減減膘。
在月光下,我讓三兩停駐在百鬼墳前,恍然如夢再回首看着百鬼墳。我一根手指和令魅嶒屍首會永遠埋葬在這裡,以後不會有人記住這裡曾經發生的故事。
我卸下所有裝備,注目片刻,難以忘懷。
“周叔你看!哎呦臥槽!那是啥玩意從這土丘子裡爬出來了啊!?這荒郊野嶺都是大野地的!不能有狼吧!”
“哎呀我的媽啊!一道你都跟我墨跡十來遍了!放在八十年代你說有狼,我還能信!現在都啥年代了?有隻狐狸那都是萬分之一的概率了!還有啊!你說你都修上仙了,膽子咋還跟黃豆大小似的呢!?老一驚一乍的幹啥!?”
“哎呦臥槽!那好像真是狐狸!這麼胖的大狐狸!”
“哎呦臥槽!還真是狐狸啊!那狐狸背上是不是還坐個人?!你說咱倆是不是碰上山神了!?”
“不信謠不傳謠,找我燚哥要緊!”
“對對對!這小子是生是死咱還不知道呢!”
一老一少兩道吵吵鬧鬧熟悉的聲音打擾我憂鬱感傷懷念情緒,索性回頭一看,看見老周左手如同提溜雞似的提溜一個光頭男子。看見在月光照射下方胖子煞白的大臉兒和逼逼叨一路嘴邊泛起的白沫子。
冒虎氣二人組近在咫尺。
我看見自己爲數不多的親人,怔怔出神,磕磕巴巴不知所云:“三兩!又是兩個大活人!吃了他們!”
“嚶嚶嚶!”
三兩相當聽話,形如老虎一般餓虎撲食。
“大狐狸吃人了啊!這山神絕對不是好山神!”
“我咋瞅騎狐狸那小子有點眼熟呢?!”
“你那喝完酒三米之內人畜不分的眼睛,可別瞎JB看了!一會再給看成我大姨咋整?!”
“你咋跟你叔說話呢?你叔我是不是好久沒扇你小嘴巴巴了!?一天天都敢跟我賽臉了!”
“我媳婦牛逼!我怕誰?!”
“行!這話讓你說的!今個我高低用皮帶給你過過年!”
“老周趁月黑風高~殺人滅口啦~”
倆人唱雙簧絕對是行業內頂樑好手兒,旁人都不用多說啥挑事兒話,倆人噼裡啪啦幹起來了。
給三兩整的相當傻眼。
別看老周長得瘦小跟個猴兒似的,但是架不住人家力氣大會使陰招啊!一個腳絆給方胖子撂倒在地,隨後慘無人道抽出七匹狼褲腰帶一頓鞭打方胖子。
“哎!你倆別打了!”
我原本以爲我活着出來他們應該感到高興,萬萬沒想到是我再擔心一會他倆搞出人命。
“燚哥!”
“大兒咂!”
兩人見我翻身下狐,連忙停止撕扯,滿身是土藉着月光打量我身體。主要是老週一個烏龍抓雞手向我胯部掏來,並且感慨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傳宗接代的寶貝也沒丟了,那就比啥都強了!”
“燚哥……你的手……”
方胖子可比老周眼尖多了,再加上我沒有刻意隱藏手掌斷口,便讓他看個清楚。
“傷是沒咋受。”
我從老周褲兜裡摸索出煙盒,點燃一根叼在嘴中,老神在在無所謂說道:“就是沒了一根手指頭。”
老周見我抽菸苦笑眼睛都不眨,最後只能長嘆着用那種我從未擁有過的父愛表達方式來安慰我:“沒了就沒了吧……人活着回來就比啥都強……就是我答應我大閨女把你完好無損的帶回來……這下我怕是要食言了。”
“沒事沒事,你大兒咂可牛逼了!這地洞裡有有個三頭六臂,張牙舞爪,呲嘴獠牙,手持九齒釘耙和定海神針,堪比齊天大聖的妖怪都被我給乾死了!我爲陽間利了一次大功,我拯救了無數黎明百姓!結果我就只是沒了一根手指頭啦~真沒啥事!”
“你倆看!我還特麼神奇的撿到一隻狐狸!這老大的狐狸你倆見着過嗎?不是我吹牛逼!這大胖狐狸祖上是能跟青丘山九尾妖狐掛上號的!是認鐵剎山黑媽媽當過二姨奶滴!我跟你們講!這以後就是爺們兒我的坐騎了!”
我不想就這個問題往下聊,隨便扯兩個犢子糊弄過去,又把目光放到耀眼的大光頭上:“這是個什麼玩意啊!?你倆帶着他嘎哈啊!?”
“這就是那個羅大仙,他沒打我過我倆,就被我倆抓起來了,然後讓他領道來找你。”
方胖子從我手中搶過煙盒,點燃一根菸陪同我鬱悶抽起來,順帶手問道:“這個羅大仙怎麼處理?”
“殺了吧,留着也沒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