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書房幹什麼?”子書言亦的聲音,是那種被揭穿秘密之後惱羞成怒的陰冷。
子書言玉心裡有些慌,直起身子,強做鎮定的道:“找東西。”
“找東西?”子書言亦反手將門關上,走了幾步逼近過來:“你在我的書房,想找什麼東西?”
“找找看有沒有市場營銷方面的書。”子書言玉一咬呀一閉眼,死馬當作活馬醫,索性開始胡扯:“我現在在凌然的公司上班,可是對怎麼做生意一點都不瞭解,所以想找點書看看。”
“是嗎?”子書言亦的眼睛微眯,即使掩在鏡片下,卻依舊閃着危險的光芒,又再往前靠了一步,隔着書桌,和自身言亦對面站定:“言玉,我不知道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大了,你到底想找什麼?”
“我就是找書。”子書言玉一口咬定,雖然知道這話子書言亦是一定不信的,可是此時此刻,她實在沒有什麼別的說話,不說不能說自己在找什麼,就算是能說,自己也說不清楚她要的是什麼。
子書言亦一指書架:“找書不架,爲什麼要翻抽屜。”頓了頓:“我的抽屜是鎖上的,你怎麼打開的?”
子書言玉只能依舊硬撐:“可能是你忘了鎖,我一拉就開了。”
子書言亦有些疑惑,繞過桌子,低頭看了看抽屜的鎖。鎖自然是沒有一點損壞的,子書言亦心裡突然有些不信,可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子書言玉還有撬鎖這個本事,所以也只能相信是自己忘了鎖上。
子書言玉看着子書言亦走過來,便直覺的想要站遠一點。
她沒有以前的那些記憶,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到底怎麼樣,或者說,不知道子書言亦對她到底是隻留在恐嚇這一步,還是更近了一步,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自己是在子書言亦的書房中,又關着門,犯不着逞強鬥狠,不管怎麼說,子書言亦也是個高大的男人,萬一真的動起手來,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可是子書言玉才微微的動了動步子,便被子書言亦一把抓住了手腕。
子書言亦的力氣很大,雖然三十幾歲的男人不是強壯彪悍的類型,可是對身體很是重視的他,卻不間斷的鍛鍊身體,手上沒有留情的抓着子書言玉的手腕,正抓到前幾日擦傷留下疤的地方,子書言玉不由的哎呦了一聲,皺起了眉。
手上用力,將子書言玉拽到面前,子書言亦緩緩的道:”子書言玉,你到底想找什麼?是不是蕭凌然讓你來的?”
子書言玉掙了兩下,無奈子書言亦的力氣很大,不但沒有掙脫,反而覺得手腕更痛了。
“你放手。”子書言玉怒道:“我說了我是來找書的,難道說,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怕被我看見?”
子書言亦的神情本來就冷,聽子書言玉這麼說,更是陰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子書言玉的錯覺,眼眸中,竟然有一絲殺意。
“沒有什麼人喊我來。”子書言玉心裡有些慌,隱隱的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沒有什麼人喊你來?”子書言亦手上力氣更大,將子書言玉拽到身前:“子書言玉,自從和蕭凌然訂婚之後,你就不聽話了?是不是覺得有他做靠山,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子書言玉,你可要弄清自己的身份,你要弄清楚,我只所以一直留着你,是因爲你有利用價值,如果你妄想和我爲敵,我一點也不介意,讓你早些上路。”
“放手痛”子書言玉皺了眉,用自由的手去掰子書言亦緊握着的手腕。她就算有還行的意志,可沒有鐵打的身體,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一般的,痛的厲害。
子書言亦冷笑一聲,正要再說話,卻聽門外傳來幾下敲門:“少爺,您在嗎?”
打斷了他的說話,子書言亦有些不耐煩的道:“什麼事?”
“蕭總來了。”門外的傭人道。
蕭凌然怎麼來了,子書言亦眉頭一皺,還是很快道:“請蕭總稍候,我馬上下去。”
“子書總裁。”蕭凌然的聲音從門外清晰的傳來:“我是來接言玉的。”
子書言玉心裡一喜,忙喊道:“蕭凌然,我在這裡。”
這個時候,蕭凌然的聲音對她來說,無異天籟。就算是子書言亦想要殺人滅口也好,至少不敢當着蕭凌然的面。
果然,聽到蕭凌然的聲音,子書言亦的身體一僵,手上又是抓緊,壓低了聲音,恨恨的道:“子書言玉,如果你懂事,就不要讓我聽見半句不想聽見的話。”
子書言玉也壓低了聲音:“你若是不逼我,我也不想說不好聽的話。”
她現在摸不清子書言亦的底,雖然心中很不痛快,可卻也不敢將話說的太絕。畢竟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是有數的,死而復生,她對生命,也還珍惜。
門上又敲了幾下,蕭凌然溫潤道:“子書總裁,我方便進來嗎?”
蕭凌然雖然問的客氣,可是他知道子書言玉和子書言亦向來不和,想着那天聽到的類似威脅恐嚇的話,如果喊上兩聲子書言玉沒有出聲,子書言亦也不來開門的話,他估計就要破門而入了。
好在這一句說完以後,門便啪的一聲打開了,蕭凌然一眼望去,子書言玉算是衣衫整齊,神情正常,不過一手揉着另一隻手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前幾日弄傷的地方又不舒服。
子書言亦滿臉堆笑的迎了出來:“凌然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也好讓人準備飯菜。”
“不用了。”蕭凌然笑的溫文爾雅:“我是來接言玉的,她昨晚說想回來找點東西,讓我今天下午來接她。我正好早上也沒事,就提前過來了。不打擾。”
“呵呵,怎麼會打擾呢?”子書言亦心裡暗想,子書言玉似乎不是昨晚回來的,不過他一心撮合子書言玉和蕭凌然,自然不會在蕭凌然面前拆穿她的話,夜不歸宿,怕是蕭凌然知道了,心裡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子書言玉看着兩人含笑的聊的甚歡,不由的有些感觸,皮笑肉不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睜着眼睛說瞎話,這果然也是經商必不可少的素質之一啊。
不過此時蕭凌然出現的就像是一場及時雨,甚至可能是救命的及時雨,子書言玉快步走出書房,道:“凌然,竟然你來了,那陪我去房間拿點東西,我們就走。”
“不留在家裡吃飯嗎?”子書言亦假惺惺道:“凌然難得來一回,正好我也在家,別那麼急着走。”
子書言玉道:“大哥,我們不在家吃飯了,我突然想起來一點事情,我們先走了。”
“是啊。”蕭凌然順着點頭:“子書總裁,今天就不打擾了,來日方長,還怕我們沒有機會回來吃飯嗎?”
這可是子書言玉的孃家,蕭凌然和她正式結婚以後,逢年過節,少不了是要來的。
子書言亦也不強求,點了點頭:“那好,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強留了。言玉,雖然嫁出去了,可還是得常回來啊,可不能有了老公,哥哥姐姐都不要了。”
子書言玉很是勉強的爲子書言亦的調侃笑了笑,然後拉着蕭凌然就往自己房間走。
進了房間,關上門,蕭凌然打量着道:“我還是第一次來,這是你的房間?”
子書言玉很不好看的笑了笑,很想告訴她,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不比你熟悉多少。
“等我一下。”子書言玉說着,將地上的行李箱打開,將她房間裡覺得有用的能搬走的東西,一起往箱子裡塞。除了衣櫃裡是空的,牀頭櫃的抽屜裡,有不少東西,包括一些本子,相冊,還有放在牀頭,看着常翻的書,滿滿當當的塞了一箱子。
蕭凌然看了,不由的笑道:“言玉,剛纔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還在生氣不願意和我回去。不過現在看來,你是搬走就不打算回來的了。”
以前子書言玉看蕭凌然萬分的不順眼,自從講和以後,便轉了一百八十度。雖然昨晚上那麼鬧了一下,可是想想這也不全是他的問題,所以心裡即使難免不痛快,即使那一刻心中難過的很,可是過去便過去了,倒是也並不存在記恨什麼的說法。
不想在這裡多待,子書言玉將行李箱離起來,抓着手柄往外拖,道:”我們走”
沒有注意,拉着行李箱的手,正是剛纔被子書言亦捏着的右手,一個用力,便是一陣刺骨的痛。
“怎麼了?”蕭凌然看着子書言玉神色突變,眼神不由的落在她明顯有些往回縮的右手上。
蕭凌然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按着子書言玉的手臂,不顧她微弱的抗拒,將衣袖捲了起來。
子書言玉的手腕上,原來只是一些輕微的擦傷,這幾天早已經好的只有隱隱的紅痕了,可死此時,卻又有些腫了起來,皓白的手腕上,隱隱的能看見青色的指印-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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