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身形沒有動,只是輕飄飄的伸出右手,這力道看似沒有吃飯一樣。
不過他的手掌接觸到對方拳頭的時候,韓天的氣息稍微變化了一些,眉頭只是微微一皺,就抵擋住了對方有些勢不可擋的力道。
他憑藉着肉身,沒有使用武極,就抵擋住了對方剛猛的霸王拳!
而他本人,連步子都沒有退一步,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樣,巋然不動。
“什麼?這怎麼可能?”都知道施展武技能夠發出近乎三倍的力量,但是爲什麼這霸王拳打到韓天身上像是老太太撓癢癢一樣,毫無力量可言?
“難道是範哲的這一招武技失誤了?他並沒有發揮出武技的力量?”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把原因歸結到場上選手的身上。
“不,範哲這一招霸王拳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但是他依然沒有破了韓天的肉體防禦,這人才十天不見,實力怎麼能夠提升了這麼多?難道他之前就一直在隱藏實力?”韓天在之前的友誼賽中的表現,朱永隆再清楚不過,所以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人爲何實力變得如此強橫,竟然能夠以肉體硬抗武技。
所以他只能強行以隱藏實力作爲解釋了,否則他實在想不出任何原因。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雲蕭的功勞,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一切都是他阻止不了的。
場上的範哲一招霸王拳被對方直接以肉身抵擋,別的先不說,這般氣魄就完全不同,強烈的挫敗感一下子就充斥了他整個身體,令他有些心灰意冷。
最強的殺招都被對方隨意的擋住,他還有什麼手段能夠跟對手周旋呢?
答案是沒有。
沒有了大招,也沒有了戰意,此戰輸贏立判。
“第二場比賽,靜海高中韓天勝!”
“韓天!”“韓天!”“韓天!”
一場大勝過後,自然有着全部靜海高中學生的喝彩,本來韓天的知名度就極高,這時他以肉身擋武技的英姿,更是映在了無數人的腦海裡。
第三場是金陵高中對戰海州高中,金陵武道隊的李彥吉以碾壓的姿態戰勝了對手,爲金陵一方找回了一些場子,給這個氣氛有些沉重的團隊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不過雖然勝了一場,但是金陵一方一共出戰四場,一勝兩負一平,朱永隆的老臉憋得通紅,臉上的褶子堆在一塊,都快抽抽成核桃了。
還沒有到八強賽,人員就所剩無幾了,這對於金陵這個幾屆蟬聯冠軍的高校,自然是極難接受的。
以至於這一場雖然勝了,但是李彥吉回到金陵一邊之後,都沒有得到太多的喝彩,整個武道隊都處於沉重的氣氛當中。
上午的比賽已經接近尾聲,大家看了看大屏幕上的對戰表,所有外市的高校都沉默了,此時的靜海已經有些勢不可擋了,三場比賽兩勝一平,那場僅有的平局還是靜海高中武道隊一名不起眼的隊員,對戰金陵高中武道隊實力第二的莫軒......
這戰績,已經碾壓金陵一方了,就更不用說其他高校了。
金陵高中自然憤憤不平,賭約在先,現在對手已經領先於他們,這讓他們怎麼能夠平心靜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作爲金陵高中武道隊的領隊,朱永隆不能看着隊員處於易怒的心態之中,他跟隊員們說了什麼安撫的話,一時間讓他們鎮定下來,彷彿重拾了信心一樣。
“下面是今天上午的最後一場比賽,也是萬衆矚目的一場,由靜海高中的鄧修文,對戰金陵高中的易星辰,現在開始!”
裁判剛剛下令,雙方的後援團就開始了加油助威,他們都知道這場比賽對於雙方的重要性。
“易隊長加油,幹他丫的!”
“不用過於留手,用七分力就好,告訴他們什麼叫做真正的實力!”
“我看對付這個小嘍囉,什麼牛逼的武技也完全用不着出手,隨手教訓教訓也就是了,給他們東道主留點面子!”
這些嘲諷的話,別說靜海高中了,就連其他高校都是有些聽不下去了。
什麼叫做不用過於留手、只用七分力?
什麼叫做不用使用牛逼的武技,你這不是赤果果的說你們隱藏着大招麼?
還有什麼叫給人家東道主留點面子?從之前的賭約,到一次次的嘲諷,你們可有一點給人家留面子?
真是可恥之極,本來其他高校還有些嫉妒靜海這匹黑馬,現在因爲金陵與之對決,所以的矛頭都指向了金陵一方,大家都選擇了站在正義的一方,也就是靜海這一邊。
不過金陵武道隊的隊員別的沒有,臉皮倒是真的夠厚,面對全場鄙夷的目光,他們竟是沒有感到什麼羞恥,反而是變本加厲起來,更加不要臉的在一邊嘲諷。
靜海高中也不是什麼易於之輩,不是什麼軟柿子你誰來都可以捏的。
“我道是誰在這大言不慚,原來是輸給了樑溪高中和廣陵高中的金陵高中啊,到現在才勝出一名隊員,竟然還這麼高興,莫不是得了失心瘋?”說這話的是靜海四大校花之一的秦月瑤,之前她和楚語薇在一起看比賽,並沒有發表什麼言論,此時金陵高中竟然如此的不要臉,那自然也不用給他們好臉色。
本來秦月瑤的家教是極好的,雖然她傲氣了些,但是也說不出這麼樣的話,只不過最近她都是在用這種語氣跟雲蕭對話,所以才說的這麼溜。
雲蕭要是知道了這一點,估計會噴出一口老血、血濺三尺!
不過秦大校花都站了出來,靜海高中的一干男同胞自然要出來擁護,斷然不能讓金陵一方欺負了己方的美女校花。
果然,美女效應還是十分強大和有用的,一羣水友開始打起了口水戰,氣勢絲毫不弱於金陵一方,而且猶有過之。
“金陵?歷史戰績確實不錯,有些蟬聯冠軍的實力,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可不是麼,人家可是省會啊,六朝古都自然有些不凡的底蘊,雖然這會戰績慘了些,沒準人家是故意讓我們的呢?”
“沒錯沒錯,人家有高手風範嘛,哪像我們靜海一點不懂禮數,身爲東道主隨便派出一位選手就把他們實力第二的高手幹掉了!”
這一番話差點沒把朱永隆的鼻子給氣歪了,他臉色難看的像是一個紫茄子一樣。
不同凡響就不同凡響,你在那連咂嘴帶搖頭的是什麼意思?
故意讓你們?我故意你個大頭鬼啊,我腦子有病麼,故意讓你們?
你們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東道主,莫軒被你們莫名其妙的幹掉了也就罷了,老掛在嘴邊是什麼意思,這就是禮數了?
朱永隆氣的差點暈了過去,他手拄着桌子勉強支撐着,眼中充滿了怒火,彷彿隨時都要燃燒起來一樣。
臺上的兩人對於外界的言論有些充耳不聞,他們互相致禮之後,開始了對決。
鄧修文眼神中充滿了平靜,像是一泓清泉一樣,毫無波動。
而對面的易星辰身上的氣息則是完全不同,他站在那裡像是東方明珠一般璀璨,渾身上下散發着傲人的氣質,像是整個天空最明亮的那顆星。
兩人的氣質截然相反,但卻站在了同一個武道臺上,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視覺反差。
“這個鄧修文跟易星辰一比,實在是太平凡了,看不出任何優勢!”場間之上的易星辰確實太過耀眼,鄧修文與之一比確是顯得有些灰暗,如果他不是站在臺上,恐怕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本來也沒希望他能夠贏得下那個天之驕子,只是看他能撐得過多少回合吧!”衆人並沒有對他抱有什麼期望,只是盼着他能夠多堅持一會,不希望他敗的太徹底。
“多少回合?你們難道看不出來,易星辰已經踏進了淬體初期的門檻了麼?雖然尚未穩定氣息,夯實基礎,但怎麼說也是淬體初期的真正的武修啊!那個靜海的什麼鄧修文,怕是不出兩招就會直接被擊敗,甚至於打飛到臺下!”易星辰的氣勢已經暴露了他的實力,朱永隆索性直接坦言,言語之中充滿了自負和驕傲。
第一招交手過後,不知是身體過於輕盈,還是難以抵擋對方的力量,易星辰竟是被鄧修文一掌反震得身體凌空,整個人一下子處於沒有着力點的尷尬局面。
“這......才一招易星辰怎麼就露出頹勢了?”
“有些反常啊,就算對手實力跟他一般無二,也不可能一上來就暫居優勢啊!”
“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易星辰突然被震飛,弄得觀衆都是滿頭霧水。
身體飛到最高點,準備下落的易星辰,突然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而是暴喝一聲,聲音響徹了整個武道館。
“翔龍殺拳!”
易星辰的身體有些詭異的在空中擺動着,像一條青龍在盤旋一般,帶着幾分滅殺的氣息,整個人帶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直衝而下,直奔鄧修文而去,眼中充滿了決絕。
這正是,朱永隆所謂的第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